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只見鼻青臉腫的孫偉憤憤而歸。
“小子,在新鄭城,敢打我的,你是第一個,我孫偉長這么大,不要說挨打,便是重話都沒聽過一句!”孫偉囂張道:“我要你跪下,給我磕頭道歉!”
孫偉簡直就是怒不可遏,看向夜休的眼神中滿是怒火。
眼神的余光輕蔑地瞥了一眼孫偉,夜休端起酒杯,小酌一口,冷漠道。
“我不管你找來了誰?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給你三息的時間,在我眼前消失,否則,死!”
“'你說什么?”
仿佛在少年的眼中,他連被正視的資格都沒有,看到這一幕,孫偉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般。
“小子,你的口氣未免太大了吧!”
一道清冽的聲音響起,就見一名身形魁梧的少年男子自門外走來,步伐穩健。
見到來者容貌,在場的眾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目光中流露出濃濃的畏懼!
“居然是他——張懸!”
在新鄭城,誰人不知曉張懸的大名,在座的眾人,對于這個名字,都如雷貫耳,他可是出自張家嫡系,生來便擁有超凡的地位,是韓國最有權勢的貴族公子之一。
張懸目光似冷電,孫偉的父親是禁軍大都督,雖然地位不如張家那般顯赫,但在新鄭城也無人敢惹,平日里唯他馬首是瞻,當聽聞孫偉被打的消息,他自然不能置若罔聞。
本以為傷人者是圈子里某個世家的公子哥,如若那般,他也不好太過得罪,哪曾想,居然是一個平民百姓,韓國貴族圈子里的人物,他雖說不上都熟識,但都見過,在他的印象中,根本就沒有夜休這號人物。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他怎能任由對方欺負孫偉,自然要替他出口惡氣,在這里,搞死個人,對他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張哥,就是這小子,不由分說,將我一頓暴打,仗著自己是個武者,實力不弱,便為所欲為,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孫偉涕泗橫流,當眾賣慘。
武者身份特殊,他的父親雖然是禁軍大都督,但想要對付一位武者,實力可能達到先天境,也頗為棘手,但張懸就不一樣了,倚仗張家的勢力,便是處死一名先天境武者,又能如何?
張懸目光閃爍,若有所思地盯著夜休。
換做是一般人,聽到他的名號,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但一名少年而已,居然在他面前泰然自若,著實令人驚奇。
放下酒杯,夜休不耐煩道。
“我最后說一句,你們都給我滾!”
張懸怔住了,仿佛聽見了世上最不可思議的話,然后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可知我是誰?”
孫偉心中驚悚,他常年跟隨張懸身邊,豈能聽不出他笑聲中的怒意,在新鄭城里,這樣的話,無疑是在捅破天。
聽到這話,酒樓眾人嚇得紛紛后退。
“這位是新鄭四少之一的張懸,出自在韓國五世為相的張家,其祖父是相國張開地大人,被譽為韓國第一奇才的張良,更是他的堂哥,你可知,你是在何等尊貴的人物面前狂言?”
孫偉眼露寒芒。
“就是,就是,居然敢對張公子造次?”
“真是不知道,紫蘭軒的弄玉姑娘怎么會認識這樣的人!”
“要我看,此事處理不當,非但那小子要丟了命,就連紫蘭軒也要遭受連累!”
眾人議論紛紛。
他們心里都清楚,雖然張懸這人才智無奇,但張家的名頭實在是太響亮了,單單是五代為相,就足以碾壓韓國九成以上的貴族,甚至有傳言,相國張開地年齡已大,恐要將張良舉薦給韓王,擔任相國之位,在韓國,張家是除了大將軍姬無夜之外,最不能招惹的勢力。
弄玉俏臉微變,滿是擔憂神色。
她當然知道張懸的厲害,在新鄭城,看在張家的面子上,誰人不對張懸笑臉相迎,哪里敢得罪半分?
“張開地是你的祖父?”
夜休咧嘴一笑。
想不到張家世代忠良,居然也會出如張懸這般的紈绔子弟,果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小子,相國大人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你可知這是何等重罪?”
孫偉尖叫道。
“哎,一群螻蟻,便是張開地在這,也不敢對我大呼小叫,非但不敢有半點怠慢,還要尊稱我一聲先生!”
夜休搖頭輕嘆。
他所言非虛,先不說他現在的尊貴絲毫不亞于張開地,便是救命這一點,對于張開地而言,恩情就比天大!
“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他們都認為夜休是在大吹法螺,張開地乃是韓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國,你一個毫無背景的黃口小兒,居然在這里大放厥詞?在韓國,能被張相國尊稱一聲先生的人,到現在怕是還沒有呢吧!
“小子,你信不信,單憑借你這番話,我足以將你打入死牢,你要是個聰明人,跪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響頭,叫我兩聲爺爺,我便饒了你的死罪,不然,定叫你嘗嘗張家的手段!”
張懸端著手臂,一臉戲謔之色。
在他的示意下,跟隨他一同進入新云樓的,數位實力在先天境的武者,從四面八方,呈合圍之勢,緩緩逼近,要聯手將夜休拿下。
眾位賓客自覺倒退,生怕爆發的戰斗波及到自己。
“這少年也太狂妄了,張懸真是那么好惹的,在新鄭,憑借張家的勢力,想要處死一個人,簡直比碾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
有人在旁邊冷笑。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數位先天境強者身體猛地一震,臉上同時寫滿駭然神色,喉嚨鼓動,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而一臉得意之色的張懸,則不知何故,轟然跪倒在夜休的面前。
這一幕異變,驚爆眾人眼球,這些人可都是實力強悍的先天境武者,每個都擁有非凡手段,居然在一瞬間,被眼前的少年解決了?
他們甚至沒有看到對方是如何出手的!
在場的眾人中,唯有端坐在椅子上的夜休,不為所動。
眾人心頭驚悚,看向夜休的目光中帶著畏懼,這般詭異的手段,難道他是神人不成?
砰!
張懸重重跪在地上,直接將堅硬的地面砸出凹陷。
“孫偉,快去請我堂哥張良前來!”
張懸也被這一幕驚呆了,他感覺仿佛是背負著一塊巨石,連直起腰都做不到。
他艱難地轉過頭,惡狠狠地沖夜休冷笑。
“小子,你給我等著,看我堂哥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