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方家里,不聽指揮三人組相對而坐。
準女朋友被下蠱這種事情讓張云清收到極大的刺激。
“居然要用蠱蟲控制小楠,我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賈楠那邊好辦,她現在體內的蠱蟲還沒有完全長開,哪怕是沒有解藥,憑借我們的能力,控制住形勢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楚方一邊說,一邊在電腦上打開地圖軟件:“現在的問題在于,我們白云市幾百萬人口,很有可能絕大部分都感染了蠱蟲,如果我們不及時采取行動,這個城市說不定就被毀了。”
“可是,我們該從哪里查起呢?”
宮小楓抓了下腦袋,這種需要分析的活向來不適合她,稍微想多一點就腦袋疼。
“我問過了藍英,下蠱這種事情,其實說白了,和病毒感染是一樣的。傳播途徑無非就是那幾個,空氣傳播,食物傳播,水源傳播,和接觸傳播。”
“首先接觸傳播是最先可以排除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和那么多凡人接觸,真當我們的監控靈符是吃素的么?空氣傳播也不太可能,雖然可以造成大面積的感染,但是性價比太低,而且太容易引起我們的警覺。”
“所以可行的途徑就剩下食物和飲水兩種了,食物的渠道太窄,感染范圍有限。”楚方用食指敲了敲桌子,得出最終結論:“所以我覺得,最有可能的,還是在我們城市的水源里下了蠱。”
“也就是說,我們去自來水廠的取水點看看,可能會有所發現?”
張云清頓時會意,站起身來。
“賓果!”楚方打了個響指:“換位思考,如果我有一種合適的蠱蟲需要投放的話,那么取水源是最合適的選擇。雖然濃度低了一些,但是蠱蟲不比毒藥,只要有一兩只附身成功,給它時間,就能慢慢長起來。”
既然確定了排查方向,張云清心里牽掛著賈楠,甚至都等不到天亮,拉著楚方直奔密清水庫而去。
密清水庫位于城西的山上,是白云市自來水廠的取水點。清澈的河水在這里經過嚴格的過濾和消毒程序以后,再經過密密麻麻的管道輸往千家萬戶。
夜幕下,自來水廠的工人都已經下班回家,只留下一兩個值班的保安,在專心致志拿著手機打農藥,完全注意不到三個近乎透明的影子悄無聲息地飛到了水庫邊上。
“還真別說,這個水庫這么大,如果真的要在里面使點壞,這幾個凡人壓根察覺不出來。”
宮小楓一落地,看到水面的波光粼粼,深吸一口氣,發出了感慨。
楚方對此深以為然。不可否認,妖務會在城市內的防護可以說是嚴密周到,基本做到了防護大陣覆蓋全市,每個路口都設置有監控靈符。
但是這里是郊區,防護的力度明顯比市區低了一個等級,就楚方的目測范圍內,監控靈符的盲區就不下十處。
楚方運轉法術,從水庫里取了一捧清水倒入早就準備好的玻璃瓶子里,然后往里面灑入了一絲粉末。
粉末是從藍英那里要來的,據說是以一種名為染靛果的植物研磨,加上他藍家的獨門秘方配置而成。
楚方晃了晃瓶子,白色的粉末入水即溶,水質晶瑩透明,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忽然見,張云清指著瓶中某個方位:“老楚,快看這里!”
楚方和宮小楓打開天目,順著張云清的手指望去,在瓶子里,隱隱約約,有一道藍色的痕跡,如同極細的絲線,若有若無。如果不是天目之下的眼里極度增強,又對靈物極度敏感,這道淡淡的痕跡只怕是用顯微鏡也難以發現。
“就是它了。”
楚方輕輕敲了敲瓶身,下了判斷結論。
染靛粉本質上也是一種蠱,只不過它只作用在其他的蠱蟲身上,一旦和蠱蟲接觸,但凡蠱蟲的行動都會留下痕跡。自古同行是冤家,蠱王家族傳承至今,自然少不了類似的分辨同行下手的辦法。
密清水庫里檢測出了蠱蟲的存在,三人都感覺精神大振,離勝利的希望又近了一步。
“搜!居然敢惹我小張天師的女人,活得不耐煩了,老子今天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這個混蛋的蹤跡!”
張云清豪氣萬千地掏出一把黃豆,空中一撒,黃豆落地,頓時長出了小小的手和腳,變成了豆子人。小天師一個響指,豆人紛紛四散開來,看樣子是在尋找下蠱人的蹤跡。
“哇塞,撒豆成兵。”宮小楓驚呼一聲:“看來這段時間你進步不小啊,是不是被楚方給刺激的?”
說是這么說,宮小楓也不甘示弱,她站在原地,閉目凝神,看似一動不動,但是氣勢卻四散而開,與這方天地融為一體。
傳說盤古大神開天辟地,身軀化為山川河岳。小楓的氣勢正是以此為根基,與天地勾連,看似原地不動,但是方圓十里的一草一木盡在她的感應之內。
相比之下,楚方的方法就簡陋多了。他腳踩煉妖鼎,沿著水岸快速飛行,鼎身放出肉眼不可見的光芒,覆蓋周圍的土地。
煉妖鼎天生是邪物克星,只要有任何它感興趣的東西出現在金光范圍之內,楚方的神魂立刻就能得到感應。
“云清,小楓,你們要記住,對方是蠱修,只要將蠱蟲投入到水源里就算成功得手,不一定會留下什么實在的證據,所以但凡是可疑的痕跡,我們都要多一個心眼。”
楚方一邊沿著水庫飛行,一邊在玉佩里出聲提醒道。
“明白。”
“放心吧老楚。”
密清水庫看起來很大,但是對于三名金丹修士來說,前后探尋完畢也不過就是一頓飯的功夫。不過短短半個小時以后,三人就重新回到了出發的地方。
“怎么樣,有收獲嗎?”
宮小楓收回外放的氣勢,搶先發問。
“有一點,但是還需要再確認一下,你呢?”
“巧了,我也是。”
“猜猜看,我們倆看到的是不是同一種東西?”
楚方一邊說,一邊向一個方向指去,抬頭看張云清,卻也指向了同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