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子語躬身作別道:“開春之時必來端儀殿兌現當初之承諾。”
現已是深冬,算算日子,離開春只有不足兩個月得時間了。
端儀長公主笑道:“希望殿下可不要讓我們玉瑾等太久。”
梁玉瑾嬌羞的低下了頭,聽到鄒子語答:“自然不會。”
簡短有力的四個字,擲地有聲,聽得她心里都樂開花了,她就知道,她的太子表哥是絕不會食言的。在她心里,已認定了鄒子語是真的很喜歡自己的。
端儀長公主說了句:“玉瑾,送送你表哥。”就轉身走進了里屋。
梁玉瑾親昵的挽著鄒子語的胳膊,一路走到端儀殿外,還舍不得放手,不停地與鄒子語說著這些天發生的一些瑣碎小事,鄒子語一副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兩人又在殿前聊了許久,鄒子語才拍拍梁玉瑾的腦袋,道:“玉瑾妹妹,回去罷。出來久了,你母親會擔心的。”
“哦……嗯嗯。”梁玉瑾嘟嘴點點頭,才不舍的松開鄒子語的胳膊,一步三回頭的走回殿里。
等看不到梁玉瑾,鄒子語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幾乎是小跑著下了臺階,還隨手抹平了剛才被梁玉挽住而起了褶皺的衣袖。
鄒子語幾乎是像一陣風一樣的刮到了太醫院,不用問也知道,江思遠只會把慕茜辰送到太醫院。而方才那種情況,也就只有把她交到江思遠手中,他才能放心。
江思遠是鄒子語在這鄒國最強勁的一個對手,但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讓他完全相信的人。
鄒子語一來到太醫院,就有醫官全前來迎接,一路引著他找到慕茜辰所在的那間屋子,便又去忙別的事了,就像知道他一定會來一樣。
鄒子語剛要推門進去,就聽到慕茜辰有氣無力的聲音在問:“這是哪里?”
鄒子語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看來她是醒了,沒事就好。
江思遠:“太醫院。”
鄒子語本打算直接推門而入的,可手剛伸出去又收了回來。有生以來第一次萌生了要偷聽別人說話的想法,并且也付諸行動了。他就這樣筆直的站在房門口,大大方方的偷聽起來。
慕茜辰:“他去哪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江思遠難得的有些急促的開口解釋道:“我剛好路過……端儀長公主和玉瑾郡主也剛好路過,殿下隨她們去了端儀殿。”
門外的鄒子語忍不住嘴角抽了幾下,這江思遠果然會實話實說!
屋子里一陣沉默,他聽不到她的聲音,也看不到她的表情,莫名的一陣心慌。
過了一會兒,才聽慕茜辰小聲得問道:“思遠,是你送我過來的。”
江思遠:“是……是殿下把你交給我的。”
鄒子語立馬就不高興了,真恨不得一腳把門踢開!
她其實不過是想問:是不是江思遠把她給抱到這太醫院的!
還思遠叫的那么親!
慕茜辰:“我是怎么了?”
江思遠:“興許是沒怎么吃東西,再加上沒休息好,身子有些虛弱。”
就聽到吟香的聲音說道:“太子妃娘娘,您從昨天回來到今兒一早都沒怎么吃過東西。”
鄒子語暗自松了口氣,原來還有吟香也在屋子里,原來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剛開心了一點點,就聽到慕茜辰的聲音:“我真的只是身子虛弱才暈倒的?”
江思遠:“是的。”
慕茜辰反問道:“真的?就不是其他什么原因?”
真是氣死個人了!就知道她會這樣想!她是認定自己暈倒是他給下了藥了!
鄒子語真想沖進去好好問問慕茜辰:難道在她心里,他就只會傷害她?
鄒子語并沒有真的沖進去,而是扭頭就走,可是一扭頭就幾乎撞上迎面走來的一個醫官。
那醫官嚇得連忙后退,跪倒在地,拜道:“臣見過太子殿下!”
聲音還不小,屋子里的人鐵定是聽得一清二楚了。
沒聽到鄒子語開口說話,這醫官有些心慌,想了想,又說到:“臣已按國師大人吩咐給太子妃娘娘配好補藥,馬上就送過來。”
鄒子語還是不說話。
醫官有些惶恐,戰戰兢兢的問道:“太……子……殿,下,還有……何吩咐?”
這時身后的們吱呀一聲打開了,江思遠出現在門口,沖鄒子語躬身行禮道:“太子殿下。”
鄒子語繼續高冷。
江思遠對跪在地上的醫官道:“你先退下吧,太子妃娘娘的藥待會我去藥房取便是了。”
“是!”醫官如獲大赦,只想立馬消失。
可剛走兩步,就被鄒子語叫住了,欲哭無淚啊!恨只恨自己為什么非要不偏不倚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
鄒子語道:“去準備些上好的花茶,送到端儀殿。”
醫官:“啊?……是!臣這就去辦!”
鄒子語說完,就真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江思遠無奈的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房中的慕茜辰,道:“我去藥房給你取藥,很快回來。”
聽慕茜辰“嗯”的應了一聲,江思遠才關上門朝藥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