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在夜總會哭

人們常說，分手以后，才能想起對方的好來。

佳佳也是這樣。

佳佳順利留在本地工作，李凡在分手后回來收拾了小單間的行李時，給佳佳打了電話，他說，佳佳，你有東西落在我這里，要過來拿嗎？

佳佳說不用了，你扔了吧。

李凡說，祝你幸福。

佳佳說，你也是。然后拉黑刪除掉了所有的聯系方式，以及在一起秀的所有恩愛和照片，甚至留言。

那些佳佳以為抹不掉的痕跡，其實也不過是拇指到屏幕之間的距離。

佳佳不痛嗎？

她痛。她把她的痛以及她的青春，在黑色的夜晚和著眼淚貢獻給了枕頭。

她也許放不下，但總有一天會放下，畢竟時間，能撫平一切傷口。

那些佳佳絕望里的所謂的眾人皆知分手了該怎么走下去的假設，不過是自己強加給自己的罷了。

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沒有誰會去替別人銘記別人的點點滴滴。

……

分手后，佳佳第一次想起李凡來，是她剛開始參加工作的第一個月，那時候她正躲在夜總會的衛生間里哭。

那天公司駐外的招商經理回總部開會，因為招商經理許多業務上的事情都需要與佳佳對接，所以整個會議的行程佳佳全程參與。

臨近各招商經理回辦事處的前一天，公司訂了飯局給他們餞行。只有佳佳一個女孩子，經理非要帶上佳佳一同前去，說是到時候大家可能都會喝酒，提前給了佳佳一張信用卡讓她負責最后買單開發票。

畢竟是工作，佳佳不知道如何拒絕便同意了。

飯局上她一直安安靜靜吃著菜，偶爾配合的點點頭。后來招商經理輪著給佳佳敬酒請她以后工作上多多關照，佳佳以不勝酒力為由，以茶代酒。

酒足飯飽后，董事長也來問候，提醒大家飯后娛樂活動有些什么安排。

佳佳在這期間出去結了賬，回來時只聽見大家都在哈哈大笑。她很尷尬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裝作若無其事的聽著大家談論。

一位經理說，要不我們就不去了吧。大家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好回去是不是。

說完有幾位經理又一同附和道，是的了是的了老總，現在也不早了，就回去休息算了吧。

董事長看了看佳佳的上司說道，李勇啊，這個事你們自己商量吧，反正呢，今晚的一切費用公司報銷，你把他們安排好了，玩得開開心心的，到時候他們回到市場上踏踏實實給我做好公司的業務，明年，歡迎大家再回來。

李勇笑呵呵說道，老板都發話了，大家伙，這個事，得商量出個結果來，我才好跟公司報賬是不是。公司的福利，不享受那就浪費了。

說完眾人哈哈大笑。

李勇又指了指其中另一位經理說道，小張啊，你說，有什么好的建議。

張環清了清嗓子道，這個事呢，老板定了我們去了就是。大家伙說是不是，要不然弄得多難為情了。

李勇又繼續說道，這個娛樂活動呢，就這么幾個，大家呢，吃好喝好了，我們找個地方唱唱歌，精神精神，好好放松放松。說吧，量販的還是非量販的？

大家一聽完又哈哈大笑成一團。

李勇見每個拿定主意的人，又繼續道，好了，想去玩素的舉手。

三三兩兩有幾個人舉了手。

李勇又問道，想去玩葷的舉手。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都默不作聲。

佳佳原本大腦里還是迅速搜索量販式和非量販式是什么意思，聽李勇換了個表達方式，立馬猜出了點什么。

她才剛出來工作，以前都是去正兒八經的KTV里拿著音質不怎么樣的話筒吼幾句，這下一會葷一會素的，她的臉不自覺的就紅了。

佳佳看場面尷尬，站起來說道，老板，要不我先回避一下，等會再進來？

大家聽完佳佳的話又是哈哈大笑。

李勇給佳佳使了使眼色讓她沒必要出去。

佳佳便又自覺的坐下來。

李勇沉思了一會嚴肅道，這個事呢，公司也是好意。大家不必為難。這樣吧，想去的呢，我們就去，不想去的呢，就先回房間休息，好吧？

說完大家都一直認可。佳佳問，李總，我就不去了，學校宿舍快關門了，我得該回學校了。

李勇擺了擺手讓佳佳先等會。佳佳只好又在邊上百無聊賴的坐著看一群酒足飯飽的男人各懷鬼胎。

確定要去的人數后李勇給夜總會打了電話訂了包房，所有人都走出了酒氣熏天的包廂。董事長走在前面，李勇跟著，佳佳快步上前去和李總匯報了今晚的費用和發票的事情，李勇點了點頭。

董事長突然問道，小羅啊，你有男朋友嗎？

佳佳被董事長突然關心自己私人感情弄得一時不知是何深意，搖了搖頭道，沒有，怎么了。

董事長若有其事的深深的看了佳佳一眼道，沒事，你要回學校啊還是和他們一起去玩??？

佳佳答道，我要回學校董事長。

董事長點了點頭道，那行。

于是司機去開了車，他要等等，交代李勇先走，安排好今晚的事。

李勇說，老板，那我們先走了。

佳佳跟在身后問道，李總，現在沒我什么事了吧。那我打車回學校啦。

李勇勸道，你就別回去了，和我們一起去玩嘛。

佳佳搖頭擺手道，不了不了李總，你們去吧，太晚了我就不去了，況且明天還得上班，我想回去好好休息。

另一位經理道，小羅，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嘛。

佳佳又繼續搖頭。

李勇問道，學校離這遠嗎？

佳佳說不遠，打個車幾分鐘就到了。

說著李勇攔了一輛出租車，對佳佳說道，既然這樣那你上車吧，正好順道，先送你再送我們。

佳佳不好意思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去就行了。你們先走吧。

另一位經理又熱情道，沒事沒事，你快上車吧。

佳佳拗不過幾個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語，上了車。車子開著開著就不知到了哪。

佳佳道，師傅，你先把我送到新口路，再送他們過去唄。

李勇道，不用管不用管師傅，就去我給你說的那里。

然后又對著坐在副駕的佳佳說道，你就別回學校了，去玩一下，放松放松。

佳佳難為情，一副上了賊車的模樣說道，李總，這樣不好吧。

另一位經理又搭腔道，小羅，你就和我們一起去玩吧，今天晚上你就充當我的女朋友了。

佳佳聽得張大了嘴，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算了算了，都已經這樣，學校是回不去了，就去吧。

下了車，跟著李勇身后，剛走上夜總會的臺階。一排排帥哥美女齊刷刷的鞠躬道，歡迎光臨。

佳佳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驚呆了，放慢了腳步，暗想著這可怎么辦。

她想了想，跑上前去和李勇說，李總，要不，你們去玩吧，我找個地方休息就行了。

李勇又勸說道，來都來了，上去坐一下再走，我們也不會玩得太晚。你放心，沒事的，有我在呢。

佳佳咬了咬牙，掙扎了一下道，那，一會我什么都不喝，你可不能要求我。

李勇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