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張的你給我記著，有本事你就一直待在里面別出去，不然到時候看老娘怎么修理你！”
宮小楓把頭埋在楚方的胳膊上，根本不敢抬起頭看四周，只能帶著哭腔在嘴皮子上逞能，把張云清樂得直笑，楚方無可奈何，只能趕緊低頭安慰。
“不好意思啊，宮家小娃，我只能在這里和你們見面。”
看到宮小楓瑟瑟發抖的樣子，年輕的九頭龍似乎有點愧疚，主動向宮小楓解釋。
“吳前輩，這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現在在哪里？”
“這個該怎么講呢。”九頭龍抬起頭，看向大海深處，目光深邃：“這是海龍珠的內部空間，海龍珠是我的護身秘寶，你們打破了封印，我趁機釋放一點力量，把你們吸納了進來。”
這么一說，楚方就有點理解了，不過他還有一大堆的問題需要弄清楚。
為什么那個昏昏欲睡的老爺子變成了一個年輕人？九頭龍身邊的封印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要把他們拉到秘寶內部說話？
九頭龍看出了楚方內心的疑惑，他輕笑一聲，揮手止住了他的提問。
“我們的時間不多，封印沒多久就會自己恢復，我盡可能長話短說吧。”
九頭龍雙手合攏，比成一個圓圈，隨后輕輕合攏放開。
四周的海水發出了奇妙的呼嚕聲，然后漸漸變得不透明，雖然還是海水的藍色，但是已經不再流動，看起來就和藍色的墻壁沒有區別。
這感覺讓宮小楓好受了很多。至少她能戰戰兢兢抬起頭來，勉強聽九頭龍說話。
“你們要面臨的對手，和將我的妖靈封印住的那個人應該是同一個。而且，他就在你們妖務會里面。”
“什么！”
這話一出，楚方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自從加入妖務會以后，楚方對這里的人感覺都十分的友善。豪爽的虎隊，暴力蘿莉小楓，網癮患者張云清，包括自己的那個苦瓜臉導師，雖然性格惹人討厭了一些，但也絕對不是什么壞人。
“那個人不在你們的外勤小隊當中。”九頭龍看了楚方一眼，淡淡說道：“如果你一定要追查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在你們的上層。”
“喂，老爺子，你別故弄玄虛了，到底是誰呀？”
聽到宮小楓催促，九頭龍臉上露出苦笑：“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肯定，他是妖務會的人，而且級別肯定不低。”
“吳老前輩，您能仔細說說嗎？這可不是什么開玩笑的事情。”
事關妖務會，張云清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認真問道。
“唉，該怎么說呢。”九頭龍嘆了口氣：“二十年前，我剛剛定居在白云市。在游歷了全國的山河之后，我決定選擇這里作為我的故鄉。”
“那時候我雄心勃勃啊，覺得自己歷練了這么久，說話做事已經和凡人沒有什么兩樣了。特別是在經商之道上面還有不小的天賦。我當時就下了決心，要做出一番大事業來，讓后來的孩兒們在初入人世的時候有一個保駕護航的存在。”
“后來呢？”
“后來，我的公司果然發展得很快，沒用多久就拉到了投資，然后迅速擴張，短短三年時間，我就離全市首富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遙。”
“某天晚上，我正在辦公室里加班，一只老鼠忽然跑了進來。我當時還有些納悶，我的辦公室是施加過禁制的，連蚊蟲都沒有辦法進入，這只老鼠是哪里來的？”
“那個老鼠見到我了，也不害怕，直接竄到我的辦公桌上，然后開口說話了。「九頭龍，我這里有一筆大財富，你想不想做個交易？」”
“這是被修士控制了吧？對方藏頭露尾的，大概是不想讓你知道他的真面目。”
九頭龍點點頭，算是對張云清的回應：“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不得不說，我那會比較年輕氣盛，直接反駁他說，我不和藏頭露尾的人交易，讓他有本事就現出形狀來。”
“我當時只是這么一說，沒有想到，話音說完，那個老鼠掙扎了幾下，就死在了當場。然后一個模糊的人形出現在我面前。但是只能看得清一個輪廓。”
“老爺子，那是什么交易啊？”
聽到楚方的問話，九頭龍淡淡說：“他說他可以助我成為白云市的首富，條件是貢獻出我公司三成的利潤，同時幫他收集十四歲以內，出生在陰時的小孩。”
九頭龍緩緩看了一眼震驚狀態的三人，繼續回憶往事：“我當時拒絕了。我當時對自己的天賦十分自信，成為白云市首富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完全沒有必要付出這種代價，況且還要做這種有傷天德的事情。”
“那人見我嚴詞拒絕，也不生氣，只是冷笑一聲，就消失在原地。但是從那一天開始，我的公司就各種出現意外，要么文件被偷，要么廠房起火，要么競標的時候底價單放在了對手公司的辦公桌前。”
“我那會也是年輕氣盛啊，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追查到底。于是某次競標的前一晚上，我假裝自己要去外地出差，實際上半夜偷偷潛了回來，埋伏在辦公室里，觀察到底是什么情況。”
“然后發現是有人搗鬼對吧？”楚方隱隱約約猜到了當時的場景。
“沒錯。”九頭龍點頭：“我看到一個小男孩，從墻外穿了過來，大樓上設置的禁制對他來說完全無用。他徑直走到了我的辦公室里，將我的標書看了一眼，然后轉身離去。”
“我遠遠跟在后面，自以為藏得很深。結果走出去大概二三十里地的時候，他忽然回過頭來，轉身看著我。我這才明白，自己已經中了埋伏。”
“不過我也不怕，雖然進入人世以后，我一直老老實實按照凡人的規矩生存，但是在法術方面我還是有些自信的。結果……”
說到那一戰的結果，九頭龍苦笑一聲。楚方也馬上明白過來，隨之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