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蕭楠
- 庶女謀臣
- 阿九AJ
- 2637字
- 2018-09-29 19:44:16
而悅來樓下,那少年送別兩位姑娘,走到霍玨身前,拱了拱手,“多謝公子,今日如不是公子,蕭某恐怕不能輕易出去了。”
“公子俠肝義膽,有何懼哉,”霍玨說著拍了一下那蕭公子的手臂,順勢攬住他的肩膀,將他往店里拖,“蕭公子折騰這么一會,恐怕還沒吃飯吧,走上樓去吃飯。”
那蕭公子還想拒絕了,霍玨哪里容得了他拒絕,生生的把人拉近店里,路過柜臺時向店家打啦招呼,讓在送點(diǎn)飯菜進(jìn)來,然后就把人拉上了樓。
孟瑤跟在二人后面,想笑又不能笑,憋得難受,卻也知道霍玨這方法是目前為止最為迅速的辦法了。
那蕭公子也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身上穿著西北服飾,而京城最近來的隴西人中,孟瑤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誰能有這男子這般的氣魄,此時想要驗(yàn)證他的身份,想來霍玨也是猜到了孟瑤的心思,采用這種方法的,不過著方法也太刻意了,讓孟瑤忍俊不禁。
一瞬后,三人在雅間坐下,那姓蕭的公子還是謙讓這,但霍玨哪里榮得了他再走,硬是把人拉著坐了下來,店家上了一副新的碗筷,又上了幾個菜,那人也無法,值得道了句“得罪,”便也不再客氣了。
孟瑤問及那人出身姓名,那人答了句“隴西蕭楠。”
孟瑤驗(yàn)證了自己的猜測,佯裝差異,問了句“公子是隴西人,可是先秦蕭氏之后。”
蕭楠楞了一下,不曾想這小姑娘竟知隴西蕭氏的出身,想著她定不簡單,但還是點(diǎn)了頭,道了句,“正是。”
“原來公子竟是先秦王室之后。”孟瑤恍然。
“實(shí)在慚愧,家祖不過是先秦一,當(dāng)年先秦?cái)÷洌咦娲笊馓煜拢埩讼茸嬉幻笙茸婊亓穗]西,收納流亡民眾,這才有了如今的隴西蕭氏。”
“蕭氏建立宗廟這段孟瑤也有所耳聞,當(dāng)年蕭家族長收納流民,廣施仁德,教化隴西諸族,這才有了如今隴西諸族一致對外的情況,若非如此,今日隴西恐怕會像山東一樣,不在王化之下,”孟瑤提到山東神色暗了暗,她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在嘴邊抿了一口,掩去眼中的傷感。
“蕭家先祖有功于社稷,想必朝廷早有封賞,不知蕭公子如今在何處任職,”
蕭楠低頭,無奈的笑了一下,“哪里有什么封賞,高祖未知罪就算是最大恩賜了。”
“哦?”霍玨很是奇怪,按說蕭家與隴西、與朝廷有大恩,當(dāng)年不可能沒有封賞的。
那邊孟瑤已放下了茶杯,看向霍玨,解釋道,“蕭家先祖收納流民,在當(dāng)年看來便是聚眾鬧事,存了反叛的心里,本來高祖已有斥責(zé)知罪之心,只是當(dāng)時北漠南下,西域諸國霍亂西北,北方邊境困不可當(dāng),高祖不得已只能親征北漠,而當(dāng)時蕭家在隴西已有勢力,為了平定西域亂局,高祖只能先放了芥蒂,利用蕭家的勢力,卻與西域抗衡,不過,高祖在臨死之前,對宣德太后說的治國十策之中便有削弱蕭家之意,后蕭氏一門感受到朝廷的忌憚,便辭去了官職,回到隴西,但太后卻還不放心,下了一道詔令——”
孟瑤說道這里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那邊蕭楠苦笑了一下,“孟姑娘真是博學(xué),就連這等隱晦的事情都知道,”說著抬頭,眼中無喜無怒,“不過也正是因?yàn)榇耍沂捈胰擞啦坏萌胧浚荒軈⒓涌婆e,”
“這——”霍玨猶豫了一下,視線移到孟瑤身上,“豈不是和山東氏族一樣嗎?”
孟瑤剛剛一直看著蕭楠,此時聽他這么一說,測了一下,剛好與他對視,從他眼中看到了憐憫,孟瑤低頭輕笑了一下,沒有說什么。
另一邊,蕭楠卻搖了搖頭,“還是有區(qū)別的,我族有志之士,皆想投身報(bào)國,奈何國政不允,而那山東氏族確實(shí)因朝廷給他們的優(yōu)惠諸多,山東又是富饒之地,他們不愿輕易放棄,卻還自言清高,傳到此輩恐怕他們已經(jīng)忘了當(dāng)初是靠著什么才有如今的特權(quán)。”說到這里,蕭楠雙手握拳,顯然是想起了當(dāng)年之事。
當(dāng)年先秦蕭氏領(lǐng)政,致使天下大亂,諸侯紛爭,名不聊生,后楚王奮起,舉南國之兵,與諸侯相爭,最后與蕭氏戰(zhàn)與堯山,但卻因兵潰梁乏,苦苦支撐,后山東諸族不滿蕭氏帶來戰(zhàn)爭,在孟氏的帶領(lǐng)下活禽蕭氏,獻(xiàn)與楚王軍前,楚王感起功德,下旨特設(shè),并劃堯山以東供諸族居住,也就有了后來山東諸族,一直延續(xù)至今。
此事雖已過去數(shù)百年,但蕭楠是蕭氏之后,從小便聽長輩議論,訴說此事,自然謹(jǐn)記于心。
如此滅國之仇,蕭氏記到了如今,而那山東諸族,如今卻固守富饒之下,關(guān)閉山靄,不聽外界之言,早晚有一天會被誅滅殆盡。
“蕭公子如此才情,若想為官,孟瑤將竭力推薦公子。”隴西蕭氏也是王室之后,在隴西有著不可代替的位置,若是能將其攬入帝王麾下,那絕對是利大于弊的,因此孟瑤試探的提議道。
蕭楠卻是搖了搖頭,“蕭某無功無祿,實(shí)在閑散之人,如今仗劍江湖也樂得自在,孟姑娘倒不必麻煩了。”
“你不信我,”孟瑤挑了挑眉,想著自己不過是個女人,說出這樣的話,難免會讓人覺得在信口胡言。
“那倒不是,”蕭楠苦笑了一下,他此時早已確定這姑娘身份不一般,在結(jié)合今日京城的傳聞,早已猜測出孟瑤的身份,“蕭某卻是無意朝堂,”停了停,他補(bǔ)充道,“隴西蕭氏一脈雖不入朝堂,卻自始至終沒有生過二心,在說隴西為邊塞要鎮(zhèn),比鄰西域,大楚有難我等當(dāng)身先士卒,但朝堂之爭卻非我等粗鄙之士所擅長的,請姑娘見諒。”
見他話說道這份上,孟瑤也不再強(qiáng)求,直了身子,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強(qiáng)求了,蕭公子日后如有什么難處,皆可來找我。”
蕭楠回以一禮,“多謝孟姑娘,蕭某愧領(lǐng)了。”
孟瑤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在說什么,蕭楠也沒有再坐,將杯中的茶喝盡便告辭離開,孟、霍二人親自送她離開,又回到雅間,霍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頭,嘟囔著,“這人也真是,給他官坐都不愿意。”
孟瑤在他對面坐下,笑了笑,道“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蕭家又不是沒有體驗(yàn)過,他們可經(jīng)不起折騰了,況且他也不是蕭家族長,哪里能決定蕭家未來的路呢。”
霍玨聽他這么說,皺了皺眉,問“這話怎么說,這蕭家不是隴西大族嗎。”
“是啊,”孟瑤嘆了口氣,“蕭家雖是隴西大族,可是這百年來,西北邊境不寧,大楚與西域有諸多戰(zhàn)爭,若非如此你父親也不會常年駐扎西北,但盡管如此,大楚士兵終于西域騎兵查了一大截,蕭家常年在隴西居住,族中子弟多善齊射,因此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中蕭家人永遠(yuǎn)是沖在最前面,但也正因此,他們的族中子弟為國捐軀者不計(jì)其數(shù),你現(xiàn)在要他們冒險(xiǎn)進(jìn)入朝堂,也總得給他們時間吧!”
聽完孟瑤所說,霍玨頭枕著雙臂,透過窗戶看向遠(yuǎn)方,此時外面烈陽高照,天清氣爽,道路旁漸漸有了行人,他的聲音深沉透著滄桑,“沙場征戰(zhàn),馬革裹尸,卻得不到任何回報(bào),他們這是圖什么。”
“或許是心中的那份熱忱吧,”孟瑤輕輕一笑,亦是抬頭看向遠(yuǎn)方,夏日風(fēng)光,微風(fēng)習(xí)習(xí),蟬鳴鳥叫,一派安寧景象,“大楚的每一分土地,他們也曾為之奮戰(zhàn),江山如畫,又豈能看著外族長驅(qū)直入,肆意妄為。”
霍玨微微抬了一下頭,看了孟瑤,輕輕笑了一下,江山如畫,他只愿守護(hù)眼前女子安慰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