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箏有些窘迫，“章教授，我叫秦箏。”

章珍戊教授毫不在意，“知道知道，裴老頭一直在跟我吹噓，說自己的大孫媳婦兒是多么多么優秀，多么多么有本事，我倒是要好好考考你。”

小箏拿出“培元丹”，“這是我制的藥，請章教授品鑒。”

章珍戊教授接過小瓷瓶，拔開塞子，湊近瓶口聞了聞，一股藥香沁人心脾，感覺精神了很多。倒出一粒，章珍戊教授先是拿小刀刮下一點點粉末嘗了嘗：“人參，靈芝，首烏，黃芪，熟地，……”

聽到培元丹中的藥材被章珍戊教授一個一個地報出來，小箏心里還是很服氣地：“畢竟是老一輩的教授，還是很有本事的。”

正想著，小箏聽到章珍戊教授叫她：“小箏，小箏，這里面還是有幾種藥沒見過，是什么藥？”

小箏想了想，應該就是那兩種靈草，都是一階的靈草一個叫紫心薺葉草，一個叫靈蔓花，一個修復，一個滋養，再加上各種名貴中草藥的協同作用，肯定效果要比目前市面上的好很多。

“章教授，里面有兩味藥是我師門的秘方，不好意思，不能公開。”小箏面帶羞赫。

“沒關系，還叫什么章教授，叫章爺爺，要是老孫不收你，我收你，到時候讓那老頭子后悔去吧！”章珍戊教授很大氣地揮揮手。

章珍戊教授突然停了下來，“你剛才說你師門，你師父是誰？不知道我認不認識？”

小箏有點窘迫，“對不起，我師父不在此世，師門的名字不能透露，因為我還沒有出師。我考到這里來主要也是因為可以和各位大家國手多交流，學習經驗，畢竟我現在還是理論多余實踐的。”

章珍戊教授來了興趣，連培元丹都放在一旁了，“既然你說你現在是理論多余實踐，那么我就考考你！”

小箏眼睛里透露出自信，“那就請您指正了！”

一老一下也沒有挑地方，就在客廳里開始了一問一答。

一開始都是一些醫藥名著中的草藥知識，慢慢的就加入了一些病理知識，再慢慢的加入一些生活見到的常見病例，再到后來就全是一些疑難雜癥了。

看到這兩人沒有停止的兆頭，章珍戊教授的愛人譚英笑笑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她從廚房端出一個果盤，里面正好是小箏拿來的水果，果子散發著清新誘人的香氣，似乎再說：“快來吃我吧！快來吃我吧！”

一通談話下來，兩人口干舌燥，章珍戊教授拿起一塊蘋果吃了起來：“哎？這次買的蘋果很不錯啊，很久都沒有吃到這么正宗的蘋果了，現在的蘋果都沒有什么蘋果味道。”

小箏笑著對章珍戊教授說：“不僅僅是蘋果，現在很多的水果都使用各種化學的方法讓他們在不屬于自己的季節成熟，還有各種化肥，殺蟲劑等等之類的東西，讓水果蔬菜失去了自然成熟的味道。目前我所擔憂的是中草藥這一塊兒，是不是也有這樣的速成品，那里面還有沒有藥效，很多人都說中醫不管用，那么是不是有很大一部分責任在于中藥材沒有藥效。就算我們不可能采摘到的中草藥都是野生的，但最起碼不能是在污濁的環境下生長起來的。”

章珍戊教授若有所思，“你說的這個情況還真的是存在的。之前有一位病人，得的病也不是什么大病，自己比較信賴中醫，所以是我們學校的附屬醫院治療的。當時沒有人會覺得那是個大病，但是后來他的病卻是越來越重，最后還大鬧醫院。當初也有人提出是不是藥材的原因，但是沒有人在意，或許你說的不錯，這件事情必須要提出來。這樣吧，你寫一份報告，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找老孫，讓他看看是不是青出于藍勝于藍！”

小箏臉上也很嚴肅，“不僅僅是中草藥的藥效，如果整個大環境都被污染了，就真的是無藥可救了。看看那些化工廠排出的污水，煙囪里放出的黑煙，這些都在無時無刻地侵蝕著人體，這幾年來各種新型病毒，新型細菌的出現都表明了病菌也在進化，而且還比我們的免疫系統進化的更加快速。如果人類還是這樣不節制，或許我們的子孫后代就沒有機會看到藍天白云，沒有花草樹木了！”

章珍戊教授聽得有些目瞪口呆，“不至于吧？”

譚奶奶突然出聲，“我覺得小箏說的沒錯，這幾年在帝都都沒怎么看到到藍天了，而且年年都有沙塵暴，你沒有覺得環境越來越差了嗎？這兩年到了秋冬我就想咳嗽，也不是生病，就是想咳嗽，所以我同意小箏說的。”

“這樣啊！”章珍戊教授陷入沉思。

“譚奶奶，章教授經常會這樣想事情嗎？”小箏見章珍戊教授在思考，就和譚奶奶聊了起來。

“是啊，他經常和人聊天就突然想起事情來，還不讓人打擾，說是靈感都沒有了。說的好像誰愿意搭理他似的。”譚英奶奶也和小箏小聲地聊起來。

“看樣子老章可能要好一會兒才會醒過來，我們到后面的小菜市場轉轉，看看今天晚上吃點什么。”譚英奶奶一邊說著，一邊準備去拿包。

小箏接過譚奶奶手中的布袋子，“譚奶奶，平時家里只有您和章教授嗎？兩個人太寂寞了些。”

譚奶奶的手頓了頓，“沒什么，本來我們有三個孩子的，可是在戰爭的時候都犧牲了，后來全國解放了，我和老章不愿意呆在部隊上，所以就申請調職到中醫大學來教書，反正也是無牽無掛的，現在就剩下我和老頭子，還有一堆書了。”譚奶奶的語氣中透出無限的傷感和寂寥。

小箏連忙道歉：“對不起！譚奶奶，是我失言了。”

譚奶奶拍拍小箏的手，順便挽在自己的胳膊上，“沒事了，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了。現在就安安心心地教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