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皺了皺眉，他其實不打算出手。因為他一旦出手，等待薇娜莎的只有毀滅。親手毀滅自己耗盡心力創造的熾天使，哪怕是他，也于心不忍。

可這不代表，他可以任由薇娜莎傷害海麥達爾。

神上前，輕輕嘆了口氣，“薇娜莎，別鬧了，跟吾回去。”

他不打算再把薇娜莎封印起來，千年的時間足以讓他看清，薇娜莎為什么要義無反顧地墮天。

既然是因為他，那么他就有責任將她帶回光明。

“回去？”楚郁郁看著神的雙眸亮了幾分，周身的黑暗力量隨之弱了幾分。

不可否認，回天國，或是回到以往和神相處的模式，無論哪一個，對她都有著很大的誘惑。

可是，可能嗎？

想了想自己早已被黑暗之力滲透的身體，楚郁郁眸色黯淡下來，唇角卻勾起淺笑，繞過海麥達爾靠近神，緩緩地搖了搖頭，“神，薇娜莎回不去了。”

她伸手想要觸碰神，卻被他周身的圣光阻擋，即便已經在手上覆蓋了黑暗之力，她還是不可避免地被灼傷，只得收回手。

神生于混沌時期，他周身的圣光自他誕生就有，是世間最為強悍的光明之力，是所有黑暗的克星。

而天國里，更是充滿了這樣的光明之力。她連靠近她所愛的神都已經做不到了，更遑論回到天國。

回去對她來說，幾乎等同于死亡。

楚郁郁吹了吹被灼傷的手，“神，回去薇娜莎會死。”

神啞然。

眼前的薇娜莎渾身都被黑暗之力滲透，她的身上除了如玉的肌膚，皆被侵蝕成黑色。猶記得千年前，她的發色還是銀灰色的，現在卻已經成了墨色。

這樣的薇娜莎若是回到天國，確實只有死路一條。

可他不能放任薇娜莎繼續被黑暗侵蝕，“薇娜莎，你必須跟吾回去。”

“神，哪怕薇娜莎會死，你也不在意嗎？”楚郁郁面上露出悲傷之色，然后慘淡一笑，“神，薇娜莎從來都不會反抗你。”

她偏頭看向海麥達爾，唇角的笑意一點點加大，無端生出幾分詭異之感。

在空中艱難地維持平衡的海麥達爾背后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裂縫，并迅速擴大。

神看過去的時候，那裂縫已經同海麥達爾一樣大，正企圖把海麥達爾吸進去。

神抿了抿唇，繞過楚郁郁想要去救海麥達爾，卻被渾身黑霧的墮天使擋住。

她不顧被他圣光灼傷的危險，雙手攬住他的脖頸，寬松的袖子順勢脫落，露出一雙白皙的藕臂。

自混沌時期就存在的神，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做驚訝，偏偏這驚訝之下，還有一絲難以言明的悸動。

熾天使們比神更驚訝。

哪怕是當初薇娜莎還是熾天使長的時候，他們也不曾見過她這樣大膽地接近神；何況現在，神周身的圣光，對她來說無異于最具殺傷力的武器。

薇娜莎她瘋了？

這是所有熾天使的心聲。

“塞爾法，冷靜。”眼見塞爾法就要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拉開楚郁郁和神，緹苦歷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你上去也只是送死，陛下她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