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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救援

空提著斧頭,先那棵槐樹走去。

空走到槐樹前,舉起斧頭,準備砍掉它。

“住手!”是剛才那個男人,他來干什么?

“怎么了嗎?”空問道。

“你還好意思說!那是我們村的樹,你憑什么砍?”男人氣勢洶洶地說道。

“因為它吃掉了我姐姐,所以,它必須得死。”空不動聲色地說道。

男人聽到這話后咽了口唾沫,仍保持那種氣勢:“你有什么證據嗎?沒有就別瞎說。”

“那為什么姐姐消失后,這棵樹長得這么大?”空不動聲色地反駁著。

“我怎么會知道?一邊去,最煩你們這些外來者了。”男人說著,使勁推了一把空。

天空陰沉沉的,風兒格外的喧嘩。空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男人,一聲不響。

“你看什么!滾!”男人爆了粗口。

空還是沒有動。

“你丫的!是不是皮癢了!?”男人沖上前,揪住空的衣領,咆哮著。

“別打了。我都在這看你們半天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走出來。他身著一身白色衣服,腳下踏著一雙黑布鞋,有點像古俠電視劇里的大師。

“又發生這種事了。誒,還說什么這棵樹是吉祥物。這分明是害人精!”老者憤怒地說道。

“所以,現在就砍了它。省著以后害人。”空再次舉起了斧頭。

“慢著。你還想不想救你姐姐了?”老者問道。

“想。”空點點頭回答道。

“那就把斧頭放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老者摸了摸那已經發白的胡子,說道。

空想了一下,乖巧地將斧頭扔到一邊:“那怎么才能救姐姐?”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不過,我想先確認你對那個丫頭是什么感情。”老者瞇著眼,笑了一下。

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緩緩將臉靠近老者的耳朵,小聲說了幾句。

“明白了。今晚24點到這集合,不準遲到,要是遲到的話,那丫頭可就沒命了。”

****

夜晚,一輪圓月掛在天空,皎潔的月光照耀著大地。一切都沉浸在夢鄉中,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空獨自一人站在槐樹下,等待那個老者。

微風輕輕撫摸著空的臉龐,有些瘙癢。

空摸了摸鼻子,空氣中飄散的花粉讓空感到很不舒服。

“不錯,挺準時的。”老者從空的對面走過來。

“快點說吧。怎么就出姐姐?”空有些不耐煩地說。

“還是那么著急。”老者嘆口氣又說到:“這并不是什么槐樹,這是個食人妖怪。每當夜晚降臨,它都會在空氣中撒下一種類似于花粉的東西。如果人將這種東西吸進體內,就會出現幻覺。一般這幻覺都是自己最想要得到的事物。因此,人們都沉浸在幻覺里無法自拔。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從幻覺中醒來。”

“所以,我應該怎么做?”空皺著眉頭,問道。

“我想讓你進入那丫頭的幻境,叫醒她。”老者說道。

“……”空沒說話。

“你先想一想,那丫頭最想得到什么?”老者說。

空低下頭,思考著。

“一年前,她在戰場上死去了。”

“我……想要一個我愛的人……”

這種話語在空的腦海里浮現。也許……御子一直以來都在思念她的妹妹……也許,她一直都希望優子還活著……也許,她一直都沒愛過其他人,包括空。

空帶著這種悲傷的情緒,緩緩點了點頭:“想好了。”

“知道了,靠在樹下,一直想著那丫頭想要的,直到你發現你到了另一個地方。”老者說著,沖著空微微一笑。

空坐在樹下,輕輕閉上雙眼,想著關于御子的事。

“去吧,我在這等你們回來……”老人的聲音越來越小,不知什么時候,空,睡著了。

****

“這里是?”空睜開雙眼,面前的景色煥然一新。

那是一間比較舊的兩人間宿舍,不過宿舍里很干凈。日常用品什么的都被擺放得立立正正,地面上,桌子上,角落里,天花板,都是一塵不染的。頭頂上,焦黃的燈泡照亮整個屋子。

空躺在床上,張望著四周,有些害怕。

“啊啦,你醒了。”一位有淡黃色頭發的女生走進屋子里。

她很可愛呢,淡黃色的長發搭在肩上,眼睛很大,很明亮。她瘦瘦的,小小的,有點像小孩子。

“你是誰?”空抿抿嘴,問道。

“我叫優子。”優子沖著空微微一笑。

沒錯了,她就是御子的妹妹。

“吶,那個,請問你知道,御子嗎?”空磕磕巴巴地說道。

“是我姐嘛。請問,你是……”

“我回來了……”

房間的門被打開,御子筋疲力盡地走進房間。

“歡迎回來。”優子迎上去,擁抱了御子一下。

然而,這一系列動作讓空感到格外的嫉妒。

“!”御子注意到了坐在床上的空,有些驚訝。

“是空嗎?”御子問道。

空點點頭。

御子低頭想了一會,然后對優子說:“吶,優子,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她單獨聊下天。”

優子點點頭,乖巧的走出去了。

“你怎么來了?”御子坐到空的對面,問道。

“來救你啊。”

“救?”

“嗯。把你從這幻覺中叫醒。”

“我才不要。”御子一口就拒絕了。

“為什么?”空不理解地問道。

“好不容易,能見到她了,能和她在一起生活了,我才不要回去呢。”御子抓抓腦袋,不在乎地說道。

“但是,優子不已經死了嗎?”空激動得站起來。

“只要能看見她,管她是什么呢。”御子直白地說道。

“難道你不想回去了嗎?”空的眼神里透露著一絲絲絕望。

御子將頭扭過去,緩緩開口:“不想。”

這兩個字碾碎了空唯一的希望。若御子本意是不想離開幻境的話,是沒有任何辦法叫醒她的。

“現實世界沒有什么不好的啊。櫻和希都在等你回去呢。而且,任務也沒完成呢。”空企圖讓御子改變心意。不過,御子可不會因為這些而改變想法的。

“都說了,我不想回去!若你來的目的是為這個,那請回吧。”御子吼了空一句。她似乎已經沉迷在其中了呢。

兩人突然沉默,房間里安靜起來,能隱約聽到水滴在水池時的滴答聲。

“現實就是現實,幻想就是幻想啊……”空傷心地哭起來,“這是連小孩子都知道的事吧……”空抽泣著,淚水不停地涌出來。

“這種事,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御子欲言又止。

“那你知道嗎?我有多擔心你啊!明明以前在我面前都是姐姐的樣子,會關心我,會擔心我,難不成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空哭的更傷心了,感覺心都要碎了。這種心疼的滋味是之前一直都沒體會過的。

“吶,別哭了。看你這樣,我會心疼的。”御子起身,為空擦拭淚水。

“我的世界里沒了你,就會失去色彩。是你給了我靈魂,給了我活下去的信念啊!是你讓我第一次體驗到被愛的滋味……”空幾乎是喊出來的。精神上的傷痕是很難愈合的,好不容易得到了慰藉,但是……

“……”御子看見空哭成這樣,心里難受得很。

“為了一個幻想中的人而傷了另一個人的心……真是可笑的做法呢……”

“不哭不哭,我在這呢。等任務完成了,我們一起回去。”御子抱住了空瘦小的身體,安慰著空。

逐漸的,周圍的環境消失了,變成一片空白。

“姐姐……”空見到周圍的環境變了,非常慌張。

“放心,沒事的。我已經清醒了。不過還是要麻煩你把實體救出來。我等著你哦……”御子的身影逐漸模糊,最后,消失在這空白世界之中。

“一點也不麻煩哦。因為我喜歡你啊……”

****

“呼呼”空突然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不錯,成功了。”老者點點頭,表示滿意。

現在已經是黎明之際,東方的天空出現了一顆火紅的太陽。沒想到,竟過了這么長時間。

“來吧,砍掉它。”老人遞給空一把斧頭。

“不行!”一個老人沖出來,擋在那棵樹前。

“絕對不能砍!”老人大聲說道。

“為什么?”空問道。

“因為這棵樹,吸引了大量游客,我村才發展起來的。”老人解釋道。

“我可是村長,村子里的東西都是我的!”老人吼道。

“讓開。”空冷冰冰地說。

“不讓,有本事,連我一起砍。”

空舉起斧頭狠狠掄下去。

老人猛的往旁邊一撲,大吼道:“你還真砍啊!”

斧頭插進“木頭”里,一種奇怪的綠色液體涌了出來。傷口被撐大了。

御子被液體沖出來,倒在地上。

“姐姐!”空連忙跑過去,查看情況。

御子緩緩睜開雙眼,將臉上的綠色液體摔到一邊去。

“啊啦,天亮了?”御子坐起來,揉揉眼睛,望了望那嶄新的黎明。

“姐姐!”空抱住了御子。御子身上濕漉漉,黏糊糊的,觸感有些惡心,不過空可不在意這些。

“怎么了?”御子不知情地問。

“我喜歡你!”空說出了這種曖昧的話。

“你這孩子……說……說什么呢……”御子臉一紅。空的那句話算是表白嗎?

“嗚啊!”一陣慘叫傳來,那個巨大的槐樹會動了。

御子回頭一看,村長已失去蹤影,只剩下一攤血在那里。

“看來,又要出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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