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煥庭知道她還在為自己的不請自到而耿耿于懷呢!心想:今天不把這個扣給解開了,以后說不定她還要記多久呢!與其只要想起來就讓她拿出來說一下,還不如快刀斬亂麻自己給自己開一刀,替她好好地出了這口氣,豈不就能相安無事了。
打定了主意,他便主動自我調(diào)侃道:“眼下正值年關(guān),想必大家都在忙工作和過節(jié)的事,也就沒人愿意去我們那兒了,所以醫(yī)院里很冷清,我也就能勻出點兒空來拜訪一下叔叔阿姨了!”
喬樂珈見他很會說話,既不顯山又不露水地替姐姐圓了面子,還詼諧有趣地討好了自己,于是便抿嘴一樂,不再說什么了。
喬樂珊也很感激他的善解人意,無形中對他的好感又多添了幾分:不管怎么說,這個未來的小妹夫和自己的老公比起來,那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了十萬八千里!別的先不說,單講她家路海峰那個頂著風(fēng)也要臭上十里八里的狗熊脾氣和對她娘家人摳摳搜搜、不領(lǐng)情不道謝的孤拐性情,那也是連人家的一根汗毛都贏不過的!如此一想,難免心灰意又冷。
錢煥庭卻一直把有一次喬樂珈無意中說起想陪著父母去海南玩一玩,又苦于自己沒時間陪而煩惱的事記在了心上。現(xiàn)在恰巧又聽見喬樂珈正和姐姐說想趁著春節(jié)有假期出去玩幾天,心中不由一動,禁不住插嘴問道:“前一陣兒你不還說想去海南玩嗎?要不就去那兒怎么樣?”
喬樂珈想了一下心有顧忌地說:“好是好,就是吃住都太貴了!聽我們公司的小黎說一個普通房間住一晚就要二千多塊呢!”
老爺子怕女兒花錢,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說:“可不是!頭一陣兒電視、報紙都報了,說他們專宰外地游客,去飯店吃頓飯要花上好幾千!咱們又不是大款,可別去當(dāng)那冤大頭!”
錢煥庭不動聲色地繼續(xù)問道:“那如果住的地方不花錢,還能自己煮東西吃呢?”
喬樂珈看了他一眼,不由揚聲叫道:“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只是像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兒……”她說到這使勁地搖了下頭,便不愿往下說了。
錢煥庭見她話說一半便不再吱聲了,知道她不信,于是故作驚喜地說:“真是巧了,我一朋友在三亞有一套海景房,本來他年年春節(jié)都會去住幾天的,不知為什么前兩天他突然改主意了,說要帶全家去歐洲玩,臨走時丟了句話給我,讓我?guī)椭湛凑湛捶孔樱∧阏f,這是不是天上真的掉餡餅了?”
喬樂珈當(dāng)然不信天下會有這么巧的事,但見錢煥庭的樣子又不像是在開玩笑,于是半信半疑地說:“真的假的?會有這樣的好事?”
“當(dāng)然是真的了!”錢煥庭說著從褲兜里摸出把亮閃閃的鑰匙言之鑿鑿地說:“上下兩層,一百多個平方,就算把我爸媽也算上,也絕對住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