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斗篷人卻將斗篷一摘,斗篷下的人兒就全部映在了吳空的眼中。
最先看到的,是一雙似乎會說話般的美麗眼眸,點綴在那如白玉般細膩柔潤的皮膚中。小巧的鼻翼下,是如櫻花般水潤的雙唇,閃耀奪目,扣人心弦。只是不知為何,那光潔的臉蛋上,似乎帶著兩條淚痕,惹人憐愛。
可惜,這少女美則美矣,奈何吳空卻是一個不知情愛為何物的角色。
雖然,自從這少女現身之時起,他從這少女的身上,隱約感覺到了一絲悸動,那仿佛是從他靈魂深處發出的悸動一般。就連當初見到玄贊的時候,反應似乎都沒有眼前的大。
吳空不由有些好奇,難道,這少女和玄贊一樣,和我冥冥之中有什么牽連?
那少女見了吳空的表情,不由有些失望,如自來熟般,翻身躍上吳空手上牽著的馬匹,然后趴下,伏在那馬兒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就看到那馬居然主動掙脫了吳空的手,帶著少女飛奔而去。
吳空連忙跟了上去,邊叫道:“喂,你誰啊,我認識你么?”
那少女回眸,展顏一笑,道:“你追上我,我就告訴你。”
吳空被那燦爛的笑容晃得一愣,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卻看到那少女早已騎著馬跑出好遠,連忙也催促胯下的馬匹,追趕而去。
也多虧他們騎的馬,是大唐的軍馬,不然,在連續疾行兩天兩夜后,哪里還能跑出這速度來。
這大唐的軍馬,又稱龍馬,實際上一種蛇型妖獸和馬的混血,所以,并不會懼怕普通地妖族。要知道,絕大多數的妖族,身上都是帶有妖氣的,普通地牲畜看到了妖族,那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倉皇逃竄。如果大唐的軍馬沒有幾分本事,那也就不用組建什么騎兵、戰車了,普通的馬又哪里敢對妖族進行沖鋒。
得益于身上的妖獸血脈,這龍馬的持久力也得到了顯著的提升,就像是蛇類一般,身上擁有著密布的鱗片。而更勝于蛇類的是,龍馬在奔跑中,能夠控制自身的體溫,達到更持久的運動力的效果。
......
是夜,皓月當空。
一望無際的荒原上,燃著一堆小小的篝火。
路邊的大石頭上,拴著兩匹高大的龍馬。
吳空和那少女面對面坐在篝火前。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來歷了吧?”吳空看著那少女,道。
現在他確實是非常好奇,迄今為止,他已經從三個人身上感受到這種奇怪的感覺了。第一個,是他現在的大哥,玄贊。第二個,是只見過幾次的大唐英王,李顯。第三個,就是眼前這個少女了。
而且,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吳空就總覺得,自己似乎丟失了一段對自己來說,極為重要的記憶。
而眼前這個少女,似乎知道些什么。
少女瞇著眼,像一只小貓一樣,直愣愣地看著吳空的臉龐,絲毫不掩飾她眼中的愛意,看得吳空都有些臉紅了。
然后,她突然“噗嗤”一笑。
那一剎那,吳空的心重重地跳動了一下,恍惚間,就仿佛看到了百花盛開的景象一般。
少女起身走到吳空身邊,拉起吳空的手。
吳空大羞,從小到大,除了素月姐姐,還從來沒有女孩子這么親近他過,手下意識地一縮。
少女卻不滿地用嗔怒的眼神瞟了他一眼,緊緊拉住吳空的手,道:“你想知道,放開心神,自己看就好了。”
“閉上眼。”
吳空依言閉上了雙眼。
過了一會兒,又聽到那少女說:“好了,可以睜開了。”
吳空睜開眼,一道刺眼的陽光照入他的眼中。
吳空眼睛一瞇,微微適應了一下,然后才睜開。
不知何時,他居然出現在了一座巍峨的高山上。
這座山也不知道有多高,吳空站在山峰邊緣,只看到云霧繚繞,似乎深不見底。
放眼望去,這山上全是一片片足有幾十米高的大樹,樹上上面長滿了野果。沿路,是一片片的草地,七彩的鮮花在其中爭芳斗艷。
青山,綠水,美果,鮮花,這是怎樣一處人間仙境。
吳空不由有些看呆了。
為什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時,從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上,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咦,有人?
吳空尋聲走去,走了沒幾步,轉過一個彎,就看到一塊長滿青色苔蘚的巨石。
巨石上,面對面蹲著一只小猴子和一只小狐貍。
小狐貍說:“這里是花果山,我們傲來國的禁地,你是怎么進來的?”
小猴子撓撓頭,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進來的。”
小狐貍問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小猴子答道:“我叫悟空,你呢?”
小狐貍道:“我叫阿貍,你為什么要叫悟空呢?”
小猴子想了想,認認真真地回答道:“因為我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佛祖說,我是天生的佛子,等我長大了,就要去西天,讓我當斗戰勝佛。所以,我就叫悟空了。”
小狐貍驚訝地張了張嘴,說道:“佛祖,是西天的佛祖么,那可比我父王還厲害呢。悟空,你居然見過那么厲害的佛祖,你真了不起。”
小猴子傻笑不已。
小狐貍也跟著傻笑。
許久,小狐貍突然說道:“那,悟空,你去當斗戰勝佛了,還會回來看我么?”
小猴子點點頭,理所當然道:“當然會回來看你了,我們是朋友嘛。”
顯然,小猴子并不知道,佛祖給他取名悟空,是讓他四大皆空的意思。
小猴子和小狐貍漸漸靠在一起,相互依偎著,沐浴著溫暖的陽光。
九條雪白的狐尾輕輕地舒展開來......
吳空的眼前一花,畫面一轉,待到吳空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荒原上的篝火前。
畫面的突轉,讓吳空有些愣神。轉過頭,才發現,那少女不知何時已經靠在了自己身上,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一般。
吳空哭笑不得,他現在心里有許多疑問。
這個好像夢境一樣的場景,到底是夢,還是,他記憶最深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