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芽送回去，之晨就病倒了。
藍渚把之晨送回來后，之晨讓他把何姑或者何霖送到趙家幫小芽看看傷，抹抹藥，驅驅寒。
他還惦記著小芽身上的擦傷，雨水沖著血水一齊淌下來的那一幕記憶猶新。
藍渚自然放心不下自家主子，找人過來照顧再一次高燒昏迷的主子才出門去找何姑。
此時外面的大雨已經停得差不多了，天邊只余一抹夕陽。
何霖到趙家的時候，趙勝正給小芽用酒沖洗傷口呢。
“霖子怎么來了？”驚訝的自然是趙勝。
“之晨讓我來看看小芽的傷，再給她帶點驅寒的藥。”霖子邊說邊打開藥箱。
“又是那個病秧子，我就說好好的怎么可能摔倒，還摔的這么慘。”趙勝轉身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嘴臉。
“人家陪我一起留堂，我還能拋下人家不管嗎。別一口一個病秧子。”小芽真是不明白自家哥哥干嘛不喜歡之晨。
“對了，之晨那邊怎么樣？”小芽開口問。
既然哥哥已經知道自己的傷跟之晨有關，也就不用藏著掖著。
“聽藍渚說又高燒昏過去了。”
“嚴重嗎？”
之晨著點涼就高燒，她都習慣了，有時也在想，之晨是怎么做到每次都那么嚴重最后又能平安無事的。
自己要是高燒一回，明明跟死過一次差不多。
“別擔心他了，你這傷還有別的地方嗎？”
“有……”小芽看看自家哥哥，一臉抹不開。
“你出去吧，我要給小芽抹藥了。”何霖了然，開口趕趙勝出去。
“誒，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燒火。”
趙小芽是有自己的房間的，隔壁就是趙父和趙勝的房間，兩個房間共享一個炕。
塘村的氣候沒有數九寒天那么冷，不過不論是雨季的潮濕還是冬天的陰冷，都不是趙父受的來的，他便自己壘了土炕，燒點柴就熱乎起來，若是夏天就可以不睡炕，改睡床。
“來吧。”
小芽把衣服脫下去，原本只看得見胳膊、腳上有擦傷，衣服一脫才看得見到底傷了多少。
腿上傷得最多，從小腿蔓延到大腿，破皮、淤青，因為過去一段時間了，淤青的地方都變得青紫色，看著蠻觸目驚心的。
“傷得這么嚴重。”何霖說著立馬給她消毒涂藥。
“會不會留疤？”小芽忍著疼問。
“不會，傷得不深，這兩天別碰水，我勤來兩趟給你上藥。”
“謝謝霖子姐姐，那藥費怎么辦？”
“肯定是楊家付了。”霖子知道她擔心什么。
何霖給小芽上好藥后留下一包驅寒的藥讓趙勝煮給小芽和趙父喝后就離開了。
這邊完事了，還有楊之晨那邊呢，雖然何姑已經趕過去了，她還是順便去看看吧，也算是幫小芽看一眼。
看著之晨和小芽相互關心的模樣，何霖不由地感慨一句：年輕真好啊。
雖然她也不過剛及笄。
等何霖到的時候之晨已經高燒沒那么嚴重了，何姑習得一套針灸方法，再加上從之晨出生留給之晨看病了，可謂是比之晨他自己都要了解他身體。
何霖趁著楊老爺和楊夫人感謝何姑的時候往之晨枕頭下邊塞了一張紙條，是小芽寫給之晨的。
在她轉身要跟上何姑的時候，眼睛余光里看見之晨手里握著什么東西。
那邊何姑已經在催了，這邊她還好奇之晨都病倒了還把什么握在手里，想了想，她一邊回了句“馬上就好”，一邊伸手去拽之晨緊握的東西。
是手帕，誰的呢？接著拽拽，果不其然看見了繡上去的綠芽。
是小芽的啊。
何霖跟自己談了戀愛似的，紅著小臉從之晨的房間出去。
之晨皺眉，他現在夢里都是小芽跟陌生男人走了的模樣，看著那讓人不爽到極致的背影無可奈何，之晨差點咬碎了一口牙。
燒退了，人也差不多醒了是在半夜，房間里只有桌子上亮著油燈，床邊是藍渚在守著，現在正靠著床柱子打盹呢。
“豬，水。”之晨渴的難受，伸手碰碰藍渚，同時叫著他名字。
正式介紹一下，藍渚，小名豬，之所以叫藍渚，就是取的豬的諧音。
“啊，二少爺醒了，小的這就給您倒水去。”
一旁的水壺里正溫著水呢，就防備著之晨晚上醒來喝水。
“幾時了？”之晨在藍渚的幫助下喝完水問道。
“剛過子時。”
“霖子姐來過了嗎？”
“嗯，趙小芽那邊何霖已經去過了，聽說傷得不輕，不過也不嚴重，連著涂藥幾天就好了，都是皮外傷，沒聽說風寒發燒。”
“嗯，明早去趙家，讓她幫我給先生請個假。”
“好。”
“要吃點東西嗎？廚房有粥。”
“嗯，幫我加點糖。”
“是。”
覺得嘴里苦苦的，想來點甜的。
吃幾口甜粥后也沒覺得變甜，之晨放棄了，漱口重新躺下，不過是不是睡得時間太長了，眼睛閉了一會也沒睡著。
既然睡不著，就想點事情吧，比如怎么把小芽外面的野男人揪出來。
在腦海里否決了幾十種辦法，之晨決定還是以比較溫柔的方法，跟蹤！
希望自己的身體快點好起來，能夠在小芽再出去之前出門。
次日，是個春光明媚的好日子。
小芽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就收到了之晨讓藍渚轉發的消息，也從藍渚那打聽到了之晨的情況。
原本她也打算請假不去的，身上有傷，請假理所應當，不過既然之晨讓她幫忙請假，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聽課。
不用想都知道如果林雪音知道之晨請假的消息肯定會給之晨送課堂筆記的，她可不喜歡之晨用林雪音的東西，自家哥哥和楊之弈都不是愛聽課、會認真記筆記的人，還得靠自己呀。
先生擔心之晨的情況，特意沒安排課后作業，方便大家去探病。
至于探病的人太多會不會影響之晨病情他就無能為力了。
學堂三天放半天，七天放一天，八天一循環。明天就是休假的日子，晚上放學的小芽滿腦子都是怎么計劃明天的休假。
本來明天應該是放半天假的，不過先生說讓趙小芽和楊之晨在家好好休息，就又放了半天。
上次休假她和霖子姐姐去挖野菜，就是想做野菜湯和餃子餡的，結果迷路了野菜也沒采多少，自然也沒吃成。
要不明天接著挖野菜？
對了，桃花也沒謝呢，再采點桃花。
說到桃花她就想起了桃林外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