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笑著殺人
- 庶女謀臣
- 阿九AJ
- 4262字
- 2018-09-10 16:00:00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樹林之內,戰斗已經結束,這里也有數十位黑衣人,不過他們都無人死去。
這些黑衣人跪在地上,脖子上被人懸著一把劍,前方鋪了席子,放了桌案,孟瑤一身黑衣,手邊放了一柄寶劍,劍未出竅卻透著寒光。
她端坐桌案前,此時正端茶到嘴邊,輕輕的吹了吹,“是誰派你們來的。”而后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一派優雅閑適。
黑衣人沉默,此時他們用以蒙面的黑襟都被取下,露出臉龐,到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不說是吧,”孟瑤笑了笑,抬眸見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很好,你們都是江湖人,血影的手段也知道,現在不說恐怕就要受些手段了。”
“眾人沉默。”
“哎呀,”她放下茶杯,伸了一下懶腰,“反正審問也要不了這么多人,那就先殺吧,殺到有人害怕了自然會說的,嗯,不過——”她停了停,視線在眾人身上游走,直到將眾人看得心虛,這才悠悠繼續開口,“我這個人不喜歡按部就班,殺誰不殺誰,誰能留到最后,就看我心情了,如果殺得開心了一個不留也是有可能的,至于我想知道的事情,你們這么多尸體,總不可能無名無性,無跡可尋,血影想找知道的事情,總能查到的,你們可要想好哦。”
黑衣人中一人仰起頭,罵了句“你這個禽獸,你干脆殺了我,何必搞這些,離間我們。”他被人挾持著,身子動不得,就將頭仰的高高的,卻看孟瑤。
“哎呀,我們聽錯吧!”孟瑤說著就把耳朵側過來了,“自打五年前凌江幫滅門,可就沒人敢這么跟我說話了。”
而后直了身子,挑了眉“你說我是禽獸是吧,這話其實也不錯,不過你還是先去下面問問凌江幫那些人是怎么罵我的,你學幾句,入夜了來罵給我聽。”
說著揚了一下下巴,那人身后站著的人一揮刀就將他的頭砍了下來,其他人就那么看著同伴的頭咕嚕咕的滾到了視線之內。
他們本來過來行刺,本就報了必死的決心,可卻現在明明說一句話就能活下來,可卻為了保護這個秘密而飽受內心的折磨,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亡,而是刀夾在脖子上,你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去死,但你總是有機會活下去的,只要。。。。。。
眾人當然知道說出什么才能活下來,可是讓他們買主求活,以后還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但有人這樣想,也有人那樣想,這個世界上唯有人心不能把握。
孟瑤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耐著性子在這里跟他們耗著,要不然真要去查這些人她可沒有時間。
而且今日哥哥來了,她恨不得飛奔過去,可這些個人又不能不處理,否則誰知道后面會引來什么禍端,也是在是因為永安坊的府邸還未修繕好,如果好了,置上機關陷阱,就算江湖高手來了,也討不了好處,但此時他卻無法拿哥哥性命開玩笑。
此時此刻坐在這眾人跟前,孟瑤的心里早就急了,她以手扣桌,形成了獨特的曲調,眾人看她卻還是那么云淡風輕,這不還和那邊的白衣少年聊起來了。
“你說你干嘛這么累,三娘哪里有一款藥,吃了之后進入夢鄉,就能夢到你這世間最想要的東西,美人、財保、權利,然后為了留住這些,他們所有的尊嚴、堅持就都不在了,問什么都能問出來。”
“那人最后會怎么樣。”
“怎么樣?還能怎么樣啊,醉生夢死唄,反正夢里都是他想要的。”
“醉生夢死可是每個人都夢寐以求的,讓他們死的這么舒服我可不愿。”
“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白衣少年轉著手中的古蕭,“所以我就建議三年做了一款藥丸,人吃先去心癢難耐,但是想抓又抓不到,只能那么硬生生的癢死。”
“哦?”孟瑤仰著頭問他,“后來呢?”
“這不三娘還在研究呢,研究好了我給你拿過來。”說著朝孟瑤擠了一下眼睛,“時間到了。”
“哦,”孟瑤淡淡道,而后手離開的桌面,揮了揮,這邊一個人的人頭又落到了地上,只聽她問,“三娘那一套到并不適合我,我這個人沒什么耐心,得罪我的人我可就不會放過,千刀萬剮都不嫌過,怎么可能還讓他醉生夢死。”
“所以說你不如三娘溫柔嗎,”白衣少年微微一笑,“你呀應該學學三娘那個樣子溫柔一點,別總是這么一副吃人的表情。”白衣少年說著就在孟瑤額間點了一下,眼中盡是寵溺。
“好啊,”孟瑤展眉一笑,聲音也變得柔軟起來,“哥哥,是這個樣子嗎?”說著朝他眨了眨眼。
“咳咳,”白衣少年不自覺的咳了一聲,“干什么呢,在這逼問人呢,你認真一點。”
“呵呵,”孟瑤干笑兩聲,白了他一眼,轉過眸子的時候,這邊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兩個人了,“你們想好了,說還是不說呢。”
她聲音很溫柔,唇邊還帶著笑容,可是那兩人聽了身子都斗起來了,也是他們親眼看著同伴死在眼前,而那個下令殺他們的人卻還是如此的云淡風輕的聊天,她那嘴角的笑容,就是最大的諷刺啊。
其中一人也不知是膽子大還是怎么,伸出了手,指著孟瑤,“妖。。。。。。妖女,你滅凌江幫滿門,你今日又如此對我們,來日定當不得好死。”
孟瑤愣了愣,而后回頭對白衣少年道,“你看我這么溫柔他們也還是如此妖女妖女的叫,真的很煩,難道他們是忘了,他們是來刺殺我的,如果我不這樣,那么后面死的人可就是我了,他們來之前就應該想到此行要么生、要么死,這群人真沒有職業素養,不如咱們血影,出任務就已經抱定必死的決心了。”
“血影可從不會經歷過這樣的折磨。”白衣少年居高臨下,冷冷的掃過跪在地上的兩人,“如果受人制約血影的人會直接自殺的。”
“那就是他們沒膽子了哦?”孟瑤揮了揮手,“既然連死的膽子都沒有,還有臉罵我,真是的——處置了吧。”
那人還帶在說話,身后人的刀就已經舉起,,也就允許他再說了個“你——”下一刻他的頭顱就掉在了地上,滾到了他唯一或者的同伴旁邊。
他同伴看著他那還沒有來得及閉上的眼睛,嚇的大叫了一身,“我說,我說。”令一人此時連滾帶爬的向前走了兩步,然后就被人按到在地,他的臉被按到土里,嘴里還在說著,“我說,”兩個字
孟瑤此時會過頭來,趴在桌案上,雙手托著腮,“你說唄,又沒人唔你的。”
“嗚嗚,”那人在土里掙扎著,上面控制他的稍微松了手,他才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他顧不上嘴里的泥土,也顧不上脫臼的手臂,脫口而出,“是凌海君。”
“凌海君啊!”孟瑤嘴里默默念了一遍這名字,而后眉頭皺起,“你不會騙我吧!”
“我有。。。。。。我有證據。”那人斷斷續續的說。
“哦?”孟瑤說著揚手,“那就拿上來吧!”
地上之人只覺得背后一松,他趕緊自己從地上爬起來,跪著走到孟瑤的桌前,從懷里取出一封信函,顫顫巍巍的遞了上去“這是凌海君親筆所書,請姑娘過目。”
“哦,”孟瑤伸手正準備接過,前面之人突然挑起,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直直的刺了過去。
可他這動作在場眾人卻沒有多少反應,那邊的白衣少年也只是皺了一下眉頭,他這一番動作就好像跳梁小丑,在眾人面前表演,然而卻沒有多少去看,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那人心理一陣竊喜,可還沒等他高興夠呢,他的匕首就被孟瑤雙手夾住了,而后那人就看到面前女子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反手一擲,匕首就改變了路線,孟瑤用力一送,它就直直朝它的主人而去。
下一刻,黑衣人只覺得心口一痛,他的血飛濺而出,賤了面前女子一臉,可他卻看到那女子蒼白的臉頰開出凄美的花朵,她神色依然如初,嘴角還帶著笑容,冰冷徹骨。
但這卻是他對著世間最后的印象,后一刻他就閉了眼,直直的倒在地上。
“這真是怎么說呢。。。。。。”身后白衣少年響了半天,卻終究沒有想到個形容詞,然后他問孟瑤,“你打算改變主意了嗎?”
“沒有啊,”孟瑤正在那邊摔手上的血,聽了話抬起頭,嘴角帶著淡小,“我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不算數了,是他自己要死的。”
“哎呀,”白衣少年叫了一下,扔過來一個白色的手帕,“快擦擦,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這樣成何體統啊!”
“是啊,”孟瑤不光臉上是血,身上也漸了鮮紅的血液,她低頭看了,自言自語道,“帶回還要見哥哥呢,可不能讓他看到,也不知道素衣帶沒帶衣服。”
“行了快別笑了,”白衣少年大概是冷了,抱了一下臂膀搓了搓,道,“挺滲人的。”
“哦,”孟瑤點頭,拿起他扔過來的手帕擦了擦臉,還沒擦干凈手帕就變成了紅色,她嘆了一口氣,將手帕收起來,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信函,“他既提到凌海君,那就派人去試探一下,他想要在中途刺殺大哥,無疑是為了給凌江幫的宗主報仇,讓我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可是這都過去五年了,為什么選在這個時候,卻是不知道。”
“行了行了,”白衣少年看向那信函,剛剛動手的時候這信函就在孟瑤手里,現在漸了血,他怕臟,但剛剛又把手帕給了孟瑤,此時也沒有了,因此就只伸出兩只手指將那信函夾了起來,“我與凌海軍打過交道,會親自過去一趟的,你放心吧。”說著還是忍不住,跑到那邊找了一快沒有臟的布,把信函包了勉強塞到懷里。
“好啦,這里的事情解決了,你們待會把這些尸體處理一下,別被人發現。”孟瑤吩咐道。
“知道了,”白衣少年不耐煩地答了一句。
孟瑤滿意的點了頭,然后起身,向樹林深處行去。
這邊眾人這才開始忙碌起來,白衣少年怕臟,這就指揮著其他人把尸體放到一處,一把火燒了,而后又讓人去了新土把地上的鮮血給埋了起來,這一切都做完后,這才讓人都回去了。
而后他自己向另一邊走去,也不過行了幾步,眼前就出現了一個人,那人一聲紅衣,面貌隱藏在黑紗之中,周身散發著冷氣。
“唉吆,我當時誰呢,你不是影子嗎,怎么還沒走。”白衣少年轉了一下手中的長蕭,跳到了樹上,整個人躺在了樹枝之上。
“怎么樣。”影問道。
“什么怎么樣啊”白衣少年伸了個懶腰,細小的樹枝干卻沒有折斷,他懶洋洋的說道,“那小丫頭真是越來越變態了。”
“那群黑衣人,”影見他,補充了一下。
“哦,你問他們啊!”白衣少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給他們交過手了嗎,你難道沒看出他們路數來。”
“那一箭我沒有察覺,”影停了停,拍他聽不懂,補充道,“武功很高。”
“嗯,你的意思是他們那邊被你攔下的人和在樹林中的武功不是一個檔次的,”白衣少年愣了一下,“這不會是兩撥人吧!”
“不會,”影搖頭。
“也是,”白衣少年也否定了,“如果是兩撥人配合不會這么默契,但是——”
“你見到那個人?”影問。
“沒有,被他跑了。”
影楞了,“從你手下逃跑?”
“是啊,”白衣少年卻并不怎么在乎,他轉著長蕭,“人外有人么。”說著將蕭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影聽了一會,默默向后退了兩步,消失在陰影之中。
白衣少年卻沒有管他,他倚在樹上,慢慢悠悠的吹奏著曲子。
林間蕭聲傳揚的很遠。
孟瑤剛剛在馬車內換了衣服,此時一席白衣站與林中,風吹過,葉落下,蕭聲悠悠揚揚,她伸了手,一個綠油油的葉子落在她的手中,她嘴角微微揚了揚,露出一個笑容,那笑一路向上,到了眼角眉梢。
“小姐,”素衣為她披了件黑色的披風,那披風很大,將她整個身子包裹在其中,孟瑤伸了另一只手,將那綠油油的落葉掃落,抬眸時又恢復了往常的淡然。
“走吧,大哥還在等著。”
素衣點了頭,扶著她上了馬車。
隨后馬車使出樹林,林中就突然安靜的下來,前所未有的安靜。
風起、葉落、鳥鳴、花開,一切的一切都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