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道水柱噴灌而下,一排服裝整齊統一的人同時對火焰發起水柱法術。
他們服裝后面閃亮著皇家標志,那是皇家的衛兵。
一排衛兵噴灌完,后一排衛兵接上,水柱前仆后繼,井然有序。
高漲的火焰開始漸漸得到了控制,不再呈鋪天蓋地之勢。
參夙松了口氣,看來援兵到了。
“殿下,殿下!”小豐在茲茲冒著黑煙的焦炭廢墟中奔走,焦急地喊叫。
“太子殿下!”
小豐看見前面走來的參夙,連忙跑了過去。
“太子殿下,你沒事吧?”小豐擔心地左看右看,以確定參夙的安全。
太子殿下身子本就弱,若是出了什么問題可就不好了,他可不能讓他的殿下出什么問題。
“沒事。”參夙對他笑了笑,手不動聲色地將染血的手巾塞進了袖子。
若是給小豐看到肯定又要大驚小怪了。
小豐看到安然無恙的太子殿下,忐忑不安的心終于定了下來。
但看著參夙間或咳嗽一聲,又忍不住擔憂參夙的身體。
國師大人給太子殿下治療過后太子殿下身體狀況的確好很多,可是最近太子殿下又開始有些頻頻咳嗽。
“小豐,你可有看到過國師大人?”參夙看了看周圍,只看到在滅火的皇家衛兵和斷壁殘垣。
“國師大人?國師大人怎么會在這里,我聽聞國師大人今日并未出府。”
小豐奇怪殿下怎么會突然問起國師大人來了。
并未出府?他剛剛明明看到了她,這場火災一定和她有所關聯。
參夙沒有對小豐說國師大人在場的事,他并不想把小豐牽扯進來。
小豐是為數不多的,真心實意、沒有絲毫隱藏地對他好的人,他不想讓小豐沾染了太多不必要的危險和黑暗。
筠令走在宮道上,靈動的下擺如一朵生機盎然的花,每走一步都盛開一季的開開落落。
剛剛朝上討論的火災事件,太子已經懷疑到她頭上來了,在太子勢力下的官員都紛紛對她提出了疑問。
不過她又不是好拿捏的主,就算他懷疑又怎樣,他也拿不出證據。
筠令冷哼,衣擺劃出一個暈圈,轉過一個彎。
“哎呀!”一個宮女迎面撞上了筠令,手中托盤的東西落了一地。
宮女看見她,連忙低頭道歉。
“國師大人,是奴婢莽撞,沖撞了國師,還請國師大人恕罪。”
筠令有些嫌棄地拍了拍衣服,這該死的人類居然敢撞她。
“你是哪個宮的宮女。”筠令抬起下巴,微微俯視著這個宮女。
“奴婢是琉秀宮的。”
宮女的頭快要低到胸口了,她也曾聽聞過這位國師大人的性情古怪,今日卻沖撞了她,不知如何才好。
筠令看著她卑躬屈膝的模樣也沒什么興趣刁難了。
她徑直走宮女身旁過,不打算理會這個小宮女了。
突然她瞥見了宮女散落一地的東西,腳步一頓。
“這是什么?”
宮女本以為國師大人要放過她了,沒想到國師大人腳步停了,心臟驟然一頓。
“這是,這是各宮娘娘和仆人們的下注冊子。”
小宮女強裝鎮定地解釋,“娘娘們閑來便喜歡和大家一起下點小注,打發打發時間。”
筠令伸出手,白玉般的手指拿起了一本小冊子,冷聲問:“這是什么?”
宮女一看,撲通地跪了下來,額頭磕在覆在地上的手背上。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個跑腿的,和奴婢沒有關系。”
筠令把冊子摔在她身上,冊子落地,冊上的內容露了出來。
下注1:國師和東良王爺有不同尋常的關系。
依據:東良王爺對國師好禮相送,暗中往來。
下注2:樂正太子和國師有不同尋常的關系。
依據:梅花宴上二人你來我往,郎情妾意。
“居然敢妄自非議皇室成員和朝廷命官,膽子夠大的!”
筠令厲聲責問,小巧的臉龐也充滿了怒氣。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沒有參與下注。”宮女惶恐地解釋。
筠令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聲音既快又響亮。
“你為虎作倀就是錯!我今天就要讓你們知道亂嚼舌根的下場!”
筠令甩手,一根鞭子便啪的打在了地上,彈出了一個弧度。
參夙走在宮道上,在朝會上,他示意過的官員對國師大人提出問題,那場火災國師大人究竟在哪里。
國師大人一口否定,堅定地說自己在就在挽夕殿,還反問為何不說東良王爺是不是也在場。
一下子把問題拉到了另一個大問題上,眾人的思緒立馬被帶到了他和東良王爺的矛盾上,讓眾人的注意力從她身上轉開。
這國師大人真是了得。
這么想著,不知不覺走了很遠。
驀地,他好像聽到了有人的哭聲和求饒聲。
莫非是有人在濫用私刑?究竟是誰這么大膽敢在這么明顯的地方使用私刑?
他又加快了步伐,朝前走去。
“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知道錯了。”
又一鞭子抽到她身上,身上皮開肉綻的傷口又增加了一溝壑。
筠令揚手又是一鞭,這些低賤的人類死了也應該。
宮女的哭喊哭天搶地。
“住手。”參夙從前方走了過來,他看了看被打的皮開肉綻的宮女,又看向筠令。
“國師大人這是在做什么?”
他看向國師,臉上沒有了貫有的溫和的笑容,眼底帶了一絲疏離和淡漠。
即使是宮女,宮里也沒有這種可以隨意責罰的制度,他父皇是明君,自然不會是非不分。
“殿下,救我。”宮女顫抖著身子向參夙投去求救的目光,她不想死。
太子殿下那么仁厚,一定會救她的。
這么想著,她讓自己看起來更虛弱了些,呈現出楚楚可憐之態,讓人心生不忍。
“下人亂嚼舌根,我不過教訓一番,太子殿下還是別插一腳的好。”
筠令甩了甩鞭子,帶著血跡的鞭子打在地上,在地上濺出了血痕。
參夙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這國師大人真是心腸狠辣,對待一個宮女都毫不留情。
“恐怕國師大人這是要殺了她。”
參夙的聲音帶上了清冷之意,看國師這樣打法,怕是鐵做的人都得被打死。
說是教訓,根本就是不留活口。
“是又如何。”筠令沒有特別的表情,仿佛只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