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名深看似專心地吃東西,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她放下手機后一直在出神,放下手中的杯子,隨意地問:“手機還好用吧?”
“啊?”唐雨眠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愣了一兩秒,反應過來,立刻點頭,“好用。”
傅名深剛準備再說什么的時候,手邊的手機突然響了。
接了電話,只聽了兩句,傅名深臉色就變了。
這還是唐雨眠第一次從他的神情里看到了一絲緊張。
他說話語氣中有掩不住的怒意:“周圍都找過了嗎?照管他的人都在干什么?安排三組人,三個人一組,兩組去上面,一組往山下找,其他人留在家里等我回去!”
掛了電話,傅名深有些抱歉地對她說:“不好意思,家里出了點事,我得先趕回去……送你回去不太順路……”
“沒關系,我自己打個的回去。”唐雨眠說。
不知道是她回答得太過迅速還是什么原因,傅名深明顯地愣了一下,隨即說:“這里不太好召車,這樣,你先跟我去。”
“事情辦好,我再送你回學校。”
唐雨眠看他心情好象不太好,沒有反對:“嗯。”
車一直往西開了大約一小時左右,然后沿路開上半山腰,穿過鏤花鐵門,沿著綠樹成蔭的石路一直開到一幢三層老式別墅前。
唐雨眠這才意識到,傅名深回的是傅家的老宅子,榕莊。
上一世,傅名深從沒帶她來過這里,不過她也沒有多大興趣。
一群人站在別墅大門前迎接,領頭的是一名年紀看上去五六十歲的中年人。
傅名深一下車,中年人就迎上來,剛要說話,一眼看見從副駕駛走下來的唐雨眠,愣了一下。
他是傅家的老仆,算是看著傅名深長大的,深知傅名深的性格。
這還是傅名深第一次帶人回老宅子,還是一個陌生的少女。
傅名深主動給他介紹:“我朋友,唐雨眠。”
又轉(zhuǎn)頭對唐雨眠說:“福伯,我家的老管家。”
福伯給唐雨眠鞠了個躬:“唐小姐。”
唐雨眠從來沒遇到這種老人家給自己鞠躬行禮的事,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連忙也鞠躬回禮:“福伯,我……不太習慣,你叫我雨眠就可以了。”
傅名深聽到她的話,看了她一眼,卻什么也沒說。
他一邊往里走,一邊問福伯:“怎么樣?是什么情況?”
福伯把情況跟他說了一下,唐雨眠在旁邊聽了個大概,大約是早上傅棠禮說要在花園里逛逛,結(jié)果傭人們一個沒注意,走丟了。
“老太爺近來精神已經(jīng)好很多了,有幾次都自己在花園里轉(zhuǎn),他原本就不喜歡人跟著,我們看著都沒出什么事,也就沒在意了……結(jié)果”
“……是我的錯。”福伯又急又悔,“老太爺畢竟不象從前了……”
“最擔心的是老爺子會不會上山去了?兩隊人手可能不夠,天色晚了更不好找了。”
“再叫兩個人跟我上山。”比起在餐廳里的時候,傅名深已經(jīng)完全冷靜了下來。
唐雨眠記得傅名深雖然和父親關系不好,跟祖父傅棠禮卻很親近,但是在上一世她幾乎沒見過傅棠禮,因為傅名深從未帶她來過這里。
據(jù)說,傅棠禮是因為一次事故受了傷,醒過來以后,智力嚴重受損,而且不太認得人也記不得事情,他能記得的唯一的一個人就是傅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