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們打牌的間隙,聶飛去收銀臺買了一包香煙,這時正好有一家人來買單,把帳結(jié)了之后,掏錢的人問了一下前臺:“請問你們經(jīng)理在嗎?我想訂一下酒席?!?
“在的,你等一下,我馬上幫你找。”說完,收銀馬上請張經(jīng)理過來。
每逢年底,總是好事將近的時候,結(jié)婚的人大多都選在這個時候擺酒。
帶著幾分好奇,聶飛打量了客人一眼。
買單的是一個年輕小伙,在他身后還站著一個姑娘,說不上漂亮,就普普通通的樣子,但此時看起來,眼角眉梢間總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顯然那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幸福的味道吧,聶飛想。
而在兩個人身后,還有雙方幾個長輩,旁邊還有一對稍稍比他們大一點中年夫婦,兩個人手里分別牽著一個孩子。
看樣子,似乎是親戚出來聚餐,吃過之后覺得這里飯菜可以,所以想在這里擺酒。
不過這也不關(guān)自己的事,張經(jīng)理過來的時候,聶飛便知趣地走開了,回頭拿出煙來,給大伙散了一圈。
方正接過的時候納悶的看著聶飛:“你不是說你不抽煙嗎?”
他這樣說,大伙不由得都朝聶飛看過來,聶飛淡淡一笑:“學(xué)著玩唄?!?
說著先給東哥以及桌面上兩位老大點了個火,自己也叼了一根點上。
吳通深吸了一口,笑瞇瞇的說:“小伙子會做人?!?
東哥幾人眼里也充滿了贊許之意。
一個人值不值得交往,有時就看你會不會做人。像聶飛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明顯就很懂事,大伙也樂得接受,于是聶飛很快就和大家拉近了距離。
“東哥,我們這里有婚宴了。”
看張經(jīng)理在前面空桌上領(lǐng)著客人坐下來,隨后又叫人將菜單拿過來,聶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跟東哥說。
大伙順著聶飛的眼光望過去,這個時候大廳里還有幾桌客人,似乎喝多了,舉著酒杯在那里嚷嚷著,場面熱鬧吵雜。
“阿英,你過來?!?
聽不清張經(jīng)理跟客人在談什么,還打著牌的東哥朝遠(yuǎn)處的江英招了招手,等對方過來以后,使了個眼色,示意張經(jīng)理那張桌子:“那邊有客人要訂婚宴,你去看一下是什么時候的?!?
作為一家酒樓來說,廚房是很重要的部門,所以廚房大佬也備受人尊敬。
平時有什么事,老板娘也都是跟他商量著來,樓面的經(jīng)理領(lǐng)班就更不用說了,雖然不同一個部門,但誰都要給他面子。
江英聽了之后,馬上點頭就走了過去。
肥佬望著江英的背影,嘖嘖稱贊:“你們瞧見沒,那小蠻腰,那小屁股,怎么看也不像生了兩個小孩的女人,真他媽勾魂?!?
吳通笑罵一聲:“得了吧你,別整的自己像個淫蟲一樣。快出牌?!?
一番調(diào)侃,幾個人又把注意力回到了桌面上。
過沒多久,江英回來報告:“下月中旬,一共40桌?!?
“得,又有得忙了。”聽這個數(shù)字,肥佬一邊出牌一邊說:“加上這個月的兩單,這兩個月,同事婚宴就有六七單了吧?”
江英補充:“可不是嗎,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到通知,員工都不給休假了?!?
一家酒樓,如果不是特別有名氣,平時的生意多數(shù)只能夠支撐門面,真正賺錢的都是來自公司聚餐,婚慶滿月酒這些大單,一次幾十桌幾十桌的上,利潤就全在這里。
而員工在這個時候也最辛苦,本來輪班休息,接到這種訂單也全得回來加班。
想到接下來的工作,江英就直皺眉頭。
“對了,最近的一單是幾號?”打著牌,肥佬也沒記事,順便問了一句。
江英說:“就這個星期六啊?!?
“啊,這么快。”算算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周中了,肥佬覺得日子好近。
“幸虧你不是廚房老大,要是都交給你管理,那不是亂套了?!?
看他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江英笑著直搖頭。
接下來,幾個人又打了一會牌,隨后散伙,這才回去休息。
大佬們不住宿舍,除了東哥有臺小面包車,其他的人都有摩托,肥佬的家就住在附近,吳通也不遠(yuǎn),出門都很方便。
聶飛想著再呆下去也沒意思,本來今天也累,便跟方正也回了宿舍。沖完涼洗了個澡,懶懶的躺在床上,一點也不想動了。
李城那邊則因為錢給沒收充公,也沒那心思折騰,回來宿舍之后,連門也不敢,說怕在外面見到美女心血來潮。
“哎,我跟你們說,你們知不知道上次賭場捉了多少人?”
不知從哪里打聽回來的消息,在宿舍聊天的時候,李城興致勃勃地伸出了兩根指頭:“足足200多人呢?!?
“有那么多嗎?”方正問,聶飛也表示懷疑,這跟他們從敏君口中得到的消息并不相符。
方正這是親身經(jīng)歷者,上次在警察局的時候,見到的最多也就五六十人而已。
“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吧,我告訴你們,上次是一次聯(lián)合行動,被查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我們?nèi)サ哪且患遥赃吥莾杉乙惨淮谓o端掉了?!?
向來以老江湖自居的李城講起這些道上消息,臉上有點得意。
“哦!”方正和聶飛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不過想到那段逃跑經(jīng)歷,聶飛還是忍不住抱怨:“李城,你說你也太不靠譜了,上次跟我說那私人賭坊如何如何安全,這才第二次去就出事。”
李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實在話,我也沒想到,以前一直都沒事的,只不過這次警方展開的聯(lián)合行動有點大,之前也沒收到風(fēng),所以大家這才給包了餃子?!?
說到這里,李城自己也糾結(jié)了一下:“要說虧,我比你虧大了,兄弟,好不容易連贏五把,結(jié)果連本金都他媽給搜刮走了?!?
聶飛跳樓的場景誰都沒看見,但是自己當(dāng)時的口袋卻是實實在在的握著好幾千塊錢的??!就這么一下子全沒了,而且還倒欠著聶飛500塊錢罰款,李城的心里比誰都郁悶。
“早知道就不去了,現(xiàn)在別說想贏錢,就是拿回本金都不行?!?
不比李城好過多少的方正也忍不住抱怨。
他當(dāng)時只是在李城旁邊看了幾眼,一開始沒敢下注,后來看見李城連贏五把,心里癢癢了,正要往外掏錢時,沒想到警察就來了,結(jié)果,找小妹的錢沒掙到,反而本金都給沒收了,那才是真正的憋屈。
“所以呀,人不要老是想著發(fā)橫財,還是應(yīng)該認(rèn)認(rèn)真真腳踏實地做事,雖然這樣可能賺得不多,但至少不會虧本啊?!?
剛經(jīng)歷了血的教訓(xùn),聶飛給兩個人總結(jié)了一下。
“話倒不是這樣說,兄弟,有賭不為輸?!崩畛亲搅舜惭厣?,又跟聶飛講起了他那套歪理:“其實都是五十五十的機(jī)會,稍微運氣旺一點,那就是贏錢,你看我那一晚,不就是這樣嗎。”
又是賭徒的心思,有賭不為輸,聶飛突然想起,類似的話葉不凡似乎也說過,只不過身份不同,一個是莊,一個是閑。
唯一相同的,這兩人都虧了,李城的賭資給沒收,葉不凡的賭場給查封。
想到這,聶飛就搖搖頭:“反正我是沒什么興趣?!?
方正愁眉苦臉的在那叫:“我的本錢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