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 前男友很傷神
- 李琳菲
- 2140字
- 2018-11-14 12:58:05
“我們在圖書館的天臺,快過來。”
還在上課的安萍收到短信后開始坐立不安,她的同桌問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安萍捂著肚子說:“好像肚子疼,想去廁所。”
同桌說:“這個怎么能忍呢,你先去,待會兒我和老師說一聲。”
安萍說:“好,那麻煩你了。”
她第一次逃課,心中略覺不安,走到廁所門口張望片刻,見沒人注意她就閃閃躲躲地下樓,往圖書館的方向跑去。
天空陰沉沉的,空氣里帶著絲絲水意,像是要下雨。
她心里有種不安的預感。
尋微已經將高華巖從瓶子里放出來,安萍到天臺的時候他們三個正在天臺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安萍開心地說。
高華巖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說:“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其實我除了沒自由之外也沒遇到什么困難。”
他聽尋微說這次他們能來找他,是安萍的功勞。
看見他的身影慢慢有點發黃,尋微不得不打斷他們:“你還有什么話和安萍講的,就快說吧,已經沒有時間了。”
安萍大驚:“什么叫‘沒有時間’?”
高華巖說:“我改變主意了,我想去投胎做人,投胎之前想和你說句道別的話,因為在我做鬼的這些日子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總不能和你不辭而別。”
安萍忍住酸澀的眼睛,半晌才說:“為什么這么急,不可以遲一點嗎?”
“你聽過一句話,‘趕著去投胎’。”高華巖看看自己的魂體,“鬼魂一旦有了執念,這個執念如果變得瘋狂,再不投胎的話很大幾率會成為厲鬼。”
“他的魂體已經變黃,能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尋微說。
安萍說:“我知道了。其實我要謝謝你幫了我這么多……你下輩子一定能投個好胎。”
“謝啦,我也希望下輩子能再和你見面,”高華巖笑著說,“你不是說想留校做老師嗎,說不定我可能會做你的學生。”
“那再見面的時候,我可能就是一個老太太了。”安萍說。
他們又說了一會兒,高華巖都能感到自己魂體上的不適,尋微便和晏易舟說:“開始吧,要不就來不及了。”
晏易舟點頭,也不見他捏訣呼喚,須臾之間,眾人的上空出現了一座小小的青銅門。
青銅門上用黑色的鐵鏈緊緊束縛著,門縫之間不斷地有汩汩的墨氣張牙舞爪地流淌出來。
在場唯一正常的人類安萍感覺到透骨又透心的寒氣,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尋微有點驚訝,這次的地府大門和上次因為何蘿而出現的地府大門不一樣,何蘿那次出現的沒有這道鐵鏈。
晏易舟隔空作推開門的姿勢,鐵鏈斷成一寸一寸的灰燼,青銅門緩緩打開。
黑色的寒氣從門里散出來,飄到空中,和云結合在一起,不一會兒便有點點雨滴灑下來。
高華巖的魂體慢慢升起,他和眾人揮揮手說:“謝謝你們,小尋,晏易舟。再見了,安萍,不對,安萍你怎么哭了?”
安萍見他已經在門口了,怕他聽不見便用力大聲說:“我沒哭,是下雨啦!”
他撓撓頭:“哈哈,對哦!”
地府大門哐的一聲關上,隨即消散在空中。只剩下綿綿小雨淅淅瀝瀝地下。
安萍覺得這段時間像是在做夢一樣。
和他一起做題一起說話,種種情景仿佛還在昨天,但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天空沒有留下鳥的痕跡,但我已經飛過。大概就是這樣吧。
尋微忍不住和晏易舟說:“如果下輩子高華巖還是這種不解風情的愣頭青,恐怕要打光棍打很久了。”
“其實這樣挺好,沒給安萍留下念想。”晏易舟說,“如果兩情相悅又不得不分開,才是最痛苦的。”
尋微:“嗯。”
看來王秋嵐拜托她的事情也不用辦了。
安萍和尋微慢慢地從天臺走下來,她的心情一直很低沉,尋微只能默默陪著她。
安萍突然問:“為什么高華巖會突然改變主意呢?”
尋微說:“應該是想吃蛋糕了吧。”
她把從周舫靈那里聽到的告訴安萍。
安萍半晌無語。
這風風火火的做法很有高華巖的風格。
后來王秋嵐知道了這件事,給了一個評價:“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男鬼也是。”
王秋嵐怕安萍會想不開,好長一段時間密切關注她的情況。
安萍和往常一樣,作息一切正常。
她明白王秋嵐的擔心,便對王秋嵐說:“不用擔心,我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他已經去投胎,有了新的生活,我的生活也應該繼續下去。”
王秋嵐點頭。
她能想得開便好。
*****
楊清文在醫院里躺了好幾天才回學校。
她的腦震蕩沒什么問題,但連儒貴看著醫生給出的報告單覺得不放心,反正他家里不缺錢,就讓她在醫院里多待幾天,還給她請了陪護。
開始的一兩天她還挺自在,拍拍照片得瑟得瑟連儒貴又送花來了,收獲一大片贊美聲。
后來就覺得沒意思了,醫院每天見到愁眉苦臉的病人和家屬多,整個人都好像染上了負能量,能趕快出院就趕快出院吧。
她回到學校后馬不停蹄地趕往羅秦的辦公室,遞上一紙申請書。
羅秦接過來,上面寫著“退團申請書”。
“你要退出話劇團?”
“不好意思羅老師,我可能沒辦法適應話劇團。”她說。
她參加話劇團本來就抱著在校慶劇里一鳴驚人的心,如今給人撿了個大便宜,而且這個人還是尋微,真是讓她嘔血三升。
干脆直接退出,總比被看笑話好。
羅秦摘下眼鏡放在桌子上,手指揉著眉心:“如果你執意要退出,我就批準吧。不過,很可惜了,你在我心目中是一個很有天分的演員。”
她看著他清俊的眉眼,鬼使神差地說:“有天分又如何,再搞的天分也比不上運氣,不該自己得的怎么都得不到。”
他望向她:“得不到的,就應該毀掉。”
她只覺他的眼睛似有魔力,如漩渦般緊緊將她纏繞,她什么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他說的得不到就毀掉。
對,毀掉。
她彎腰感謝說:“謝謝老師,我明白了。”
“不客氣,去吧。”
他的視線停留在日歷上。
過兩天就是話劇正式演出的日子,他用紅色馬克筆在日期上畫上一個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