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薏歡，你越線了。”隔著幾層薄薄的衣物都能感覺到懷中人的體溫，微暖卻又帶著點涼，習晏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

楚郁郁抬頭看著他，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故意湊近他耳畔輕輕吹了口氣，用著僅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道：“習晏，我就是越線了，你能如何？”

她可不信，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習晏會把她怎么樣。畢竟，當初提出這個交易的，可是他自己。

“唐薏歡，你到底在玩什么？”

習晏不懂，她和是他一樣的，一樣不喜歡異性的觸碰。所以這樣過分親密的接觸，對她有什么好處嗎？

“玩？”舌尖微卷，楚郁郁瞇了瞇眼，眸中似有悲傷一閃而逝，唇角卻緩緩勾起，再次貼近他，“阿晏覺得我是在玩，那我就是在玩嘍。至于我在玩什么，阿晏不如自己猜猜？”

兩人姿勢曖昧，聲音又低到只有彼此能聽見，所以眾人只以為他們在說什么私房話，羨慕嫉妒了一把兩人的感情后，撇開眼和身邊的人討論起了京城的趣事。

柳桔就站在兩人身側，以她的視角剛好能將兩人真正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一個，皺著眉頭微帶不耐；一個，嬉皮笑臉眉目含情。

兩人的態度一眼便知，她心底直嘆氣，卻因為身份什么也做不了。

而那微帶不耐的人伸手扣住楚郁郁的腰，用力拉開了點兩人的距離，語氣已經染上了冷意：“本王竟不知平歡長公主是如此不守承諾之人！”

這話聲音就提高了點，至少離兩人最近的柳桔能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她張了張口，想要為自家公主辯解，卻忽然收到了自家公主警告的目光，瞬間哽住。

她們公主從小就是先皇和太后的掌上明珠，后來先皇駕崩，陛下繼位后，親自冊封她為平歡長公主，更是對她這個胞姐尊敬有加。

可現在，為了這詔凰國的攝政王，公主褪下了一身傲骨，甚至連對他的喜歡都只能埋在心底。

她們公主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柳桔目光閃了閃，忽然轉身，離開了宴席。反正她只是一個丫鬟，也沒人會在意她的去處。

楚郁郁倒是注意到了，只是她權衡了下利弊之后，便沒有阻止她。

她只留一只手勾住習晏的脖頸，另一只手下移，纖纖玉指抵住他的心口，“本宮也不知，攝政王竟是如此遲鈍之人?！?

她看著他，桃花眼里依舊是粼粼水光，卻摻雜著顯而易見的悲傷。

習晏晃了晃眼，想仔細看清楚時，卻見楚郁郁神色微變，直到恢復那虛假的深情。

她微微偏了偏身子，剛剛用食指抵著他心口的手從桌上端起盛滿的酒杯，紅唇貼著杯沿，滿杯清酒一飲而盡。

末了，她瞇著眼，語氣是他熟悉至極的嬌軟：“王爺，尚書府的酒倒是不錯?！?

她不再刻意壓著聲音，也不再故意拉進兩人的距離，一切都符合極了他們約定好的。

仿佛她剛剛那一瞬的悲傷，以及那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都只是他的錯覺。

習晏垂眸，忽略掉心底隱隱的失落感，亦端起一杯酒嘗了嘗，“是不錯?！?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為多了酒精的刺激，心底那股子隱隱的失落感，反而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