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暴結束以后，飛往各地的航班陸陸續續的開始起飛。
和常人想像的不一樣，作為修真人士，白云市妖務會的行動小組并沒有騰云駕霧，一個跟斗就翻回老窩。按照宮小楓的說法，施法也是很累人的，哪里有坐飛機方便又舒適？
不過楚方的感覺有點頭疼。
本來他以為，把燕晴的記憶簡單的抹消就好，誰知道這個美女導游竟然是對靈力免疫的特殊體質。偏偏還對妖怪鬼魂之類的東西尤其感興趣，一直拽著楚方巴拉巴拉問個不停。
在連續轟炸了半個小時以后，楚方終于找到當口，用交換微信的方式拜托了這個好奇心旺盛的凡人女孩，結果上了航班以后，楚方放好行李背包，剛準備在椅子上癱坐一會，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兩眼笑成了月牙。
“哎呀，還想不到你們也坐這趟航班，真的是好巧哦。”
燕晴嘴里說的是“你們”，眼睛卻是盯著楚方一人。
“嗯，真的挺巧的。”楚方有點無奈：“想不到燕導游也在這趟航班，緣分啊，哈哈。你趕緊去你的位置放好行李吧，一會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楚方話音剛落，他身邊的大媽忽然站起身來：“哎呀，燕導游，原來你和這個后生認識，來來來，你坐這里，我們兩個換一下位置。”
“那就謝謝譚阿姨啦。”
不等楚方有所反應，燕晴就毫不客氣的接受了大媽的熱情。
“嗨，瞧你這閨女，謝什么。這一路上給我們忙前忙后的，大媽看著都心疼。多好的一個姑娘，被工作耽誤了。哎，那啥，你們年輕人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了哈。”
眼睜睜看著大媽熱情地起身，和燕晴交換了位置，臨走時還拋給楚方一個意味深藏的眼神，楚方滿臉黑線，有心想和大媽解釋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但是偏偏又無處開口。
“那個，你能幫我一下嗎？”
燕晴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我這箱子有點沉，你能不能幫我放到行架上？”
雖然心里有點小無奈，不過妹子既然開了口，楚方自然要表示紳士一把。剛站起身，就聽到一個陰郁的聲音：“我力氣大，我來！”
前排的宮小楓實在受不了，站起身，在周圍人的詫異眼光下，輕而易舉的把滿當當的行李箱舉過了頭頂。
奈何她的海拔實在不夠，踮了幾次腳，都沒有辦法成功地把行李箱放進行李架內，最后還是楚方看不過去，抬手幫了一把。
這一幫之下，宮小楓更不高興了，嘟著嘴瞪了燕晴一眼，氣鼓鼓的走回去，把兜帽拉下，一個人在座椅上睡得一動不動。
“嗯，謝謝。”燕晴對這個小蘿莉的表現有點詫異，不過她只當宮小楓是一個初中生，也沒有多往心里去，只是禮貌地笑了笑，向楚方表示謝意。然后坐在了他旁邊的靠窗位置上。
飛機很快開始滑行，起飛。楚方躺在座椅上，開始閉目養神。
“那個，楚方同學。”
燕晴小心翼翼地組織語言：“你說，我們現在的飛機上，有沒有妖怪或者別的鬼怪啊？”
“有的，你旁邊的窗戶外，有個老太太正貼著窗戶看著你呢。”
“啊，真的嗎？”
燕晴似乎有點害怕，不過又有點興奮：“是什么樣的老太太啊？長什么樣子，看起來多大年紀了？她是鬼嗎？為啥不直接在飛機里面待著呢？”
“妹子，我騙你的。飛機外面根本沒有什么老太太。”楚方終于忍無可忍了：“我真的不能和你說太多，你作為凡人，本來就已經知道了一些你不該知道的東西了，我要再和你說太多東西，那是害你，也是害我自己好嗎？”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啊。”燕晴委屈巴巴看著他：“我從小就對這些超自然的事情特別感興趣，可是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其他人說的什么兇宅啊，鬼屋啊，我過去以后，哪怕連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這個很正常。很多時候，普通人去陰森的地方感到害怕，是因為有一些生活在那里的精怪，會嘗試魅惑闖入者的心神，用恐懼的感覺來壓制對方的陽氣，試圖吸取一點生命力量。”楚方自己對此有過親身經歷，解釋自然也就隨口而來。
“哇！原來是這個樣子。”燕晴眼神中冒著驚喜：“那是什么樣子的精怪呢？有形體嗎？它們是靠這種方式來吸取人體的陽氣生存的嗎？”
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楚方恨不得把自己說出來而話吞回去。面對化身好奇寶寶的女導游，他也只能表示無可奉告。沒辦法，說得越多錯得越多。
但是在聊天這種事情上，萬年死宅，朋友很少的楚方，遇到常年戰斗在大媽群體里，靠著伶牙俐齒來掙生活費的導游妹子，那簡直就是青銅菜雞和王者大神單挑，被花式按在地上摩擦。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楚方又被套出了一大串信息，燕晴還不滿足：“你放心，我真的只是自己好奇，絕對不會拿來到處亂說的啦。”
“小楚啊，你就別掙扎了，老老實實說吧。”
原本應該坐在后排閉目養神的虎隊的聲音忽然在兩人耳邊響起。四周的人卻沒有絲毫異常，顯然是使用了某種傳音的秘術。
“可是虎隊……”
“沒事，回去以后，讓她簽個保密協議就行。她在松木道人入魔的事件里也算是出了力，我剛和孫凱常務聊了一下，他說了，別人還不好說，你的話，這點權限問題不是很大。”
聽到虎隊這么說，楚方也就無可奈何了。想想看，嚴格來說，人家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卻是一直拒絕也不太好。
“好吧，既然虎隊這么說了，你想問什么就問吧，你問，我回答就是。記得回去以后一定要和我們去簽保密協議啊。”
楚方也放棄了抵抗，仰靠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唉，怎么有種躺平任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