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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爬山需謹慎

聽到對面的人不說話,趙淳熙有些心慌,這不會是生氣了吧?

景祐站的地方是一棵大樹,盡管是深冬了,但是這棵大樹依舊蔥郁。他呼出一口氣,看著那些白氣在空氣中消失。

“挺好的,”景祐開口,“要注意安全?!?

趙淳熙點頭,又想起他看不到,開口應(yīng)了一句。確定景祐沒有什么異常,又絮絮叨叨地說起了馬楚陽和柯遠的事情。

景祐不由得皺眉,沒想到柯家竟然效力于程靈語,而她這么多年不斷地擴張勢力,到底想做什么?

“你暫時不要和柯家直接對上,”景祐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柯家人后面還有高手?!?

“我知道了,”趙淳熙又應(yīng)了一句,我又不傻,一天到晚絮絮叨叨的。

掛了電話后,景祐感嘆一下自己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轉(zhuǎn)身往山上走去。

山間的小道是以前是灰色的石頭鋪成的,當(dāng)血澆在上面的時候,和石頭融為一體,像滲入里面一樣。后來景祐就換掉了所有的石頭,這么多年了,粗糙的石頭被磨得光亮。

他站在高處往下看去,青石路一直延伸到山口處,景祐望著這些重復(fù)了一千年的景色,突然心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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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驢友喜歡爬山,光挑山里險峻的路走,要不然就喜歡在山中逗留,直到大雪封山,無路可退。

“等救援?!币粋€身材高大的男人不耐煩地說。

男人的語氣惹毛了另外幾個人,其中一個穿著黑色登山服的卷發(fā)女人不樂意了,“要不是你非要挑這個天氣上來,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嗎?”

“說的好像我強迫你來的一樣!”男人反唇相譏。

“你……”女人還想說話,卻被旁邊的一個女人拉走了。

一個年紀(jì)稍長的中年男子走到中間,想緩解氣氛,“大家都不要慌,我們食物足夠,手機也有信號,救援也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多等一會就好了。我看雪下的這么大,估計救援部隊是被堵在半路上了?!?

中年男子的話讓在場的一男女都平靜下來,的確,現(xiàn)在的情況并不糟糕。

另一個長相清秀,臉龐圓圓的女人感激地對中年男人說:“幸好我們碰見了奇哥你,要不然我們的電話都沒有信號?!?

奇哥把手機往褲子口袋里面塞了塞,“你們的智能手機的不行?!?

高個子的男人叫陳遠,帶著兩個和他關(guān)系好,都是驢友的好朋友一起來了。他們還聽說這座山里面一下雪就會有怪物出現(xiàn),抱著這種好奇心,他們逗留的時間就長了。

結(jié)果天公不作美,暴雪突至,結(jié)果來時候的路沒有了,他們被困在山上,手機也沒有信號。正當(dāng)他們無計可施的時候,奇哥自稱是住在山里的居民,突然出現(xiàn)了。

陳遠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有一種來自直覺的不信任,奇哥的話提醒了他。

“奇哥,手機能借我打個電話嗎?”陳遠想和家里報個平安,便向奇哥借電話,他伸出手靠近奇哥。

奇哥快速地后退一步,躲開了陳遠的手,“別了……手機快沒電了?!?

清秀的女孩加了一句,“好了陳遠,你坐下來歇歇吧?!?

陳遠被兩個女孩當(dāng)成了壞人,有些氣悶,扭頭坐在山洞口,盡管冷風(fēng)把他的臉刮的生疼,他還是堅決不挪動地方。

寒風(fēng)讓他提高警惕,他不相信那個奇哥。

陳遠擺弄著自己的手機,上面一格信號也沒有,發(fā)給朋友求救的短信也是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為什么就他的手機有信號?四五千買個手機白瞎了。陳遠不甘心地重新發(fā)送消息,從后面過來的奇哥不小心撞了他的胳膊。

陳遠本來手就凍得有些麻木,這一撞手機就摔了出去,在冰上一直往下滑,陳遠來不及抓住它。

“你做什么?”陳遠惱怒地看著奇哥。

“對不起對不起,”奇哥懷里抱著東西,那些木柴擋住了他的視線,他沒看清坐在山洞口的陳遠奇哥一邊道歉一邊想滑下去幫陳遠撿手機。

奇哥一動彈,手機滑下去的那個冰道裂開,手機和碎冰一起墜下山崖下面,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遠只覺得心頭疼。

“好了奇哥,別撿了,”卷發(fā)女子還幸災(zāi)樂禍,“丟了就丟了?!?

陳遠又想和她吵起來,但又有點心累,話都說不出口。

就在手機順著冰滑下去的時候,突然振動了一下,消息發(fā)了出去。然后掉入雪堆里面,冰雪融化浸入到手機里面。

四千多的手機也不怎么樣,直接死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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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瑞覺得自己流年不利,一腦門上寫的都是一個“衰”字,剛剛接到消息,讓他們刑警隊頂著大雪出去辦案,說有人失蹤了。

“不是,有人失蹤了找我們刑警干嘛?”韓瑞眼睛都快翻上天了,他手上還押著幾個案子呢。

電話那頭也是個暴脾氣,把韓瑞一陣說,完了又加上一句:“一個大活人就剩下半個身子了,不找你們找誰??!”

韓瑞一激靈,連忙帶隊往山里面去。

和韓瑞一起的一共有三個刑警包括一個法醫(yī),剩下的都是臨時抽掉的人手。沒辦法,他們刑警隊事情太多了。

給韓瑞打電話的那個暴脾氣叫韓鑫,一看名字就知道和韓瑞有關(guān)系,他是韓瑞的堂哥,本來也是刑警,因為脾氣有些太爆了,就被丟出去磨一磨脾氣。到民警隊伍里也有一年的時間了吧,臭脾氣一個沒改。

他看見韓瑞就給了他一巴掌,“你他媽能不能來快一點?”

“……”身為人民警察你能不能注意一點自己的言行?韓瑞不想理他。

韓鑫直接切入正題,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經(jīng)過,又指了指前方用警戒線圍起來的地方。

“看看,有點血腥啊。”

韓瑞跟著他一起走過去,看了第一眼,視覺沖擊有點強烈。天空上的雪還在往下飄,落在在場警務(wù)人員的身上,一種寒氣升了起來。

周圍的雪地已經(jīng)被踩的臟兮兮的,怕學(xué)化了之后帶走了證據(jù),警察吐了之后又重新進去拍照,他們一個個臉比雪還白。

一個大概能被叫做尸體的殘肢散落在一小塊地方,軀干沒有了,只有一只腿和胳膊,還有滾到別的地方的人頭。

韓瑞捂住胃部,一陣惡心。

有的民警蹲在地上撿著一些碎肉,撿著撿著就要停下來干嘔一下,一米八的小伙子被惡心成了這樣。

“死者身份?”韓瑞問。

韓鑫給了他一個保溫杯,里面裝了一些熱水,“死者名字叫馮倩影,是大二的學(xué)生,她在三日前和她的朋友陳遠,文靜怡一起來這里爬山,昨天下午的一場大雪封了山,那時候和她同學(xué)就沒有聯(lián)系了。然而昨天傍晚陳遠的朋友收到了求救短信,說他們被困在山里面了,可是陳遠的同學(xué)出去喝酒,一直到第二天才看到短信?!?

“然后你們來救援,就看到這個場景?”韓瑞接著說。

韓鑫點頭,他那個腦瓜一抽一抽的疼,“因為考慮到有女性需要救援,我還帶了幾個女民警出來,這下好了,給她們留下了終身的陰影。”

韓鑫這話一出,人情味十足,韓瑞沒來得及感慨一下,就看到自己帶來的法醫(yī)小陳過來匯報。

“韓隊,”他喊了一聲,小跑過來,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現(xiàn)在推測死亡時間有點困難,只能大約推斷在昨天夜里8點到12點左右?!?

他又推了一下眼鏡,好像有點焦慮的感覺,“這個尸體上留下的斷痕不像是一般分尸的情況,更像是野獸撕咬留下來的……”

法醫(yī)小陳的一段話讓韓鑫嗤笑一聲,但是韓瑞的心卻提起來了,這個情景有點似曾相識。

韓瑞一瞬間變得比小陳還焦慮,這份焦慮之情絲毫沒有影響侃侃而談的韓鑫,“你不會要告訴我,兇手是雪地狼吧,是不是要找動物園里的人來。”

“你怎么知道不是?”韓瑞來了一句。

這句話把韓鑫弄的有點莫名的奇怪,這一天天怎么還神神叨叨起來了,不會是入了什么邪教吧。

韓瑞想起了另外的兩個人,問韓鑫,“還有兩個人呢?找到了嗎現(xiàn)在。”

“正在找呢,人手不夠?!表n鑫扣上了帽子,和韓瑞一起往前走。

兩人圍著尸體看了一會又相互交流了一下,依舊沒有頭緒,與韓鑫不同的是,韓瑞心中有個猜想越來越強烈了。

“韓隊韓隊,”一個年輕警察喊了一嗓子,結(jié)果韓瑞韓鑫一起回頭,把那個警察嚇了一跳,加上天氣又冷,他哆哆嗦嗦地說:“……我們找到一個住在這山上的人……他說他見過他們?!?

韓鑫一聽,“嗖”地沖了出去,直接把韓瑞甩在后面,他還當(dāng)是以前在刑警隊呢,爭相破案。結(jié)果地上太滑,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韓瑞斜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走過去。

來人是一個中年男子,長的很老實,見了警察有點緊張地搓手,說的話都有點結(jié)巴。

“他叫徐奇,他一直住在山里,他說他昨天下午見過他們?nèi)齻€人?!蹦贻p警察拿著一個小本子,手被凍的通紅。

“你什么時候見過他們?”韓瑞率先問。

“我記不太清楚了,大概是四五點鐘左右吧?!毙炱媾阈Φ卣f。

韓瑞因為他的回答皺了皺眉頭,“他們遇見你的時候,沒有向你求助嗎?”

“有的,”他點頭,“他們求我?guī)麄円黄鸹厝??!?

“你家住哪?”韓瑞問。

“就在那里。”徐奇指了一個地方,那里白茫茫的一片,的確有一個小屋子若影若現(xiàn)。

“他們沒有和你一起回去?”

徐奇聽到他的問題,伸長了脖子,“有妖怪……”他指了指這座山,壓低了語氣,“妖怪沖出來,把他們都吃了?!?

“得了吧,”韓鑫一揮手,“別在這給我扯犢子,你說他們要和你一起回去,但是你家住的那么遠,他們怎么等救援?還有你,下這么大雪你跑出來干什么?”

徐奇聽到韓鑫一連串的問題,頓了一下說:“他們又沒辦法求救,當(dāng)然要和我一起走?!?

韓鑫和韓瑞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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