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趙元任滿門遭劫
書名: 大宋封神傳作者名: 菊豆本章字?jǐn)?shù): 3412字更新時間: 2018-09-14 23:13:24
卻說趙玄的妹妹叫趙青,年方十六,生的美貌異常,只是性子有些不耐,不比尋常大家閨秀。
由于這趙青與趙玄性格都差不多,因此這兩兄妹倒很是合得來,只是有時候兄妹倆互相捉弄,直把個趙元任這位方正先生氣的吹胡子瞪眼卻又無可奈何。
距離皇帝陛下登基已有一個月了,本來按照制度,在大行皇帝的熱孝期間是不可以詔選秀女的,但是新皇乾綱獨(dú)斷,不顧大臣們的反對,硬是要遴選秀女,充實(shí)后宮。而這一次趙家也在被選之列,對此他在心底頗有微詞,但不敢開口。他不擔(dān)心女兒會不會選上,他知道以新皇帝的性情,必定會被選中,他更擔(dān)心的是女兒的幸福,以她的性情,在那后宮之中,早晚必要出事,因此,每天都愁眉不展,枯坐愁城。
太子拓跋燾早就看出來這位趙師傅有心事,一問之下,才知道是為此事煩惱。其實(shí),拓跋燾與那趙青也常暗地里來往,倆人早就互生情愫,私定終身,這件事除了趙玄知道以外,其余的誰都不知道。
拓跋燾如今已經(jīng)十七歲,尚未娶妻,當(dāng)此非常之時,他覺得有必要向自己的父親稟明一切,請求父皇賜婚,相信父皇一定會同意,這樣就皆大歡喜了。
這一天,他去拜見了自己的父皇,告訴父皇他和趙師傅的女兒情投意合,請求父皇賜婚。
拓跋嗣對此還是很高興的,他說:“好啊,我兒終于長大了,趙元任雖然有些迂腐,不過他的女兒,想來也是知書達(dá)理,正適合做你的太子妃,但朕還是要親自詔見,為你把把關(guān)的。”說完,就叫內(nèi)侍:“傳趙元任和他的女兒進(jìn)宮。”
太子也很是歡喜,當(dāng)下跪倒在地,連連稱謝,父子倆互相情深意重不提。
待到趙元任和趙青父女二人進(jìn)宮面圣時,趙青抬頭的一剎那,拓跋嗣的眼睛頓時直了,他緊緊地盯著趙青那美麗的臉龐,半晌都說不出話來。良久,才咽下一口口水,干笑道:“啊……好好好,都起來吧?!壁w青看這皇帝色瞇瞇地盯著她,不由得冷哼一聲,拓跋嗣一愣,卻是越發(fā)癡迷。
太子拓跋燾卻是大驚失色,他太知道自己這位父皇是什么品性,趕緊上前行禮道:“請父皇為兒臣賜婚?!?
本來趙元任還在為皇帝召喚他們父女而疑惑不已,現(xiàn)在聽太子殿下這樣說,頓時就明白了,他看了看太子,心中也很是歡喜,對自己的這位半個學(xué)生,他還是很了解的,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英武過人,雖然說天家無情,但如果使他為婿,卻也是一樁好事。
皇帝陛下卻不發(fā)一語,他沉吟了一會兒,才說:“朕看趙愛卿之女,天姿國色,端莊賢惠,絕非太子妃可以相匹配的?!彼D了一頓,對趙元任道:“趙愛卿,朕有意納令愛為貴妃,愛卿可愿意???”
“什么?”
趙元任一下子呆了,他怎么也不會想到,難道這位堂堂的大魏皇帝,竟然和兒子搶老婆。不由囁嚅道:“這個……這個……似乎于禮不合吧……”一旁的太子也急了,道:“父皇,我和青兒……”
“住嘴!”皇帝瞪了他一眼,“你且退下,這里沒有你的事了。”然后又轉(zhuǎn)身對趙元任道:“于禮不合?怎么于禮不合,朕的話就是禮!朕知你忠心耿耿幾十年,如今做了朕的岳丈,朕一定會好好賞賜于你,你就放心吧?!?
趙元任道:“皇上……”拓跋嗣已不耐煩了,他擺擺手道:“朕富有四海,天下都是朕的,何況一個女人?你不要再說了,這件事就這么定了!”
“皇上,我不同意!”趙青大叫道,“我不喜歡皇上,請皇上不要逼我?!?
“哦?”拓跋嗣竟然笑了,“呵呵,朕貴為一國之君,不要求你一個女人的喜歡,朕只需要得到你的侍奉就夠了。”說著,叫宦官總管:“來人,把她帶下去,好好梳妝打扮一番。都退下吧?!闭f完,就起身向殿后走去,也不顧趙元任的哀求,和趙青的叫喊。
趙青被宦官拖走了,臨走之前,她用冷漠的眼神看著拓跋燾,只說了四個字,她說道:“太子殿下。”便絕望地扭頭隨著宦官們?nèi)チ恕?
拓跋燾的內(nèi)心痛苦萬分,一邊是他心愛的女人,一邊是他必須要遵命聽從的父親和皇帝,他的心好似在烈火中煎熬,趙青那決絕的眼神一次又一次地刺痛著他,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有氣無力地回到了東宮。他平時都覺得自己是多么強(qiáng)大的,然而在今天,他才覺察到自己是多么的軟弱和渺小,多么的無奈和無力,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改變這一切呢?
趙青十分安靜地隨著宮女們?nèi)ャ逶。?,灑上香噴噴的香水,在寢宮里靜靜的等待這皇帝的駕臨。
皇帝拓跋嗣終于來了,他急不可耐地?fù)渖蟻?,沒頭沒臉地就要親,趙青也不反抗,只是暗地里抽出了一根銀簪。突然,皇帝只覺得胸口一痛,忙把趙青推開,低下頭看時,只見自己的胸膛上插著一根銀簪,鮮血正涓涓流出。
皇帝大怒,他抬手就扇了趙青一個耳光:“賤人,膽敢行刺!”便叫:“來人吶。”門外兩個守護(hù)的侍衛(wèi)闖開門進(jìn)來,皇帝怒道:“將這賤婢拖出去打死,傳太醫(yī)來,朕受傷了!”
兩個侍衛(wèi)應(yīng)諾了一聲,將趙青拖出去,一個小宦官忙奔了出去,喊道:“太醫(yī),快傳太醫(yī)……”
趙青惡狠狠地盯著皇帝,說道:“狗皇帝,你會遭報(bào)應(yīng)的!”
拓跋嗣大怒:“賤女人!把她拉出去,亂棍打死!”
侍衛(wèi)將她拉了出去,拉到西耳房一個陰森森的小房間,這里常用來處決犯錯的宮女和太監(jiān)。隨著碗口粗細(xì)的大棒一棍棍落下,趙青的嘴角溢出了血液,雙眼由堅(jiān)定和決絕開始變得茫然和無神,最后,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聲嘶力竭地喊出了一個字:“哥!”便放大了瞳孔,頭也垂到了地上。侍衛(wèi)探探鼻息,眼見是不活了,便自去回寢殿向皇帝復(fù)命不提。
卻說趙玄和父親在家中坐定,正為妹妹擔(dān)憂,突然心中一陣狂跳,好像有了什么感應(yīng),不由警覺道:“父親,妹妹她……沒事吧?”
趙元任嘆了口氣,忍不住掉下淚來:“這都是命吶?!?
然而這天夜里,卻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約摸到了子時,整個趙府都陷入了黑暗和熟睡之中。突然,一群手持火把的宮中侍衛(wèi)在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馮道先的帶領(lǐng)下趕到了趙府門前。
馮道先淡漠地?fù)]手道:“一隊(duì)二隊(duì)三隊(duì),把整個趙府包圍起來,不要放走了一個人。其余的,隨我進(jìn)去拿人?!闭f罷,當(dāng)先一腳踹出,那門本極堅(jiān)固,他哪里踹得動,便將刀拔出來去砍,早有門房聽見響動,起床趴門縫里一看,只見外面烏壓壓的全是人,人手里又舉著火把,照得整條街巷都通明無比。
他哪里敢怠慢,當(dāng)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了門,還沒說話,馮道先已拔出腰帶在他脖子上劃了一下,他就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鮮血噴出,眼見是不活了。
馮道先進(jìn)了內(nèi)院,一聲令下,一群侍衛(wèi)如狼似虎一般闖進(jìn)了各個房門,頓時整個趙府后院就響起了一陣哀嚎之聲。
不多時,眾侍衛(wèi)將一群家眷仆人和趙元任本人都扭送到了官前,趙元任兀自不知發(fā)生了合適,正瑟瑟發(fā)抖,心中只期盼兒子不要被他們找到。
那領(lǐng)頭的侍衛(wèi)走到眾家眷面前,掏出了一塊金黃色的令牌,朗聲說道:“奉上喻:趙元任之女趙青,秉性頑劣,藐視朕躬,竟敢行刺于朕,傷朕龍?bào)w,著實(shí)可恨。其父趙元任,教女無方,竟使君父受難,令將其滿門抄斬,以儆效尤。欽此?!?
趙元任一聽,頓時如雷驚的孩子,雨淋的蛤蟆,雖然他早就有了一定的心理準(zhǔn)備,卻沒有想到竟會落得個夷族之禍。周圍仆人家眷都哭做一團(tuán),說道:“皇上饒命啊,饒命啊,我是被冤枉的。”眾侍衛(wèi)哪里肯理他們。
趙元任問道:“敢問天使,我女兒怎么樣了?”馮道先淡淡道:“令愛好大膽子,竟敢行刺陛下,陛下受了重傷,盛怒之下,已然將她亂棍打死?!?
眾侍衛(wèi)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只見他一聲大叫“女兒啊……”便暈倒在了地上。
馮道先卻將這趙府家眷都集合起來,將抄沒的家產(chǎn)查了一遍,記錄造冊,又?jǐn)?shù)了數(shù)在場的家眷,但是數(shù)來數(shù)去,都少了一人,卻是這趙府的少爺,趙玄。
不過此時,馮道先也顧不得去多方尋找,便謹(jǐn)遵上喻,下了命令,就在趙府院中,將這些人的性命了解,自己也好回宮復(fù)命。
在火把映照之下,四周亮如白晝,只見這群侍衛(wèi)一個個手持鋼刀,抓住那些老弱婦孺,一刀一個,如殺雞宰羊一般輕巧,不消過了片刻,已將趙府滿門上下二十余口,俱都?xì)€干凈。
馮道先淡淡地看著這一切,最后又令侍衛(wèi)們將首級割了,裝到麻袋里回去報(bào)功復(fù)命,至于尸體嘛,卻懶得掩埋,便道:“將尸體都丟進(jìn)柴房,澆上桐油,燒了吧?!?
那侍衛(wèi)手腳極快,一聲吩咐下去,不一會兒,趙府院內(nèi)便升起了熊熊的火光,紅光沖天而起,將那漆黑的夜晚映照得通紅一片。
在馮道先的一聲令下,這群如狼似虎的宮廷侍衛(wèi),騎著馬呼嘯而去,只剩下了滿院的狼藉,和被洗劫一空正在熊熊燃燒著的房屋,到處都彌漫著血腥氣和尸體燒焦后散發(fā)出來的混合氣味,令人聞之欲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火漸漸地熄滅了,只有些余燼兀自燃燒。正在這時,從趙府后院的一處枯井里,爬出了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年,這少年背著一個青布包裹,他到了地面上以后,四處望去,只見滿目瘡痍,哪里還有一個活人,不由得又是憤怒,又是傷心,忍不住大吼了一聲,叫道:“爹!娘!青妹!”便撲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這少年,正是趙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