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有了思忖。
莫培風送她回家,素年表達謝意。其實她挺感激他的,他管理那么大一個公司,盛光的事盡心盡力,很讓她感動。
抬起頭,望著藍藍的天空,在心底默默替盛光高興。
低頭,斂眉。盛光……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回家途中莫培風接了一個電話,越往下聽,他的臉色越沉,最后更是把手機扔出車窗外。
怒捶方向盤,一不小心觸碰到喇叭聲,發(fā)出長鳴。
素年看到過往的車輛里坐著的人一臉鄙夷,素年不好意思,表達歉意。
莫培風看后面沒有來往的車輛,把車停到路邊。
素年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事。她鮮少看到他這個樣子。
雖然他沒有刻意的隱瞞電話內容,素年也只是聽到只言片語。
他抹了把臉,側過臉看了一眼素年,很快又錯過視線。深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
素年莫名感覺到了他很失落,聽到他無力的聲音響起。
“素年,他死了?!?
幾乎一瞬間素年就明白了他說的“他”是誰。
素年的臉刷的變白,恍然間被抽做所有的力氣,不言不語。
“他是自殺的,吞下藏在嘴里的刀片?!迸囡L神情嚴肅,濃濃的失落感。
“也就是說,現在沒法制裁他們了對吧!”語氣帶著自嘲,眸中蒼涼。
培風艱難的緩緩點頭,他不想承認,但事實沒有辦法隱瞞。
“對……基本上是這樣。他的這條線索已經斷了?,F在唯一的線索……也就是優(yōu)盤?!?
“我還對你說,讓你注意安全,沒有想到他們這次沒有從這里出手?!?
“你是說……”素年瞳孔猛的放大。
“對,他死的很蹊蹺,而我們沒辦法去追查,現在所有的都要交給警方處理。”
素年腦子里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禁問出來:“你說,葉梓凡身后的人這招是不是聲東擊西?讓她來,就是為了迷惑我們轉移注意力?”
莫培風不說話,腦子里快速思索。葉梓凡的爸爸他自然很清楚是什么人,只是他沒有想到他會出此下策。
“只是,我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磿M盡心機的這樣做?”
“或許,他們的目標是——優(yōu)盤?”所有的一切突然間明朗了起來。
這樣的解釋似乎很合理,一切都能說得通。
“既然這樣,那他們可能也會想得到我們所想的,那我們可要快刀斬亂麻,先下手為強!”
素年認同,敵在暗,他們在明,說起來他們還是不占優(yōu)勢。所以只能先出手。
素年告訴了培風他拜托幫忙那個男人的侄子盯著華鑫珠寶公司財務部??纯茨懿荒馨l(fā)現什么問題。
莫培風知道素年在懷疑什么,只是素年先他一步,那后面的就交給他吧。
他重啟動車子,一轉眼就消失不見。
莫培風把素年送回家,就離開了。公司還有幾個大單子等著他簽,所以他沒有停留。
素年等到最后看不見他的車,緩緩走回去。
她很疲倦,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有時候她也束手無策,但她不能放棄,不放棄還有機會,一但放棄什么機會都沒有了,盛光……也不會沉冤得雪。
素年看了眼日歷,想想她已經很久沒有去上班了。
素年決定去上班,與其一個人待在家,自己胡思亂想,還不如去上班。
老板人其實很好,瀟灑下帶著一顆柔軟善良的心。他算是她這么多年來沒有放棄她的一個人。
說實話他很感激他,無論是報警的那次,還是他對她的寬容,都讓她很暖心。
其實,她很怕別人會拋棄她。從小到大被拋棄的次數太多了,也足夠讓她心如磐石。但她……還是沒有學會狠下心來。
還是會害怕自己被人丟下,被人放棄。她對父母那么生氣不是因為真的對他們死心了,而是有怨氣。
而這些怨氣經年累積,不會輕易的消散,或許,她和父母也就這樣了吧,得過且過。
她更沒有想過去繼承他們的公司,生意再大,人脈再廣又能怎么樣?這些,從來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在乎錦衣玉食,只想安然度此生,和自己愛的人相依相伴。
第二天八點多,素年畫了個淡妝,穿著工作服去上班。
路上有點擠,她和所有的上班族一樣趕時間,這樣的情況乍一下她還不能接受。
自嘲,自己真的離開很久了呢。
到店里一看剛剛八點五十,素年整理下自己的衣著,深呼吸敲門。
素年聽到進來,推開門進入。
老板在做記錄,頭也不抬的就問:“有什么問題?”
素年看到他有種久別重逢的感覺,一時間忘記回答。
看到他的手一頓,抬起頭時皺著眉,當看到素年的那一刻,眉頭舒展,一臉驚喜的詢問她:“你回來了!”
“是呀,我回來了!”素年淡笑,眼底流過細碎的光。
老板抱臂打量著素年:“你瘦了!”
素年笑到:“現在就流行骨感美,難道是我丑了嗎?”說著還摸摸自己的臉。
高義笑著搖頭,轉過身拿起一摞文件看著她:“總之,你回來了就好!你不知道他們讓我有多頭疼,給,這些你來看。”
說著拿起素年的手,抱住文件,單憑手上的重量,素年知道她今天估計是沒有時間去悠閑地吃飯了。
“你沒在的日子里,我才發(fā)現,培養(yǎng)一個得力的干將有多不容易,既然你回來了,那就接著做這些吧!”
說著還露出一個壞壞的笑,眉毛上挑。素年無語,在心底吐槽老板使美男計。轉身離開,直奔她的地方。
到她的地方,她才知道,老板一直等著她回來。自己的東西整整齊齊的放在原位,伸出手,輕輕摸了下桌子,纖塵不染。
素年笑,心里滿滿的都是感激。
放下手里的文件,快速投入工作狀態(tài)中。
高義隔著玻璃看著素年全神貫注的樣子,很欣慰。
并不是對她工作的欣慰,而是她能來上班,說明她慢慢在往出走,不再一味地沉溺于悲傷中。
今天的天氣不錯,他俯瞰樓下的車水馬龍,嘴角始終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