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計劃之中(上)
- 權傾天下:馭獸毒妃
- 糯米滋圓滾滾
- 2328字
- 2018-09-14 10:50:04
“陳公子在自己屋中斃命,顯然是親近之人所為。春竹,這安寧村,除了你,還有誰能夠做到?”沈攸寧笑意清淺,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落在春竹身上!
“你……你胡說!我怎會害陳公子……”春竹仍下意識反駁,可撐在地面瑟瑟發抖的手,還有蒼白的臉色,讓人不得不生疑。
“你莫不是忘了,前幾日被陳公子當眾施暴,腹中胎兒因此沒了。這件事,所有人都看著呢……這樣的動機,難道還不夠嗎?”
輕描淡寫一句話,卻好似晴天霹靂。
這時一名衙役闖入堂中,對著兩位大人行了一禮,“大人,這是在陳興公子身上發現的?!?
師爺連忙上前接過,那證物竟是女子的繡帕,展開后,那繡帕一角清楚繡著“春竹”二字。
春竹臉色慘白如紙,身子猛地一晃,癱坐在地上,她腦海中一片空白。
這是她前幾日丟的繡帕,怎么會在陳興身上!
春竹慌亂不已,她下手的時候,分明什么也沒留下……
高廉冷哼一聲,低著嗓音看向乞丐,“既然陳興命案已定,那陳仕林一案人證與仵作之言明顯相矛盾,又是怎么一回事。”
堂中沉悶的氣氛頓時壓在乞丐身上,那乞丐哆哆嗦嗦,隨著那驚木一拍,他就什么都招了,“我招!我招!那一日我根本就沒去山上,是一個女子拿錢給我,讓我做偽證!”
他從袖間掏出一袋銀兩,衙役拿起呈上,那縣令目光往下一移,錢袋偏于女子所用,那低下清清楚楚繡著“春竹”二字。
所有證據指向春竹,春竹那混沌的思緒在看到錢袋后盡數掃去,她瘋了一樣站起身來,“不!我沒有做過這件事情!是有人陷害我!”
說著,她看到跪在前方的沈攸寧,像是魔怔了般,突然上前狠狠踢了她一腳,繼而抓著她頭發揪起,那模樣滲人無比。
她瘋了般大喊,“說!是不是你殺了陳仕林,是不是你派人陷害我!”
高廉見狀,拍案起身猛地怒喝,“豈有此理,還不快將那毒婦拉開!”
立在兩側的衙役沖上前押制住發狂的春竹。
杏竹擠在百姓之中提心吊膽的看審,見春竹出手,不管不顧,猛地沖進衙門死死護住沈攸寧。
沈攸寧垂眸,慢條斯理的理平繚亂的頭發。
她冷眼看著春竹,無悲無喜。
陳興案已結,陳仕林一案與沈攸寧無關,真兇卻不知在何處,無人證物證,只能算空頭案處理。
似是有人認出了沈攸寧,人群之中忽然高呼一聲,“這不是那日在陳興手下救了獵戶父女的女子嗎!”
眾人仔細看去,還真是!
那‘不畏強權’的贊美聲繼而連三響起。
不知誰打開了突破口,那百姓紛紛涌進衙門,高聲訴著要報案。
訴案內容,無一不是關于陳興與陳仕林二人胡作非為之事。
他們聽說朝廷派了大官,紛紛訴著民怨。
縣令大人聽百姓皆是指責自己,身子一軟癱在椅子上。
“賤人,還我仕林的命來!”
那尖銳的嗓音在大堂之中清晰響起,人群避開一條道路,指尖杜大娘陰沉著臉踏入衙門,也不管臺上站著何人,見到沈攸寧便抬腳一踹,隨后那長滿粗糲繭子的厚掌猛地扇下。
杜大娘這一吼一打,所有人呆若木雞,整個堂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沈攸寧悶聲痛呼,面對渾身暴戾的杜大娘,只是抬臂護住重要部位,垂下的眼眸卻依舊沉靜如水。
杜大娘不知堂中發生何事,她紅腫著眼眶,指著沈攸寧一頓怒罵,“你這個小賤蹄子,吃老娘喝老娘的,居然對我們家仕林下手,我要殺了你!”
她剛欲動手,兩側的衙役及時上前牽制住她。
杜大娘奮力掙扎,眥目欲裂,口里的臟話不斷,“你整個狗養的東西,你以為你還是什么京城沈家大小姐?”
京城沈家?高廉敏銳的捕捉到這句話。
沈攸寧意外之際,差點笑出聲來。
真是天助她也。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就算此案結束退堂,她根本就接觸不了御史大人,沒想到這個母老虎竟給她送上大好的機會。
沈攸寧捂著臉,嬌小的身子瑟瑟發抖,那聲音如蚊蠅,在這安靜的情況下依然清晰的傳到每個人耳中,“我爹是戶部尚書沈賈程,你不能這么對我……”
那杜大娘還在破口大罵,“呸,做你的春秋大夢!要不是沈家人命我讓你過的生不如死,我才不會管你死活!”
沈攸寧大驚失色,似是不可置信一般,“不會的……不會的……”
“來人!將兇犯與潑婦關到衙門大牢,聽候發落!”高廉眉目一凜,忽然出聲打斷。
那衙役聞聲行動迅速的將她們拖下,那些百姓也被遣散離開堂中。
“縣令大人,你與令子的所作所為,我將會一一對圣上呈報,直至圣旨到前,你就好好的待在牢中吧?!?
高廉回頭瞪了癱軟的縣令一眼,重重一哼。
方才聽到百姓訴的那撕心裂肺之苦,他就愈發的怒不可遏。
百姓如此民不聊生,終日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這縣令不僅無動于衷,反而助紂為虐!
這等國之蛀蟲,若是不除,天理何存!
縣令聞言,便知道自己的烏紗帽不保,只怕余生都要在大牢內過,嚇得白眼一翻,徹底暈倒了過去。
沈攸寧被杜大娘一掌扇的隱隱作痛,抬腕一摸臉頰,果然微腫了起來,頭頂也一陣火辣辣的疼。
她捂著臉,心內早就將兩人罵的狗血淋頭。
雖然被打也是預料之內,甚至是有意而為,但這弱身子還真是承受不了一丁點打擊。
高廉吩咐完事情后,轉身走到沈攸寧身前,見她的年齡與自己女兒相似,卻平白受的這苦楚。
壓下心中的澀意,他屈膝與她平視,不由輕聲問道,“你……可有礙?我已經讓人叫了大夫?!?
沈攸寧只是點頭,低聲道謝,“民女謝過大人?!?
高廉問,“在大夫來之前,我有一事問你。你方才說你是沈尚書之女,可是真的?”
沈攸寧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高廉眼光閃了閃,“你既然是沈家小姐,為何會在這村子?”
他回想起杜大娘那番話,忽而明白了不少。
沈攸寧神情有些茫然,欲言又止。
杏竹見自己姑娘如此模樣,鼻間一酸澀,鼓起勇氣回道,“回稟大人,我家姑娘在五歲時便被一名云游道士斷出‘孤煞’命格,說是要送到鄉下莊子才能夠洗凈孤煞體質,隨即被流放到這莊子八年?!?
“荒唐!”高廉聞言,突然高聲怒斥,“什么孤煞,什么野道士,真是荒謬!就憑外人的一句話,沈家人就這么把一名五歲稚童送到莊子,還命人要她生不如死?”
人心可畏!高廉眼中隱有憤然之色。
沈攸寧有些慌亂,連忙擺手,“不是的,父親清正廉潔,剛正不阿,他們只是不知道我在這里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