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是看著江囡長大的。

江家和傅家一向是世交，他又比江囡大兩歲，所以就成了哥哥一樣的存在。他最喜歡的，就是江囡笑起來的樣子，軟軟糯糯的，萌得人心都要化了。

后來他六歲，江囡四歲。

經歷了那件事，他很清楚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毫無芥蒂地親近任何女性，包括自己的母親。

可是，江囡是個例外。

當四歲的小丫頭拉住自己的手，帶著點委屈說完那些話的時候，他任由她和往常一樣親近自己，并且沒有生出任何厭惡和抗拒。

后來他想過原因，除了那深入骨髓的習慣外，就是那時的江囡太過干凈，讓他不得不為之動容。

四個軍統家族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軍統家族的直系里，任何人過了十歲生日，就要開始學習槍法，直到學會。

等到他十二歲的時候，江囡已經到了可以學習槍法的年齡。那陣子，他整整一個星期沒有見到江囡。

他再次見到江囡的時候，她卻對軍火失去了興趣。

在江囡剛入軍隊的時候，人人都在傳江家這一輩的獨女是個連槍都不會用的廢物，他也就知道了。

所以他以為，江囡對軍火失去興趣，是因為自卑。

再后來，他替隊友擋了槍，軍隊的批了他半個月的假讓他養傷。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江囡變了。

她還是喜歡對他撒嬌賣萌，卻有哪里不一樣了。他說不出來是哪里不一樣了，可在之后和她一日復一日的相處中，這種感覺越發強烈。

直到——

那個青澀又大膽的吻。

那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又好像根本沒什么變化。

只是日子久了，他竟發現自己對江囡生出了一絲喜歡。但是他感覺不到她喜歡他，怕自己的一廂情愿得不到回復，所以對她越來越冷淡。

中秋節的那天，是他的生日。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她卻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她說，她會學著喜歡他。

可是直到最后，他依舊感受不到她對他的喜歡。

可是她卻在最后說：“傅哥哥，囡囡不是廢物，所以，你可不可以喜歡我。”

這話明明，應該由他來問。

江囡，你可不可以喜歡我。

“阿寒，走了。”盛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的思緒拉回。

他看著面前剛立好沒多久的墓碑，忽地揚起一抹殘忍的笑，眼底卻滿是悲戚。

江囡，我不需要答案，因為我不喜歡你。

以前不會，現在不想，以后不愿。

從始至終，都是我傅寒拒絕了你。

—

回到系統空間的楚郁郁坐在沙發呆了了好一會，才從第一個世界里緩過神。

她看向渾身閃著白光的系統，讓它打開先前那個虛擬面板，看了看上面的數值條。

看完之后，楚郁郁冷漠臉：“系統，你老實告訴我，目標數值到底是多少。”

她第一個世界個世界獲得了100饋贈點，可這連數值條的百分之一都沒達到！

系統身上白光的閃爍頻率突然加劇，然后楚郁郁就看到，數值條的最右端，多了一串數字。

她數了數位數，只想掐死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