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明媚縷縷日光透過層層綠葉灑在撫顏身上，明艷動人。撫顏獨自一人瞇眼坐在莫辰平日練功的地方，思緒慢慢飛遠。直到莫辰帶著劍到來，撫顏的目光慢慢凝聚。

“師父。”

撫顏應了一聲，便開口道：“之前教你的那套劍法怎么樣了？”

“回師父，弟子已經悟透八九分了。”莫辰看著撫顏雙眸難掩欣喜，師父已經好久沒有過問過他的劍術了。

“舞一遍。”撫顏淡然說道。

莫辰二話不說拿起瑜零劍，眼中瞬間凌厲起來，長劍如芒，氣貫長虹的勢態，卻是絲毫無損他溫潤如玉的氣質。就像是最安謐的一湖水，清風拂過的剎那，卻只是愈發的清姿卓然，風月靜好。劍氣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環他周身自在游走。帶起衣袂翩躚，頃刻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仿若這般舞劍，他就欲乘風歸去一般。足不沾塵，輕若游云。

撫顏在遠處不由得瞇了瞇眼，似乎莫辰做的這些有點不盡如人意，莫辰舞完劍，穩穩收住了手中劍，小心翼翼的看著撫顏：“師父？”

“美則美矣，華而不實。”撫顏冷漠道。

八個字落下，莫辰心中一動，華而不實嗎？莫辰不敢直視撫顏，他為了讓師父滿意，這套劍法他可謂是日夜不停的練習，莫辰有點不甘心，小聲反駁道：“可是師父，劍庭的掌事仙尊說弟子把這劍法練成這樣也不錯了。”

撫顏周身冷氣擴散，饒有興趣地開口問道：“如此說來，辰兒對這樣的水平已經滿意了？”

“沒有……”許是被撫顏嚇到，莫辰聲音十分小。

不得不說不管平常怎么樣一到正經事上，撫顏卻是十分認真嚴苛的：“莫辰，這些話為師是第一次對你說也是最后一次對你說，你既拜入我撫顏門下，就給我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好好修習悟道，為師現在對你的最低要求是不要因為劍術上的失誤而丟了命，不過如果你很滿足于現狀，為師不做勉強。”

說完撫顏涼涼的瞥了莫辰一眼，轉身離開，留給了莫辰一句話：“好好想想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想好了再來找我。”

撫顏走遠后，一直躲在暗處的藍冰跳到莫辰面前，圍著莫辰走了一圈，說道：“喂，你就這樣還想和我顏娘并肩而立啊。”

留下一句話藍冰追著撫顏離開，撫顏回了主殿，兀自斟了一杯茶，慢慢飲下。

“顏娘真的生氣了？”藍冰在撫顏身邊蹭來蹭去。

撫顏摸了摸藍冰的頭，輕輕一笑：“算不上。”

藍冰順著撫顏的手臂爬到撫顏懷中，一臉無邪的看著撫顏：“那顏娘為什么要嚇唬莫辰啊？”

“我沒有嚇他。”撫顏淡淡說道“藍冰難道不清楚我一直最討厭什么樣的人嗎？”

藍冰用那毛茸茸的爪子玩著撫顏的手，說著：“唔~我記得當年對上漠海圣仙的弟子時顏娘好像說過愚昧無知還自大的人特別惡心。”

撫顏點了點頭，反問道：“世界上沒有真正聰明的人，愚昧無知沒什么，但自大終是會致命的，永遠不能自滿，藍冰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