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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兩敗俱傷

幾天后,天魔宮開始恢復平靜,但氣氛卻更不如以前了。寂靜的御園中,只有蜂蝶和鳴,卻不見有人的蹤影。琉璃殿里,懸著蛛網,眾人的心思與精力,早已卷入到無盡的爭斗中。

冷凌傲走遍玄武殿閣,叢林山溪,也不見靈魅的蹤跡。當日靈魅陷入瘋狂后,再也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值得令人懷疑的是,五位長老負傷而歸,冷凌羽也不知去向。

大殿中,眾長老護法在議事,唯獨靈魅遲遲不現身,眾人猜測,她很有可能被囚禁了起來。

“幻塵,我知道你通曉參透之術,能預知未來,你可知道羽兒的下落?”現場頗為喧雜,紅葉趁機問道。

幻塵搖了搖頭,他同樣無法知道冷凌羽的去向,于是嘆息道:“五位長老皆負傷,那小子卻下落不明,看來其中有蹊蹺。不過,魔尊也不擔心,你又急什么?”

“我現在真的很害怕,魔尊會對羽兒有敵意。”昔日的情景,紅葉歷歷在目,她擔心冷幽風會誤信讒言,至令到受人主宰。

“呵呵!”幻塵保持著君子的風范,淡雅輕笑,目光掃了掃站在對面的冷凌傲,“那小子恐怕還比你更擔心哩!”

“哼!害人終害己。”紅葉臉色一沉,冷哼道。

殿堂中只有三位護法的身影,以及重傷未愈的五位長老,冷櫻雪淡然地坐在椅子上,翻看著一卷玄法。她看似淡若,但內心卻猶如馬躍平川般跌宕。

“櫻雪。”冷凌傲深深地吸了口涼氣,便走上前。

“是你!找我有事嗎?”冷櫻雪森寒地道,對其滿是憎恨。事情的禍端,正是前者所引起的。

“櫻雪,你知道我母親的下落嗎?”冷凌傲躊躇了片刻,才敢問道。

“呵!真是好笑,我怎么知道那個瘋癲的女人去哪了。”冷櫻雪甩了甩額上的青絲,嘲諷道。

“哼!你只會關心冷凌羽,而其他人你都可以拒之身外。”冷凌傲十分生氣,于是大吼道。

“冷凌傲,你這是在指責我嗎?”冷櫻雪俏臉漲紅,眉黛處閃出絲絲的怒火。

“冷凌羽有什么好,他根本就不是魔尊的兒子,而是妖魔幻化,枉你還終日惦記著他。”冷凌傲指著對方,大怒道。

“冷凌傲,你住口!即便凌羽哥哥不是魔尊的兒子,我還是會像以前那樣真誠地對他。而你,只能永遠地成為我的敵人。”冷櫻雪當場暴怒,給了前者一個耳光。

“櫻雪,你一定會后悔的!”冷凌傲很不忿,隨意找了一處地方坐下。

“看,那小子的怨氣無從發泄,于是又對著那妮子大吼大叫了。”幻塵掩袖輕笑,戲謔道。

“唉!管他呢!”紅葉仰天輕嘆,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取笑任何人。

正當眾人談得風生水起之時,冷幽風終于出現了,喧嘩的場面頓時沉寂起來。雪姬和冷凌淵相伴其左右,朝夕不離。但三人的表情各異,腹中似乎藏有無盡的秘密。

“魔尊,我的母親呢?”冷幽風剛現身,冷凌傲便迫不及待地上前追問道。

“冷凌傲,休得無禮!”雪姬隨即呵斥道。

“魔尊,羽兒呢?”紅葉也忍不住了,同樣上前問道。

“夠了!靈魅修煉那種邪惡至極的妖術,導致走火入魔,已經被我囚禁起來。至于冷凌羽,他并非本座之子,還使出那種毀滅巨大的離火神功,已被我打入死囚之獄。你們任何人都不許去探望,否則本座定將你們一并處死!”在眾人的迫問下,冷幽風怒甩袖袍,將兩人的狀況公之于眾。

“哈哈哈!魔尊真是英明啊!”潛龍立刻拍了拍手掌,表示十分滿意。

“魔尊,這不可能!你不可以這樣做!”紅葉神色蒼白,心急如焚,隨之痛苦地搖了搖頭。

“有什么不可能,這就當是我當年所犯下的錯誤吧!”冷幽風略表無奈,語氣變得有所柔和。

“魔尊,我都說了,冷凌羽并非是你的兒子,在百年前我就說過此話,只是你不相信罷了。現在可好,弄到眾人不和,導致一發不可收拾。”雪姬隨即見風使舵,抱怨道。

“母后......你別說了。”冷凌淵拉著雪姬,勸阻道。

“凌淵,難道現在你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嗎?冷凌羽跟你一點血緣關系也沒有。他是妖魔,會害人的!”雪姬細說道,認為對方不解人情。

“母后,即便是這樣,就要至凌羽于死地嗎?”冷凌淵覺得這樣太無情,內心有點隱隱作痛。

“冷凌羽不死,天魔宮就難以再保持安寧。這百年來,戰禍連綿不斷,你可要知道,天罡海和天仙宮可不是好對付的。”雪姬一臉森寒,語氣也變得沉重。

“母后,凌羽還沒來天魔宮時,神族也不太平啊!你怎么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卸到凌羽身上。”冷凌淵有點不忿,隨之反駁道。

“凌淵啊!你還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不知道外界有多險惡。我都是為了你好,難不成我會去誣陷一個無辜的人么?”雪姬表現得十分無辜,假裝著哭哭啼啼。

“母后,總之此事你別管了,我會自有分寸的。”見雪姬這般,冷凌淵也不再與她爭辯。

與此同時,冷凌傲正在與冷幽風爭辯,兩人之間似乎有著不少的恨意。

“魔尊,我母親身為玄武護法,這多年來也為天魔宮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就是因為她修煉走火入魔,你就要禁錮她,情理上也行不通啊!”冷凌傲無比焦急,于是辯論道。

“哼!若不是本座將那個瘋女人禁錮,恐怕整個天魔宮都會陷入到腥風血雨中。你看,櫻雪和紅葉也受了傷。”冷幽風怒斥道,連忙指著當場的兩人。

“魔尊,難道我連探望她的權利也沒有嗎?”冷凌傲自知有愧,但又不甘心,唯有打算再見靈魅一面。

“不能!”冷幽風心意已決,立場不變。

“魔尊......”冷凌傲此時好似失去重心的枝干,全身上下一軟,踉蹌地后退了幾步,臉色極其難看,其上滿是絕望。

紅葉本來心生不忿,幸好幻塵在一旁慰解她,才不至于與冷幽風發生沖突。但她還是憂心忡忡,因為冷幽風親口道出了冷凌羽并非是他兒子。

“五位長老的傷勢如何?”冷幽風似是關心地問道。

“呵!經過一晚的精心調養,已并無大礙。昨晚的那個女人,修為在我們之上,竟然可以直破我們的陣法。所以我懇求魔尊定要調查此人,否則她定會成為天魔宮的禍根。”凌劍率先出面,直言道。

“是呀!那女人的實力果然強悍,若不是魔尊攔截住那女人,冷凌羽肯定能順利脫身。”沈虎隨即附和道,并且對其一番奉承。

“既然冷凌羽被打入死囚之獄,那懇請魔尊立即將之誅殺,免得夜長夢多。”呈寒雙膝跪下,請示道。

“呈寒長老言之有理,懇請魔尊將冷凌羽處死!”云溪風表示贊同,他要親眼望見少年之死。

要冷幽風處死冷凌羽,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只是冷幽風為了變強,為了掩人耳目,才迫不得已地將兒子當作鋪路石。這樣做,他的內心亦隱隱作痛,但既然事情已經敗露,就由得他一錯再錯下去。

幻塵從冷幽風的神色中看出了一絲憐憫之意,他輕輕地撫摸著額前的一撮細發。并且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冷凌羽雖然不是魔尊的兒子,但光憑這離火神功也證明不了什么,我想他背后應該有著一股可怕的力量,找出這幕后之人,才是真正的重點。”

“朱雀護法,你這是要偏袒著冷凌羽這只惡魔嗎?”萬仇長老不悅地問道,冷凌羽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寧。

“呵!萬仇長老,倘若你必須要一個人去死,你一定會找到無數個理由吧!”紅葉隨即冷笑道。

“白虎護法,你!”萬仇長老顯然被氣得不輕,但見兩位護法親自出面替冷凌羽說話,他就不再多言。

“魔尊,冷凌羽的生死就在于你的一線之間,就看你怎樣定奪了。”幻塵輕然地道,并沒有刻意再說什么。

“其實朱雀護法說得挺有道理,那就這樣辦吧!”冷幽風點頭同意,接著便離開了。

“朱雀護法,你這只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冷凌羽的命運始終都是難逃一死,哈哈哈!”潛龍輕搖著紙扇,在走到幻塵和紅葉身旁時低聲沉吟道,旋即大笑著走出了大殿。

“青龍護法,這樣的結果想必你也滿意了吧!不過我還是好心地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助紂為弱,自尋死路!”冷櫻雪收起手上的玄法,故意叮囑道。

“呵!宮主,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是管好你自己再講吧!”潛龍嘲笑道,更是大模廝樣地跨開闊步。

“那請青龍護法不要為了今日的一時輕快而誤了你的一生,歲月悠悠,青山綠水,天下間英才輩出,當日有風使盡理,日后定將后悔莫及。”冷櫻雪淡淡地道,她只是一番好心提醒,并沒有打算讓對方回頭是岸。

“哼!浣竹,走!”潛龍頃刻間無言以對,于是徑直和其徒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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