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命君。”我拱手道。

正巧司命君喚的那聲“俞荼”被面前的兩位仙娥給聽到了，那兩俏麗的身影僵住，待我轉身再瞧那兩位，已經走出好長一段，走地匆忙，籃子里的物件落下了一個也顧不上撿起。

這大概是心虛的表現了。

我再拱手，勾起一抹笑，“謝司命君。”

司命君相與我視而笑，作揖，“今兒個也能聽著俞荼仙子的趣聞了。”

我訕訕道：“見笑了，這哪里是什么趣聞，丑聞罷了。”

司命君笑面依然，“我只是好奇……”說罷直直地看向我，我亦與他相視，他道：“好奇方才所聞的真假。”

“呵呵……”我轉身繼續行著，司命君一同在右，我邊走邊道：“真真假假又如何，都已經是不要緊了，”我饋以他一個苦笑，“對否？”

“……”司命君無言。

至一出岔口，我往右去天衡宮，司命君向左回天府宮，與他別過后舒了一口氣，也不知我舒這一氣的緣由，舒出來也不見得暢快。

在兜率宮廝混幾日，無庸至極，思索去辭了太上君，另尋他處。

總該要往前走的。

不巧，司命君也在。我納悶司命君怎么總在兜率宮里廝混，司命這份差當得如此清閑。

既然有客人便不便在說些要辭的話，好讓客人看了笑話去。

堪堪轉身便讓太上君給喚住了，“俞荼！俞荼！”

我轉身行禮，太上君招手道：“過來！”

我不明所以地走去。

“那就把俞荼給你了，她在老夫這吃白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就把她帶走調教去。”太上君對司命君道。

“白食？我？交給司命君？”我疑惑不解，再者，我也不是主動吃的白食，別個仙侍聽聞我是太上君的新寵，巴巴地來給我干活，這要賴也得賴太上君這面子。

太上君鄭重其事地拉起我一只手，將它交與司命君，我在手就要碰到司命君那瞬抽了回來，長舒一氣，對太上君道：“您這是將我給怎么了？”

太上君手撥了撥頭發，“子寧君宮里缺個仙侍，向老夫來借，你正巧路過……”

如此這般，我雖離了兜率宮，卻還掛著個太上君新寵的銜在天府宮當仙侍。

一入天宮萬重深，事事不由己。只怪當初將自己賣的價低了，才不被重視，最后還落得個空。

天府宮的仙侍只得我一只，卻也樂得清閑，只司命君要書命格時才需我在旁研墨、斟水侍候。需我勿擾，便在司命君的書架上扯下一本仙史消磨時日。

如此過去幾日，消閑不堪，以致我如此掛念兜率宮的大小，除去太上君那廝。

這日里得了閑，回了兜率宮一趟，仙娥仙郎們熱情依舊。

“天府宮住得可還習慣？”

“不比兜率宮差。”

“你可得將司命君照顧好。”這是位仙娥說的。

“司命君毋須我照顧。”我道。

“哎，大家瞧瞧，這位仙子怎么去了天府宮后就神氣了？”

我納悶，“這有什么可神氣的？不就是作個仙侍嘛？”

“嘿嘿！這神氣的地兒你就不知道了吧！”另一仙郎得意洋洋地道：“你呀，可是子寧君任司命官以來，天府宮的第二位仙侍。”

我訝異，“司命君選仙侍的要求可高啊？”

“倒也不是要求高，這里面可還有段故事。”

“司命君的故事？幾月以來，頭一回聽說司命君的故事。”我示意他往下說。

“從前，也就是司命君才任職那會兒，招過一位仙侍，還是位女仙娥，傳聞那位仙娥豐姿卓越、朱唇皓齒……”

“后來大概就是兩情相悅、你濃我濃，最后那位仙娥仙隕銷香？”

“非也、非也，這些個情愛故事當然不能用在我們司命君身上這。”

“司命君如此溫軟軟，怎的還會拒絕如此美貌的仙娥？”

“大概是因為看著溫軟軟的仙兒，心都比較堅，任那位仙娥怎般賣弄風雅也敲不開，最后還被司命君給趕了出去。”

“趕出去了？賣弄風雅就得被趕出去？司命君也太不近情了。”我嗤吡。

“自然不是因為這些個，具體事宜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說到此處，忽壓低了聲音，“聽聞司命君后來為了這位仙娥還下凡遭劫了。”

“下凡遭劫？！”我心里一咯噔，“什么時候？”

“這我們如何知曉？上仙下凡歷劫怎么會被我們這些小仙知道？”

……

我暈乎乎地回到天府宮，想起了第一次見著司命君。

他是平甫吧？有下凡遭劫，但他卻不認得我？沒聽說下凡遭劫神仙的記憶會忘掉的！

他究竟是不是平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