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不過上次在酒吧消費的顧客有幾個人說，金毛這小子私底下還向人兜售搖頭丸，恐怕又不是那么簡單。”大牛補(bǔ)充。

丘哲目光一沉：“你說的是真的？”見到大牛很肯定的點頭，丘哲說：“連這東西也敢碰，他是活膩了不成。大牛，知不知道他是找誰拿的貨？有沒有在我們酒吧里散貨？”

大牛說：“這我就不知道，現(xiàn)在還沒查清楚，不過根據(jù)我們的觀察，這小子膽子還沒大到那種程度，敢在我們地頭上做生意。”

“他要是敢在我們酒吧散貨，立馬給我廢了他。”丘哲目光森然，隨后向眾人道：“我跟你們說，在道上混要有原則，毒品是我們的底線，絕對不能碰，誰碰我跟誰沒完，兄弟也沒情講，這點你們給我記住了。”

“明白。”眾人齊聲說。

大牛跟丘哲最久，自然知道他想什么，朗聲道：“哲哥，你就放心吧！有我大牛在，誰敢碰那東西，我第一個廢了他。”

“我不是跟你們開玩笑。”丘哲厲芒一掃，直視眾人再次重復(fù)一遍說：“那玩意太害人，想必大家都清楚，之前很多人以為玩玩沒事，最后都被整得家破人亡，所以雖然有利可圖，但我也不屑為之，希望你們也一樣。”

大牛呵呵道：“知道嗎老大，我就喜歡你這樣。雖然不是君子，但也有所為有所不為。”

“你還跟我咬文嚼字來了。”本來是很嚴(yán)肅的事，經(jīng)大牛這么一說，氣氛又變得活躍了，丘哲本來想認(rèn)真的，現(xiàn)在也認(rèn)真不起來，但還是鄭重地提醒道：“各位千萬別當(dāng)我這話是耳邊風(fēng)，聽過就算。”

“知道！”眾人應(yīng)道，幾個人接連又干了兩杯。

“如果不是金毛，那又會是誰呢？”蘇菲挾了一塊牛肉放在嘴邊，心里有事卻怎么也吃不下，喃喃地說。

“這個真不好猜，醉酒搞事的人天天都有，很難說準(zhǔn)誰心胸狹窄有意報復(fù)。”大牛喝完一杯后，揉了揉腦袋，一臉郁悶。

張良放下酒杯，沉思片刻：“會不會是天上人間那邊干的，你們想想看，幻境酒吧自從由老大打理之后，一直以來都是順風(fēng)順?biāo)Ｋ麄儠粫窍胂劝牙洗笞龅簦铏C(jī)再把幻境酒吧搞垮。”

“什么叫把老大做掉，張良你說話注意點。”大牛一聽這詞就不樂意，大聲朝張良吼。

張良自知說錯話，一個勁道歉，丘哲擺手示意沒事：“繼續(xù)說下去。”

見老大沒有責(zé)怪，張良調(diào)整了下坐姿，開始分析：“現(xiàn)在的生意都是人做出來的。天上人間就在我們隔壁，打擂臺那么多年，對咱們酒吧自然有所了解。老大你在幻境酒吧看場，這些年酒吧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馀d隆，沒有什么人敢前來搞事，這都跟你在此坐鎮(zhèn)離不開干系，天上人間的人不會不知道。你想想，換做你是競爭對手，要想把幻境酒吧搞垮，那首先是不是應(yīng)該先把你擠走？”

這一次張良注意了自己的措辭，將最后兩個字換一下：“客人來酒吧消費，最主要的是人身安全有保障，你走了幻境酒吧肯定會亂的，即便不亂，天上人間也會派像金毛等類似的人前來搞事。客戶不滿意，自然會跑去其他地方消費，那最終的獲益者就是天上人間。”

這中間多少有些吹捧的成分，丘哲聽后哈哈一笑：“張良，你這話有點過了啊，酒吧生意好，那是老板的經(jīng)營思路正確，加上地理位置優(yōu)越，裝修有格調(diào)，顧客這才喜歡來消費，跟我沒多大關(guān)系。即便今天我不在，也還會有其他人來負(fù)責(zé)，充其量我只是幻境這棵大樹的一截旁枝，只要樹干還在，酒吧照樣很好。”

“怎么會沒關(guān)系？”張良說：“多少江湖朋友還不都是沖著老大你的面子，所以都不敢在幻境搞事，如果你走了，那指定得亂。”

“過了，過了，不說這個了。”丘哲說：“我還沒那么大面子，不過有一點也許你說的對，作為競爭對手，天上人間肯定是想要搞垮我們，從縣的客戶消費群體就那么一點，這就像一個蛋糕，兩個人吃是這么多，一個人吃也是這么多。生意如戰(zhàn)場，當(dāng)然是賺的越多越好，所以只要有機(jī)會，他們一定不會放過。”

“所以呀！他們選擇先對你下手。”張良說：“不是有句話這樣說嗎，有機(jī)會就跟著上，沒有機(jī)會就創(chuàng)造機(jī)會上，能在夜場站住腳的人絕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天上人間的人絕對有這種心思。”

“可這都是我們猜測而已。”丘哲說：“現(xiàn)在我們手里根本就沒有真憑實據(jù)，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拿別人怎么樣。”

大牛說：“話可不能這樣說，哲哥，有仇不報非君子，要真是他們動你，那還用什么證據(jù)，給我?guī)讉€兄弟，我大牛直接上門去給你討回公道，絕不含糊！”他一拍桌霍地站起，大有一副現(xiàn)在就想找人拼命的架勢。

“不許魯莽！”見大牛馬上想動手，丘哲喝住他：“你呀！做事就是那么沖動，快先給我坐下來再說。”

“不是啊，哲哥，既然張良和你都分析是天上人間做的，那我們總不能連屁都不放一個吧，即便不是以牙還牙，但好歹也要還以顏色給他們一點厲害瞧瞧，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們真的很好欺負(fù)，以后就更麻煩了，這次伏擊你不成，說不定下次還敢再來！”

“我們現(xiàn)在只是懷疑，并不能確定就是天上人間那邊人干的，你去找誰？萬一搞錯了呢？那還不得惹出一身騷。聽我的，事情在沒有確定之前大家都不要亂動。”丘哲耐心地跟大牛解釋，同時也勸諸位兄弟。

剛站起來的大牛只得又一屁股坐下，但仍舊憤憤不平：“那也不能這樣干坐著，什么也不做吧？”

丘哲慢斯條理地說：“事情肯定要查清楚的，但要一步步來。”

大牛問：“那你說應(yīng)該怎么辦？”

丘哲想了一想說：“可以先從伏擊我那幫人入手，今晚開打之前我跟他們聊過兩句，看上去都是些生面孔，而且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從他們的談話里，我猜他們顯然是受雇于人，所以我想這樣，大牛！”丘哲招手示意大牛過來，然后在他耳邊說：“這幾天你去問下道上的兄弟，看最近有什么人來到了咱們縣，先查清楚對方身份，然后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出幕后的黑手了。”

見丘哲并不是一味退縮忍讓，大牛當(dāng)即來勁，聽完丘哲的布置后接連點頭：“放心吧，哲哥，不就是打聽個人嗎，兩天內(nèi)我指定把他們找出來！”

丘哲點頭，一切按計劃行事，接下來就需要點時間。丘哲端起酒杯：“來，大家也別干坐著，先走一個。”眾人紛紛舉杯，很快十幾瓶啤酒見底。

“對了，那個叫聶飛的小子還挺有意思，兩次被我們碰見，今天竟然還救了哲哥你，想來還真是有緣！”大牛喝了幾杯后，莫名其妙提起了聶飛。

想起那個穿校服的少年，丘哲也是朗聲一笑：“是啊！”回想起自己被圍毆之際，聶飛一個垃圾桶砸過來，單槍匹馬面對群雄毫無懼色，丘哲玩味著說：“那小子有股狠勁，有點我當(dāng)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