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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拉鉤

那日酒宴之后,東風就成為了項府的二公子,從客房搬入廂房。虞兒自從遇險以后,不敢大大咧咧,出門在外,對項羽東風,寸步不離。

項羽“嫌棄”虞兒太會粘人。東風卻萬分迷戀上這種“簡單”的感覺。

東風,項羽,虞兒在一起讀書彈琴,游山玩水,習武練功。

東風每天除了看書練功,無非是陪著虞兒,躺在草地之上仰望著千形萬狀的悠然白云,走進樹林之中欣賞著千姿萬態的瓊林玉樹,攀到高峰之頂眺望著千溝萬壑的層巒疊嶂。

這段快樂時光,好像東風久違的童年。而每天最開心的,僅僅是看著虞兒喜悅的模樣,聽著她銅鈴般的歡笑。平常人眼里再正常不過的事,東風每日享受一般,樂在其中。

虞兒一天天長大,面孔一天天成熟,心還像曾經一般天真無邪,經常因為項羽射殺,褐白相間,可愛的野兔而傷心落淚。項羽成長的更是高大健壯,哈哈大笑,眼冒金光,霸氣說著:“此乃小女子之見,弱小之物注定被強者殺伐或淪為寵物,只有最強才能避免悲劇。二弟,你評評理,我說的對否?”

東風不知何時,喜歡微微一笑。習慣性的微微一笑,著點頭,表示默認。

虞兒撒著嬌,抓住東風的手,墜著東風的胳膊,搖晃著說:“東風哥哥,你答應我,可不以學他這樣殘忍?!?

東風握著那柔軟修長的手,注視著那清澈明亮的眼睛,聞著清新芬芳的幽氣,根本不忍拒絕她的請求,微微一笑后笑而不語。

項羽見了,也放聲大笑,虞兒甩開手,嘟囔著嘴,坐到一邊,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東風蹲在她旁邊,巧妙的打圓場:“不知當年是誰,被可愛的野獸追殺,又是誰餓的把我的半只野豬都吃光了,哈哈!”

月兒俏臉通紅,急忙的回話:“我,我,哪有吃那么多,我那次不是餓了嗎,野豬黑熊那么兇怎么能和小兔子比。。?!?

項羽在旁邊補上一句:“在我眼里,野豬黑熊和野兔都是一樣是獵物,難道當時給你的是野兔肉你就不吃了嗎?”說完放聲大笑起來。

虞兒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微弱,一臉濃郁害羞之意露出,最后,把臉藏在了大腿上:“你倆,你好討厭啊,凈會拿人家開玩笑。那是我當年,年少無知,我現在可是不吃肉的虞兒?!?

東風溫柔的說:“好,虞兒,我今后不會再拿這件事開玩笑,高興吧!”

虞兒抬起頭,笑道:“東風哥哥,你說算數?不許騙我。拉勾!”

東風笑道:“當然,我怎么會騙你呢?拉勾就算了?!?

虞兒得寸進尺,挽著東風手臂笑嘻嘻道:“我就知道東風哥哥最好了,那順便答應我,不能像羽哥哥那樣兇殘?!?

東風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可以那樣,面對將來未知的道路??粗輧呵宄旱难劬?,猶豫了。

虞兒眼神漸漸暗淡,心靈也漸漸失望一般。脫離開東風的手臂,蹲在一旁。

東風看到身前嬌柔的身影,心中莫名的酸苦涌現。“為了你,這一切算得了什么?”

東風蹲在虞兒身旁,扶著她嬌嫩的肩膀,輕輕搖了搖:“虞兒,我答應你。”

虞兒略帶倔強,抖開東風手掌。東風一時詞窮,嘗試著伸出小手指:“拉鉤?”

虞兒說變就變,猛地伸出手,生怕東風變了主意,眉開眼笑的說著:“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是小狗?!?

“哈哈,你以后變了,你就是小狗,來摸摸現在不是小狗的你?!?

東風微微一笑,看著虞兒眼角的淚珠。如此溫馨的畫面,心中升起一種幻想,多想定格時間,將這一幕變成永恒。

然而,日子一天天在愉快中度過。光陰似箭,歲月如梭。這一世久違的童年竟不知不覺的,隨光陰流逝,一去不返,剩下的只有美好的回憶。

天空依然晴朗明亮,東風依然還沉浸在昨日的喜悅之中,殊不知離別即將到來。

東風已不記得在項府度過多少美妙的時光,健壯的身體,還算帥氣的臉,見證了東風的一路成長。

虞兒更是亭亭玉立,風姿綽約。一米六多的身高,纖細的嬌軀,更加楚楚動人。

東風與往常一樣,在屋內靜坐練功。吐納之間,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青光。經過幾年歷練,功法已經突破第四層功法。

只聽外面有人驚慌的喊道:“二少爺,二少爺,不好了。”

東風被呼喊聲驚醒,收功起身,走出門外。只見一家仆氣喘吁吁的說:“二少爺,小姐今天出門,被一大群人綁走,他們讓我回來找大少爺,說‘要想小姐活命,獨自去換人?!笊贍敳辉诩?,我便前來找二少爺你了?!?

東風聽完,回屋拿劍說:“人在哪?快帶我去,聯系人找大哥,一會兒速去匯合。”

原本還算晴朗的天,不知何時已經烏云密布,東風的心情恐怕比這烏云還要陰沉,更無心去理會這毫不相干的變化。

東風皺著眉頭,手緊握著劍,一路疾行,按照預定地方,來到了城外一片樹林。

綁匪有十幾個人,黑布蒙著臉,個個膘肥體壯,一身兇神惡煞之氣。兩個人刀口架在虞兒面前,虞兒潔凈的衣服也臟兮兮的,整潔的頭發也散亂著,一塊破布堵住了嘴。

“虞兒,別害怕,我來救你了?!?

為首的身材肥大,搖擺著走了上來,說:“你就是項羽?真自己來了,有膽量?!?

東風不敢出手,害怕對方狗急跳墻,傷到虞兒。強壓著怒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們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抓一弱女子,想要干什么?難道沒王法了嗎?”

為首的笑了一下,說道:“我們還真不知道什么是王法,我們只知道拿人錢財,為人消災。我們不想濫殺無辜,只要你乖乖跟我們走,我就放了她,如何?”

“我憑什么相信你們?你們先放了她,我就跟你走?!?

“哈哈!你在說笑話嗎?人在我手上,還容你跟我講條件,人豈是你說放就放?狗爺我,也是講究人,打小信譽第一,從來說一不二。只要你放下兵器,我綁了你,自然會放了她?!?

東風道:“你先放人,我愿發誓,你放人,我乖乖投降?!?

狗爺一連奸笑:“別別別,就我這信譽,我發誓,怎么樣。我先綁了你,隨后就放人?!?

東風冷笑道:“鬼知道你這種沽信釣譽之人的信譽,是真是假?!?

“少跟狗爺我說這些鳥語,狗爺我聽不懂?!?

東風猶豫了,一時無計可施。

狗爺又說:“你再少給我廢話連篇,你再這么磨蹭,別怪我手下無情。你看看這漂亮小臉蛋,多水靈,我讓兄弟們把她衣服一層一層扒開,然后”

虞兒是東風最大的軟肋。沒等他說完,東風把劍往前一扔“住手,別動她,過來綁我吧?!?

虞兒“嗚嗚”的叫著,一直掙扎,卻被后面的人牢牢抓住。

狗爺往后一瞅,對手下說:“你,你過去給他綁了?!迸せ仡^說:“算你小子識相,沒逼我用絕的。”

東風被綁好之后,對狗爺說:“我已經被你綁了,你可以放了她吧。”

他身后對手下一個個嘰嘰喳喳:“大哥不能放啊,這漂亮的小妞,百年難遇啊,怎么能放呢!”“就是,就是不能放啊,大哥!”

令人意外的是,狗爺用手指著他們的頭,厲聲訓斥道:“你們跟我這么多年,怎么就是沒長進呢?少干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對你們都有好處。我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等掙夠錢我們就能過正常人的生活了,難道不好嗎?”

底下人都支支吾吾:“這,這,大哥說的是?!?

東風看到這種情況,也是一愣,“他們雖不是什么好人,那個狗爺卻保留一絲做人的底線,也是難得。真是勝過某些斯文禽獸,人面獸心的畜生,百倍啊?!?

他們果然放開了虞兒,虞兒想要拼命的沖上來,但她被繩子捆的身體早已麻木,踉蹌了沒幾步便摔倒在地,卻一直向東風這邊爬來。

東風看著蓬頭垢面,臟亂不堪的虞兒,不忍心看她受一絲傷害,急忙大喊道:“虞兒莫怕,你快快回府,不用管我,你放心,我一定平安會回去找你的?!?

東風被帶走,虞兒哭成淚人,聽到東風的話,癱軟在地。一會兒,項羽帶人就來了,扶起虞兒,大發雷霆。虞兒抱著項羽一頓痛哭,講述著事情的經過。

東風和綁匪早已沒了蹤影,項羽四處尋找也無跡可尋,只能帶著遺憾回府,從長計議。

路上東風嘗試套狗爺的話,對那狗爺說:“大哥,你真是言而有信的人?!?

狗爺冷哼一聲,沒說什么。

“狗爺,不知道是誰要取我性命,眼看我活不了幾天了,你告訴我,也好讓我臨死前做個明白鬼。”

狗爺冷冷的看東風一眼:“告訴你也行,多了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你們項家的大仇人,重金找我們出手抓你,要拿你祭拜?!?

東風說:“謝謝大哥相告,實際上你是個好人?!?

狗爺看了眼天,回過頭說道:“沒什么。圣人常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好人算不上,也算不上十惡不赦的人。明知道干這事遲早要遭報應的,我這些兄弟也是被生活所迫,被逼無奈做這些事。我這樣做,只希望可以減少一點我的愧疚吧。唉!也不知怎的,跟你個外人說這么多。真是的?!?

狗爺不知道是,正是因為自己的善心,挽救了自己的性命。而東風跟隨他的目的,就是找到罪魁禍首,用一計擒賊先擒王。

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v然打走這波人,治標不治根,毫無意義。說不定哪天又蹦出來更強一伙人,癩蛤蟆貼在腳面上——不咬人,膈應人。

這伙人不敢走大路,一直走著林間小路,翻山越嶺。東風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夜色降臨,這幫人也停下休息,吃點干糧,恢復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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