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平靜的走了，不曾回頭看過一眼。

漸漸太陽的光芒完全消失，月亮漸漸爬上天空，繁星密布，天上沒有一絲白云。小狼無休無止的走這。牛頭人仿佛很懂小狼一般，不近不遠的跟著。

不知走了幾個時辰。小狼忽然看到前邊有一塊大石頭，石頭上被風吹的干凈。小狼忽然覺得很累，一屁股便坐了下去。牛頭人見狀也趕了上來，一屁股坐到石頭上，與小狼背靠著背。

“你還有什么想要去做的事嗎？”小狼道

“你是我的主人，我只要著你。”牛頭人說。

小狼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個本領通天的一個妖王，只是見到自己就認定了自己，非要跟著自己。其實自己一個人習慣了，生性孤僻，并不愿意有個伴。

“跟著我做什么？”小狼說。

“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牛頭人說。

“呵呵呵。”小狼搖著頭笑了。“真是傻了。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胸無大志，碌碌無為，跟著我有什么好處？”

牛頭人想了半晌，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只又說，“你是我的主人，我便一直跟著你。”

小狼又搖了搖頭。“現在你自由了，你可以憑你的想法去任何你喜歡的事，不必在跟著我了。”

突然小狼此話一出，只覺得身后的牛頭人身子一陣抖動。他忙回過身來，只見牛頭人蜷做一團，身體不住的顫抖，情緒也變得有些激動。“跟著你，跟著你……”嘴里只是不住的喃喃道，目光絲絲鎖住小狼。

小狼忙上前撫摸這牛頭人的腿，寬慰道“我并不是嫌棄你，趕你走，只是你不用在跟著我了，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只是我還你自由，不在要你做我的仆人了。”

小狼不知這是為何，只見說話間，牛頭人身體抖的更加厲害了，雙眼直翻，嘴里亂顫，只是還依稀說到“跟著你，跟著你……”直聽到小狼說，不在要你做我的仆人了。時忽的全身停止抖動，繃直全身的肌肉，忽然騰的一聲飄了起來卻只離地三尺高。

小狼慌的一把抱住他的腳。

牛頭人慢慢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悲愴之色，但不似之前那么傻里傻氣了，表情肅然，眺望著地平線，整個氣質威嚴了許多，真如一位統帥萬妖的妖王。他攤開雙臂，似在感受著整個世界。

忽然小狼發現，牛頭人身體竟發氣光來，身上不斷有星星點點的金色光點飛離，牛頭人的身體竟在慢慢消散！

灰飛煙滅！小狼腦海中忽然出現了這個詞來，只覺得腦中轟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不斷的用手去抓那些光點來往牛頭人身上攏，可哪里還攏得起來？

“怎么了？你這是怎么了？”小狼帶著哭腔喊到。不覺淚已流出。

“主人。別哭了，本來我早已死了幾萬年了，只是心中執念一直等你回來，才未魂消魄散。如今你又說出如同之前那翻話來。我大限已到，只怕在陪不得你了。你不要傷心，我本是小小牛頭一族一小妖怪，能追隨你一場，轟轟烈烈一場也不枉此生。如今無以為報，便受我一拜吧。”牛頭人言語間透著平靜，說罷便跪下，對著小狼磕了個頭。

小狼淚汪汪的聽完牛頭人一席話，見牛頭人拜畢，撲身上去抱住了他的腦袋。“不我收回我的話，我要你跟著我，我不要你走。”

“嗚嗚嗚！”小狼嚎啕大哭，但覺得懷抱里的牛頭人越來越軟，最終吃不住力，小狼一跤跌倒在地上，如同撲入柴火堆里的人，濺起無數火星。小狼急忙起身，還來攏著周圍的金色光點，可已無力回天，手中攥得幾個光點也如同掉落掌心的雪花一般消失不見了。

再也覓不到半點牛頭人的蹤跡。

小狼坐到地上大哭起來，白瀲、牛頭人，小狼只覺得心中委屈如同大海波濤一般涌來。他恨自己為何說出那般話來，也不知為何只說了那般話便引的牛頭人灰飛煙滅。

忽然，小狼只覺腦海里一陣巨痛，眼前竟閃出無數畫面，竟都是牛頭人的影子，竟都似一些記憶碎片，只是鏈接不起來。小狼頭痛欲裂，心中悲傷又添了無數，只難受得在地上打滾，不消片刻便昏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