站在辦公室門口，張文翰輕敲著門，調侃道：“朱副局長，您忙著呢！”

“張副官，你今個兒怎么有空到我這兒來。稀客，稀客……”朱厚祺見來人是張文翰，放下鋼筆，起身相迎。

“我過來查崗啊，看看咱們的朱副局長有沒有偷懶！”張文翰假裝仔細的觀察著屋子里的擺設，對著那面鏡子整理著領帶，道：“我說你的辦公室怎么比段局長的辦公室還要‘奢華’一些？”

“奢華？”朱厚祺泡著茶，聽到他這般說，心下不解。

“是啊，我剛從段局長那兒過來，他的辦公室可比不上你這兒，咱其他的先不說，光說這面鏡子，這個絕對是照顧到你愛瞎臭美的脾氣。”張文翰脫下軍裝風衣掛在了門口的衣架子上，指著那面鏡子，半開玩笑的說。

“這面鏡子啊，我來的時候就在那兒了，一開始，對著鏡子辦公室我還不習慣，現在，看著也就那么一回事了。”

站在屋子的中央，視線在朱厚祺和鏡子間徘徊，一切如他所言，張文翰假意調侃的說：“看把你美的，我啊就見不到你這臭顯擺的樣子。”

他把那個衣架子搬到了鏡子前，只見的他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塵，笑著說道：“這個樣子，我會覺著更好一些。”張文翰坐在辦公桌對面，翹著二郎腿。

“你啊！”朱厚祺笑著點了點張文翰，“說吧，今個兒到警察局干嘛來了，是不是恪謙……”

“我現在是軍情處的閑散人，我這會兒到警察局還能干嘛啊，就是來泡個腿送個文件啥的。”張文翰搶著接過了他的話頭，掏出一張紙放在辦公桌上。

“哦？這是什么？”朱厚祺好奇的問。

端起茶杯，張文翰用蓋子劃著浮在茶水表面的茶葉，一本正經的說：“這張簽有段局長大名的回執就是我今個兒到警察局的原因，我啊，只不過是順道到你這兒來坐坐。”

打開紙箋，根本不是什么段明海簽名的回執，他抬起頭看向張文翰，眉頭微蹙，他只見張文翰點了點自己的眼睛，又點了點那張紙，但嘴上卻說：“厚祺啊，我不像你那么好命，有一個當專員的爹給你撐腰。”

“張副官，你這話說的，我怎么感覺酸溜溜的。”朱厚祺低頭仔細的看著紙箋上所寫的內容：厚祺，昨晚恪謙和我說，他懷疑你辦公室里的那面鏡子是單面反光鏡，他讓我提醒你切記提防段明海和劉棠遠。

看完這句話，朱厚祺的心里頭就來氣，他用力的攥著那張紙箋，剛想破口大罵，卻不想看到張文翰一直在摸自己的耳朵，好像想在提醒他小心隔墻有耳似的，他會意的壓制著心中的怒火。

“我說的話酸溜溜嗎，我怎么不覺的。”張文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說道：“我說朱副局長，你這兒的茶葉得換換了，是去年的茶葉吧，這個你就不如人家段局長了，他那兒可是今年的春茶，其香撲鼻，味道淳而甘甜，比你這個可是強個千倍。”

朱厚祺用鑰匙打開了辦公桌中間的抽屜，從里頭拿出了一份東西，接著張文翰的話茬說道：“我說張大少，你的嘴巴什么時候變的那么叼了，是不是被你那個陳教官給慣的啊？我這兒還真有好茶，你待會帶些走吧！”朱厚祺拿出一個大的空茶葉罐子，把幾份資料和照片卷起來塞進了罐子里頭，擺在了張文翰的跟前。

“朱副局長，這才夠意思嘛！”張文翰拿起茶葉罐子假裝聞了聞茶香，笑著說道：“好東西就是不一樣，聞起來就特別香，朱副局長，多謝了。”張文翰抬起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見時針指在了數字十上，分針指在了七上，他便對朱厚祺說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軍情處了。”

“文翰，要不今個兒中午我們一道吃個便飯吧！”朱厚祺也看了一下時間，挽留的說道。

“抱歉，朱副局長，今個兒中午不行，我約了人。”張文翰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那個茶葉罐子，再次說：“厚祺，謝謝你的‘茶葉’，至于吃飯嘛還是改天我請你吧！”

“看你春風得意的樣，是不是約了你那個美女教官啊？”朱厚祺拍了拍張文翰的肩膀，調侃的問道。

張文翰微微一笑，走到衣架前，取下風衣搭在自己的胳膊上，用德文說道：“Geheimnis！”【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