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陰陽秦燴
- 人皮偶戲
- 高貴先生
- 3070字
- 2018-11-06 19:02:13
陰陽先生的情婦?
我握在身前的刀并沒有放下。
誰知道眼前這個尤物是不是拐子秦易容的。
我不敢小看拐子秦的易容術,之前就差點因為易容錯過了他。
赫連銘把我指著那女人的刻刀往下按了按,對我說道:“這是錢姨,真的是先生的情婦。”
那女人嫵媚地一笑,柔若無骨的手頓時就搭在了赫連銘手上,小巧猩紅的舌頭從嘴唇劃過:“赫連,什么錢姨,怎么這么生分……”
赫連銘也對她笑了笑:“錢姨,別開玩笑了。先生在家嗎?”
“在的在的。”有赫連銘在,錢姨似乎完全不怕我們這群“警察”了,帶我們走進了客廳。
錢姨真是不多見的美人,邁著風情萬種的小碎步,扭著腰走向客廳;衣服下擺露出兩條白凈,小巧圓潤的腳趾上涂著紅色的指甲油。
然后我的左肋就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我回頭,是蘇尋隱。
只見她白嫩的臉蛋上泛著一抹紅暈,眼神有些閃爍,無聲地對我比了個口型:“色胚。”
我樂了,也比了個口型:“看美女誰不喜歡啊?”
蘇尋隱又在我腰間使勁兒捏了一把,才看向已經坐在沙發上風姿曼妙的女人。
錢姨坐在真皮沙發上,隨意地翹起修長的腿,上挑的眉梢,勾人的眼角,余光我發現陶樊和陸有凌已經別扭地將臉轉向了另一邊,而蘇尋隱和白歡也把目光投向了關著的浴室門上。
我倒覺得沒有什么,三十年來,我也見過比這更妖mei的女人。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的目光反而停在了蘇尋隱的后bei上。
今天她穿了簡單的格子襯衫,黑色長褲,長長的頭發在腦后擰成個丸子,lu出白皙纖長的bo頸。幾縷碎發散落在白皙的皮膚上,恍然間我竟覺得她比錢姨還要好看。
什么時候我這么好色了?
甩甩腦袋,把一切不相干的都放在一旁,我一邊盯著錢姨的小動作,一邊盯著浴室的門。
半透明的門后有個人影。
我們是來找拐子秦的,而開門的是陰陽先生的情婦,而且這個情婦一點都沒有被抓女干的自覺。
腦海里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過馬上就被我否定了。
赫連銘說過,陰陽先生的實力很強,怎么可能是拐子秦?
浴室的水聲已經停了,赫連銘皺著眉毛,忽然對白歡,陶樊和蘇尋隱說:“你們出去。”
三人不明所以。
我想著赫連銘可能是覺得人太多,在這里放不開手腳,便搭腔:“你們先出去,人多地小。”
三人這才退到門外,也能順便幫忙看著會不會有保安。
我合上防盜門,走回赫連銘身邊,握緊了刻刀。
赫連銘沒有看我,嘴里卻說了一句:“謝謝。”
“沒事。”
我當然知道赫連銘為什么謝我。
他主要是想把白歡支開,這樣他才能毫無顧忌地對陰陽先生下殺手。
難道拐子秦真的是陰陽先生?
蔥白的玉指搭上了我的肩頭,錢姨狐媚精致的五官在我余光里放大,我的臉頰似乎都感受到了那紅唇吐出的熱息。
沒有猶豫,右手握著的刻刀狠狠往上一送。那錢姨一驚,一掌拍在我肩頭,順勢就要往后退。
我豈能如她愿?左手反扣住她的兩只手腕,右手平滑而出。
鋒利的刀刃在入肉的那一刻沒有絲毫猶豫,錢姨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我如此果斷地下手。然后她的頭一歪,脖子開始往外噴綠色的液體。
陸有凌這時才反應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錢姨慢慢露出本體,不確定地問:“這是……狐妖?”
“嗯。”我點點頭,用左手拇指抹去刀上殘留的血跡:“一進門就看出來了。”
赫連銘揚起了眉毛:“厲害。”
地上的錢姨已經變成了一只一米多長的狐貍,綠色的血浸濕了她身上雪白的皮毛,一雙大眼睛不甘地瞪著我,然后逐漸失去生機。
“唉……那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只狐妖。”
拐子秦的聲音從廁所里傳來。
我再次握緊了刻刀,緊盯著浴室的門。
果然,開門的是個男人,雖然面貌與拐子秦實在是不一樣,但是我知道,那就是拐子秦。
這個男人五官端正,與拐子秦猥瑣的模樣成反比。
“赫連銘,沒有家主的命令,你來找我……”他臉上的笑逐漸沒有了溫度:“你是想殺我吧?”
赫連銘周身爆出了滔天的殺意:“禾燴,你在對我盈盈下手的那一刻,你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你沒聽到墨亦隱說的嗎?我姓秦,叫秦燴。”
陸有凌嗤笑一聲:“果然名副其實。”
秦燴也不生氣,依然笑瞇瞇地說:“墨亦隱,拐子秦可是赫連家的陰陽先生,意不意外?”
我搖頭:“廢話少說。”
話音未落,我率先沖了上去,以一個刁鉆的角度刺向了秦燴的心口。
管他陰先生陽先生,我就不信扎破心臟還能活。
秦燴也穿著一身浴袍,可他的動作卻出奇的靈活。只見他往后躺去,然后腳底一個掃蕩腿就要踢在我腳踝上。我連忙雙腿發力,往上一竄的同時將刻刀向下擲去。
誰知掃蕩腿是虛晃,他一推浴室的墻,便從我身下溜到了我身后,擲出的刀在地上擦出了一串火花。
我心念一動,再次握住刀柄,腰部發力,在落地之前強行轉了身。
只見赫連銘已經和秦燴纏斗在一起,拐子秦展現出了與他年齡不符的狠勁兒,而赫連銘也是招招致命,大有以命博命的架勢。
拐子秦十指弓起,指甲變得又長又尖,赫連銘有幾次躲閃不及,胳膊上和胸前留下了幾道細而深的紅痕。
這也就都是轉眼之間的事,瞅準時機,我揮著刺刀再次加入了戰斗。
拐子秦能與赫連銘平分秋色,而我的加入就讓他的動作變得有些遲緩。
而他沒有一絲絲緊張,我感覺有些不對勁,與赫連銘對視一眼:“速戰速決。”
陸有凌也沒閑著,時不時就有幾只蟲子從他手心里飛過來,不過頂多讓拐子秦分一下神。
就這一分神,我在他大腿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傷口。
拐子秦一聲慘叫,顧不得血流如注的大腿,一個后翻跳到沙發后面,然后雙掌往外狠命一推,那沙發就朝我們三人飛了過來。
我們仨連忙躲避,再站穩時,秦燴已經站在一個光圈之內。
“不好!”赫連銘站到了我身邊,我們三人成一圈防御:“陰陽陣。”
秦燴本來有些蒼白的臉色在光圈的映射下有些扭曲的五官此時獰笑著:“你知道這個陣法啊?”
“快走,大陣一成,所有人包括陣眼的陰陽先生都會死掉!”赫連銘一聲大吼,拉著我和陸有凌就要往外沖。
“哈哈哈!晚啦!”秦燴的身體因為生命力被陣眼不斷吸食而微微抽搐著,赫連銘一個不察,領著我們直接裝上了一堵半透明的墻。
只見那墻上浮現出一串串古老的符號,隨即赫連銘和陸有凌就倒在了地上,身體抖動的頻率竟與秦燴一模一樣。
我被慣性加上赫連銘的拉扯也摔倒在地,耳邊回蕩著秦燴瘋狂的大笑:“哈哈哈!陰陽陣也會吸取你們身上的陰陽之氣,只要我死了,你們就和我一起死了!哈哈哈!”
赫連銘與陸有凌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褪去,身上的生機也逐漸開始消散。
我站起身,好整以暇地歪著頭看著秦燴:“你說,這叫陰陽陣?”
秦燴的雙眼忽然驚恐地睜大,眼看著我一步步接近他,他的嘴唇開始劇烈地顫抖:“不……不可能!你怎么沒……”
“我怎么沒要死是吧?”我掏了掏耳朵:“拐子秦,千算萬算,你沒想到我是活死人吧?”
拐子秦因為把自身祭給了陣眼,此時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拿著刻刀接近他。
“陰陽陣真的很厲害,可惜了,我是活死人……”我微笑著刺進了他的心臟:“這陣法對我無效……”
“不……不可能……”鮮血從他嘴里涌了出來,他開始有些口齒不清:“……三十……前……你……早死……”
“大點聲。”我轉動刀柄,滿意地看他再也說不出來話。
陰陽陣的光芒卻不減,我皺皺眉,松開刀柄,一揮手,七只皮偶從門外飛進來:“把這里清干凈。”
皮偶聽話地爬上了那堵半透明的墻,張開嘴開始撕咬。
秦燴已經只出氣,不進氣了。
我把刀拔出來,在他身上擦了擦血跡,剛要起身,突然,拐子秦狠狠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滿嘴鮮血,此時面部表情因怨恨而扭曲地不似人:“你會有報應的!你不得好死!”
我甩開了他的手,徑自走過去,將陸有凌和赫連銘扶坐起來,避開他們飽含詢問的目光,我說:“回去再解釋。”
拐子秦還在尖聲叫囂:“墨亦隱!我咒你!還有你身邊的這些雜cui!都不得好……”
我沒讓他喊完,把刻刀朝他大張的嘴里扔去。
他像是被誰強行按了暫停鍵,頓時安靜了下來,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雙目圓瞪,滿是怨毒。
而刻刀在他身后沒入了平整的瓷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