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遠來查房，見到這情景微愣。把后面的人留為門外，他面不改色地給秦湛進行常規檢查。

也不過就是這兩年而已，以前他的表現更讓人錯愕。

“宋修遠，小夏就是小啞巴。”

宋修遠抬眸看了看他，“體溫正常。”

“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最好戒煙，酒也不要喝。”

秦湛半靠在抱枕上，“別忘了你曾說過的話。”

宋修遠收起聽診器，回到自己診室拿了份報告，“這是之前做的DNA比對結果，你自己看。”

秦湛接過那幾張薄薄的紙，雙手竟不可抑制地顫抖，他屏住呼吸，眸子深黑沉邃，似乎要把這份報告看穿。

“小啞巴的樣本是傅亦帆交給我的，小夏的那份是我留下的，結果顯示，她們倆在生理上是同一人。”

盡管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秦湛還是不自覺地攥緊了那份報告，薄唇緊繃著，俊美的眉鋒攏上強烈的喜悅。

“修遠，她回來了！我找到她了！”

宋修遠見他推開被子就要下床，趕緊按住他，不讓他繼續動彈。

“你的傷口還沒愈合，不要做劇烈活動。”

秦湛想起自己昏倒前的最后一幕，皺了皺眉，這小丫頭肯定很怕血。

“小夏呢，我要見她！”

宋修遠推了推鏡框，“邱永信已經落網了，劉行長暫代海橋支行的工作，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問你，小夏去哪了？”

“我們都沒有找到她。”

這話顯然刺激到了秦湛，他立即掀開了被子。下床時牽動了傷口，那指縫里滲出腥紅的血跡。

“你先別激動，小夏和小啞巴生理上是一個人，可是心理上未必是同一個人。”

小夏性格活波開朗，可那小啞巴明顯是不太愛說話的性情。他一直沒跟秦湛挑明，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種倫理問題。

“那又如何？”

秦湛揮開宋修遠的手臂，低頭悶哼一聲，“我不管她有幾個人格，只要我還活著，就要找到她，守著她，不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宋修遠被他這番話給怔住了，難道是他想多了嗎？

人的意識最為復雜，像是海里的水，相對靜止又絕對運動。哪怕是正常的人，也會有多面性。

只要他活著，就要守著她，護著她，原來就這么簡單！

秦湛的眸子染上紅色，如果再一次失去小夏，他可能會瘋掉！

他捂著腹部抬腿就走，不理身后失神的宋修遠。

陳宇迎過來，“行長，你身上還有傷。”

秦湛合了合眼，把手里的鑰匙扔給他，“你開車！”

車子在路上飛快的行駛，不一會就到了韓家的住所。門前的梧桐還是枝繁葉茂，落葉飄了滿地金黃。

管家把門打開，“你們找誰啊？”

陳宇回答：“韓小夏。”

管家面色微沉，很不客氣地關門，“小姐不在，你們改天再來吧！”

秦湛抵住那鐵門，“我知道她最近遇到了麻煩，我可以幫她度過難關。”

韓媽媽早就坐在了會客廳，手里端著一杯茶，慢慢地品著，“秦行長，喝茶。”

秦湛直接開門見山，“韓夫人，我想見夏夏一面。”

“不好意思，我們也在找她。如果秦行長有了什么消息，還請通知我們一聲，也好讓我們放心。”

“韓夫人，我想你比我明白，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韓媽媽沉吟不語，默默地喝了口茶，看了看秦湛，最終下定決心似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