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小狼還是睡不著,身下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粘滿了血濕漉漉的很是不舒服。事實上今天傍晚開始發生的事太刺激了,他根本不能平復心情,又怎么能睡得著呢。
小狼起身,吧被兇猴砸爛的桌子腿丟進屋子中間的火堆里。火焰吞噬了木塊,屋里的溫度好像上去了幾度。木塊從紅色慢慢變暗,屋里的溫度又下去幾度,小狼有丟進去幾塊木頭,重復這個無聊的循環,卻絲毫沒有睡意。
突然墻角地上微微振動,堅實的夯土居然變的像粉末,像沙子像水一樣流動起來,然后居然從地底下鉆出個人來!
和在吏部門口看到的那些捕快的打扮差不多。沒有翅的烏紗帽,黑色官,黑色踏云靴手執一把劍看上去威風凜凜。眉宇間透這一股正氣,氣宇不凡。
“哎呀,你終于來了。”熟睡的兇猴不知道什么時候坐起來伸這懶腰說道。
“不在京城,聽到你的消息就馬上趕來了。”捕快說。
“哎,我說小捕快你什么時候吧你那五行遁術教給我吧,土遁跑起路來多方便啊。”兇猴略帶羨慕的說。
“等你什么時候不在喜歡殺人了吧。”捕快隨意的拉了條凳子毫無防備的坐了下來。
“算了,那我還是不學了。”兇猴抓起一壇酒都給捕快。
“都好好的八年啊!怎么突然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啊?”捕快喝了一口酒,仰面望這天花板說,聲音小到好像在跟自己說一樣。
“好久不見了,我來試試你功夫有沒有退步。”兇猴放下酒壇興致勃勃的想要和捕快打一架,絲毫沒有注意到左肩的傷口又裂開滲出血來了。
“算了吧,反正也打不過你。”
“那可不一定。”兇猴又露出那標志性的咧嘴笑。“小狼你可看好了,這才是高手之間過招。”
兇猴和捕快剛好在房子的對角,小狼也退到房間的領一個角落里。兇猴起身很快卷起一股風,不過并不是直線向捕快襲去,而是之字形一段一段折線奔向捕快,最后從剛捕快頂這天花板的地方向他發起了進攻。
小酒館那經的住兩人的摧殘,沒幾個會合小酒館就已經被‘拆’掉了一半。兩人一路打到屋外,不知道什么時候雪已經停了,月亮露出大半個頭來,白雪折射這月光猶如白晝。
小狼爬在殘破的窗戶上觀戰。這次看著兇猴和別人打架小狼沒有白天時候那么緊張,害怕,反而有些觀賞美景的感覺,大概是因為知道他們都沒有想要對方的命吧。
捕快抽出手里的木劍迎接兇猴,他的劍術精湛,每一個動作招式都那么優雅,時不時卷起的雪花讓小狼覺得他好像是在跳舞。
東方已經微微發白,兩人終于停止‘跳舞’。勝負未分,兩人也都沒有使出全力,兇猴的石刺沒有發亮,小狼也沒有看到期待的捕快使出稀奇古怪的法術。這場打斗就像老朋友之間的寒暄一樣柔軟。美麗的雪景日出終于抹平了小狼內心的恐懼,緊張他沉沉的睡去了。捕快和兇猴又提起酒壇坐上搖搖欲墜的小酒館屋頂。
“京城又被你殺的天翻地覆,接下來打算怎樣?難道又要和從前一樣嗎?”捕快終于拋出最想問的問題。
兇猴沉默著,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捕快也很慶幸,起碼這不是最壞的答案。
小狼被兇猴踢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殘破的屋外捕快用腳掃開一片雪,蹲下來用手指戳了戳地“糟糕,完全凍住了。”
“噗,哈哈哈。原來土遁也有用不了的時候啊!你可以好好研究研究雪遁,或者從這走回去,哈哈哈。”兇猴心情大好的取笑捕快。
捕快走向馬棚,快速的解開馬韁繩跳了上去。伸出頭對兇猴說“這兒不是有一匹馬嗎?”然后飛快的甩開馬鞭,飛奔而去。兇猴追出去破口大罵“喂,王八蛋,那是老子的馬,你一個捕快居然做這種順手牽馬的事!”可惜捕快頭也沒回。
有一瞬間,小狼莫名的覺得有一絲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