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今年學校要改革！高一下學期就要分文理了？”胖子孫浩雖然成績不高，但他總能第一時間得到別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

“不是高一結束才分文理嗎？”班長劉小梅非常認真地瞅著孫浩。

“你的眼睛真漂亮啊！”孫浩一看劉小梅如此真情地看著他，嘴里不由自主地蹦出一句心理話。

“滾！問你正事呢？”劉小梅拿起書本瞄著孫浩肩膀就是一下。

“哎呦！疼死我了！你得為我負責啊！”孫浩忍著肩膀的疼痛，還繼續調侃著這位新上任的7班班長。

高一7班期中考試結束后，物理教師劉德毅接任吳為擔任班主任。這位曾經的熱血青年教師如今已經接近50歲了，現在他的身體依舊消瘦，但頭發隨著年齡和教齡的增長卻變得越來越少。

劉老師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更換班級干部，他首先瞄準的就是紀律委員趙奎一。

“趙奎一啊！你是咱們學校特招的體育生！每天下午你都需要訓練，沒有太多精力去管理班級！”劉老師摸了一下自己僅有的頭發，笑著對趙奎一說。

趙奎一站在高一教研組劉老師的旁邊，認真地聽著，心理琢磨著新任班主任的言外之意。

“你的學習成績也不好！你就好好訓練，最后從體育的層面考大學就行了！紀律委員就算了吧！”劉老師見趙奎一不言語，就繼續延續他的緩兵之技。

“劉老師，我知道了。體育只是我的愛好，我不會考體育學校的！我學習不好，但我會努力的！”趙奎一忍住自己的情緒，怕自己會當場哭出來。

“你明白就行了！”劉老師一看事情有了著落，心里頓時放松下來。

趙奎一走出高一教研室，不聽話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我想你了，吳老師！”

“趙奎一，你雖是體育特招生，但我覺得你的組織能力很強，責任心也很強，我想讓你去管理班級！你可以嗎？”吳為坐在辦公室，盤著腿，喝著茶，笑著對我說。

“吳老師，我入學成績是班級倒數！你讓我管理班級，這不是笑話嗎？”趙奎一以為他又犯錯了，吳老師的一些話語讓他苦笑不得。

“你先坐下！咱哥倆聊聊！”吳老師拍了一下趙奎一的肩膀，示意他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高中是你們成長成熟的重要階段！誰也沒規定，成績不好就不能擔任班級干部！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離開我時，能力還強，成績還好！”吳老師說著自己還飄了起來。

“好了！我問你了，這算民主！我確定你了，這就是集中。趙奎一，你今天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吳老師見趙奎一沒有言語，直接認命了。

“這是什么老師啊？還民主集中制呢！這不是強買強賣啊！”趙奎一嘴上雖然抱怨著，但心理還是有一絲深深的滿足。

“媽，我當上班級干部了！”趙奎一趁著午休馬上給媽媽打電話啊。

趙媽媽一看來電顯示，就知道奎一一定缺錢了，她不情愿地接起電話，這個班級干部的消息的確嚇了她一跳。

“什么？你還能當上班級干部？你那么爛的成績？哪個老師看走眼了？”趙媽媽心里也高興，但還是憋不住要趁機挖苦自己寶貝兒子一頓。

“媽，我這次我真要好好學習了！我當的紀律委員相當于副班長，任務和責任都可大了！我得給大家做個好好的表率！”趙奎一聽著媽媽的調侃，忽然嚴肅認真起來。

“行了！當媽的怎么會不替你高興呢！”趙媽媽笑著說，“你趕緊吃飯吧。中午就這么點時間，晚上不能說啊！我掛了啊！”

“別啊！你得給我打點錢啊！我還要請我的哥們吃飯啊！”

“現在信號不好，你說什么啊？我聽不清，我掛了啊！”陳媽媽早就料到兒子會有這一招。

“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我怎么凈遇到奇葩的人呢！不像老師的老師，不像媽媽的媽媽！”趙奎一隨手就把手機揣進兜里，看見猴子侯贏在對面擺著手，徑直就跑過去了。

電話那頭的趙媽媽一掛電話，就馬上利用微信給孩子轉賬了1000元。趙奎一聽見自己手機響了一聲，奔向侯贏的腳步更加急促了。

從那天起，每天6點50分，高一7班都能聽到紀律委員趙奎一粗獷的提醒聲。除了莊姝賢的8班，其他班級孩子都在等著班主任的到來，而成績最差的7班因為有了紀律委員趙奎一的存在而變得安靜起來。

初中三年，趙奎一除了初三后一個月學習外，其他都在閑聊和訓練。而這才高一上學期，趙奎一竟然每天都端坐在教室里，甚至有時吳老師不在班，他會停止訓練請假回來管班。

……

想起曾經的一幕一幕，趙奎一更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沒有直接回班，而是來到操場旁邊的一個小亭子里，坐在木色的椅子上，腦海里一團糟。

“籌備婚禮真累啊！”我每天都在想著這件事情。

“單位旁邊的房價真貴，學區房真是傷不起！”已近三十的我籌備婚禮的同時又在考慮孩子日后的上學問題。

“亞茹，今天中午咱們去吃飯。那個菱形大樓的西餐廳，我一會兒打電話！”一看時間，已經中午休息了，我立即撥打了亞茹的電話。

“你怎么還不知道啊！咱市地標大樓的商戶都已經撤柜了。陳家已經要破產了！”亞茹電話那頭潑了我一臉冷水。

“陳天來的爸爸！陳氏家族這么有實力，怎么說破產就破產了呢？”我已經忘了吃飯的事情，急忙追問下去。

“聽說陳斌把所有資金都投在了省會的地標大樓，結果資金鏈斷了？還有人說，外來虎打不過地頭蛇？”亞茹雖然有些生氣，但還是耐著性子解答我的疑問。

“那陳天來怎么辦啊？”這句話沒經過我的大腦，就自然順溜出來了。

“你怎么還惦記你的學生？你都已經不是吳老師了？吳秘書！”亞茹憋著的怒氣終于爆發了。

“行了！親愛的，咱們不是商量吃飯的事嗎？我知道有個新開的韓食店，咱們去嘗嘗！我這就打電話！”我連忙轉移話題。

掛了電話，我正準備和飯店聯系，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我的心里一團糟，手機上顯示的是陳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