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伯伯和玉蛛對視一眼,都有些無措。
一個大男人悶聲悶氣的抹了一把眼淚,只為擔心自己的孩子。
這該怎么安慰?
頓了頓,槐樹伯伯鄭重的說:“孩子不見了,必須得找回來。我們這邊肯定會跟承承說的,放心吧。”
有了槐樹伯伯的親口答應,王順風平復了一下的情緒,胸口已不在劇烈起伏,只是聲音還有些噎:“那真是太好了,麻煩大爺了。”
玉蛛心里感覺有些不妙:茫茫人海,要大海撈針般的去找一個人,這難如登天,除非有什么確切的線索。
只是這樣問,會不會打擊到王順風?
最后,思量了片刻還是忍不住的問道:“那阿親到底是在什么時候不見的,具體是在哪個位置,最后有哪些人見過他,這些你知道嗎?”
王順風一聽,那股沮喪頹廢之氣更為明顯了:“哎,阿親是在大前天失蹤的。早上,他吃了早飯就匆匆忙忙的去學校了,直到天黑也沒回來。因為我這腿啊,不方便,過了放學的點,還沒有回來,我還以為阿親在值日,也沒多想更沒有出去看看。等到天黑了,還不見阿親,我這才懷疑他不見了。阿親平時可懂事了,一放學準回家幫著干活,哪兒也不去。我尋思著就趕緊報了警。結果,警察來了,去了學校一問才知道,阿親根本就沒去上學。再調出附近的錄像視頻一看,根本就找不到阿親的影子。最后,警察就讓我在家等消息……”
說到這里,王順風心里的沮喪更為深沉。這幾年,要不是阿親悉心的照顧和陪伴,也不會有他王順風的今天。雖說阿親是個流浪兒,被他收養,并沒有真正的血緣關系,但是憑著阿親這份情,他都一定要找到他。
真希望帝元丞師傅和蕭強能快點回來。
眼下除了帝元丞師傅和蕭強兄弟,他也指望不上別人了。
玉蛛聽了這話,臉色更為緊繃:“那你的意思就是說,阿親在哪兒失蹤的,你根本就不知道,附近也沒有目擊者?”
王順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玉蛛也無語了:這該怎么辦咯嘛?
一時間,三人都沒在說話,時間像是停頓了一樣,空氣里到處飄著的都是擔憂無措沮喪的氣息。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走,直到樓上傳來響動,這三人才從各自的心思里回神并轉過頭看去。
是一襲白衣風度翩翩的帝元丞辦完事,從樓上渡步而下。
只是在仔細看去,帝元丞的臉白的像張紙,毫無血色,兩鬢也微微的有些汗漬,其中一側還有一根發絲粘在臉上。
想來,剛剛他給璃月療傷的時候,肯定廢了很大的勁,靈力也消耗了不少。
的確,帝元丞此刻很虛弱,他剛剛給璃月渡送了他體內大半的靈力。
眼下,看到來人,本想親切問候一聲的,也抵不過虛弱的身體不給力,只能先坐下休息片刻了。
王順風也瞧出了帝元丞的不同,忙問道:“帝元丞師傅,您這是怎么了?”
帝元丞緩步走來,一下子就坐在玉蛛旁邊的那張椅子上。稍稍調整氣息,才露出一個禮貌性的淺笑答:“沒事兒,就是生病了,有點難受。”
他說這話的時候,氣息不穩,有些停滯。
王順風也感覺到了帝元丞的“不尋常”,心里也知道帝元丞此刻應該很難受。
可是,不能再耽擱了。他得把阿親的事兒告訴他。
沒人知道阿親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
于是,王順風趕忙把剛剛告訴槐樹伯伯和玉蛛的那番話再說了一遍。
……
椅子上,帝元丞邊聽王順風敘述事情,邊在暗自調理氣息。
等王順風說完,帝元丞這邊也恢復了絲絲氣力。
帝元丞有些難以置信,定定的看著王順風問:“阿親真的失蹤了?”
“嗯,大前天開始就不見了。”
剛剛王順風說阿親不見了的時候,帝元丞就知道是有這么回事,只不過想著阿親這孩子那么乖巧,打心里有些不愿相信這個事實。
眼下再問一遍,這心里就沒有一絲僥幸了,有的只是擔心。
帝元丞篤定的說:“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去找阿親的。只是能不能找到,什么時候能找到,這個就得看情況了。”
王順風忙點頭:“知道,知道,只要你們肯幫著忙找,我這心里就寬心多了。你們肯幫忙,阿親就有希望了。”
是的,自從上次見到帝元丞和蕭強,王順風就知道他們是宅心仁厚的主。在加上,上次阿親從這里回去后,給他說的那些事,他便知道,這兩人是十足十的好心人。
現在,事情說清楚了,王順風這心里也寬慰多了。
他拄著拐杖站起來,對著側面的槐樹伯伯和對面的帝元丞說了麻煩道謝的話,然后就準備離去。
帝元丞忙出口喊道:“順風兄長,你且在外面等等我。”
王順風點了點頭,再次道了謝,便一步一蹌的走出木屋。
等王順風走出木屋,帝元丞才看著槐樹伯伯和玉蛛,悠悠的說:“槐樹伯伯,玉蛛姐,要不你們先跟著王順風回家看看情況,查找線索,我等璃月醒了,就來跟你們匯合。”
玉蛛搖頭,道:“要這樣?那我們什么時候去對抗魔獸?不是說魔獸殘忍無比,正在危害人間嗎?”
槐樹伯伯捋著胡子的手頓了一下,也附和道:“玉蛛說的沒錯,找阿親是應該的,但我們不是應該先把魔獸給降服了嗎?”
帝元丞也跟著搖頭:“不,我們都是看的手機視頻才確定有魔獸危害人間。可具體是個什么情況我們還不確定,連到底有多少魔獸潛伏在暗處,我們也不得而知。而這一切只是開始,具體的魔界有什么企圖,布下什么陰謀詭計我們也不知道。這才是我想讓你們先去查探消息的主要原因。”
槐樹伯伯和玉蛛秒懂,忙點頭:“原來是這樣,兩者同時進行。”
帝元丞點頭:“嗯,麻煩您們了。”
槐樹伯伯一拍帝元丞的肩,笑著說:“別跟我們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玉蛛也是一副:你太客氣,不像自己人的嗔怪表情。
看著槐樹伯伯和玉蛛應下事情,轉身準備走出木屋的身影,帝元丞忍不住的問:“槐樹伯伯,我就是想問,為什么您會站在我們這邊?”
畢竟我們要對抗的是魔獸,甚至是整個魔界!
就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和那些魔獸的實力相比較而言,那都是以卵擊石之舉。
而且,我們也不曾去邀請過他老人家。
他老人家就主動來幫忙了。
只見槐樹伯伯轉過身,又捋了捋胡子,和藹可親的笑著說:“我沒有站在你們這邊,我是站在正義這邊。之所以想跟著你們一起去對抗魔獸,甚至整個魔界,是因為我始終相信:自古邪不勝正!誰站在正義這邊就必定站在了得道這邊。”
槐樹伯伯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眼里像是綴著如星辰般的光,閃亮,耀眼。
這抹光直接照耀進了帝元丞的胸膛。讓他往后的日子里,只要一想到這個堅定閃亮的眼神,內心就充滿了堅定的力量。
對,就是這樣。
自古邪不勝正!
這次也一樣!
——
就這樣,帝元丞目送著槐樹伯伯和玉蛛還有王順風一起離去的背影。
他開始在心里計劃接下來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