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就是之前和宮九打交道的那個新人警察,他所在的四隊是專辦特案的,本質上與黃諦他們的特案組性質差不多,京城連出了三起扒皮尸案,影響非常惡劣,正如之前黃諦他們所料中的四隊很快就查到了蘇玉的身上。
蓉蓉手里拿著四隊的拜貼走進來,“小少爺,這是京城特案四組的拜貼。”
黃諦接過貼子,四隊的紅章印的規規矩矩,拜見原由也寫的清清楚楚,讓人不得拒絕。
黃家老宅有規矩,不管是誰想要進宅都要提前下拜貼,這個地方老京城的人都知道,它的身份、地位和影響力大家心里都清楚,若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叨擾宅子里的人,這些人能躲就躲,能不得罪盡量都不要得罪,畢竟檔案局里的那些絕密檔案可都印著黃家的印章。
四隊的隊長祁蒙在查到蘇玉在黃家老宅之后也是糾結猶豫了很久,黃家的事情他聽過不少,以前的老一輩警察都與她們打過交道,受過她們不少恩惠,但是前輩們也都曾叮囑,那個地方不到最后一步不要輕易上門,否則案子辦不好會給自己惹一身麻煩。
但是短短幾天之內死了三個人,死法如此慘烈,在社會上造成了不可逆的影響,在這種情況下蘇玉是唯一的線索,黃家老宅必須得去。
黃諦嘆口氣,問蓉蓉,“老祖宗知道了嗎?”
蓉蓉回道:“金掌柜說了,這件事情讓白小姐全全處理。”
“可她還病著呢。”黃諦不明。
蓉蓉搖搖頭,無奈道:“金掌柜就是這么說的,方才已經派人去告訴白小姐了。”
話音還沒未落,白呂就在宮九和沈天子的陪同下進了大廳,見到蓉蓉后便說道:“去請客人進來吧。”
黃諦迎過去扶住她,“你這樣子能處理事情嗎?”
白呂笑笑,“我是坐著說話,又不是跟他打架,有什么不能處理的,到是你們不要一個二個都站在這,雖說特案組不成立了,但你們名聲在外,還是要避嫌的。”
沈天子贊同白呂的話拉過黃諦,“這件事情我們不方便出面,讓宮九陪著吧,之前李風已經見過宮九了,她一個人比較好說。”
黃諦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就跟著沈天子進了后堂,通過屏壁他們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但是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蓉蓉領著祁蒙和李風走進來,白呂站起身笑著迎接,“你好,我是白呂。”
“白小姐你好,我是四隊的隊長祁蒙,這是我的隊員李風。”
李風笑笑點頭,“白小姐,你好。”
白呂看向宮九,“想來,宮警官大家應該已經見過了。”
李風點點頭,“之前和宮前輩見過面,感謝前輩的指點和教導。”
宮九一臉尷尬,這幫人一定要這么客氣嗎,弄的她都不好意思,“哪里哪里,都是份內的職責,兩位這次上門,不知道有什么需要了解的?”
蓉蓉端著茶盤給大家一一上了茶,新上的茉莉香。
“請問蘇玉是在府上嗎?”祁蒙開門見山的問道。
白呂叫住蓉蓉,“讓小玉到前廳來一下。”
“是。”
蓉蓉退下之后,白呂又道:“是不是為了報紙上說的那幾件案子?我聽宮姐提過幾次,只是不知道兩位為何要找蘇玉,這件事情與她有什么關系嗎?”
李風從隨行的帶子里拿出幾張照片,照片上第一起的案發受害人,就是那天晚上和蘇玉交談過的護士,這應該是從監控錄像上洗出來的時候,蘇玉和那名護士在巴臺交談,第二張照片是護士死時的模樣,身上穿的衣服與那天晚上蘇玉見她時一模一樣。
“哦,原來如此。”白呂笑笑歸還照片,“我這幾天都不在京城,也是昨天剛回來的,所以具體的事情還得她本人跟你們說。”
蘇玉進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到警察之后更顯的有些緊張。
“是蘇玉小姐嗎?”祁蒙上前問道。
蘇玉點點頭,眼神不自主的望向白呂。
“請問,19日凌晨3點的時候您是否去過北南醫院急診科?”
蘇玉點點頭,“去過,一個朋友受傷。”
“那你當時見過這個人嗎?”李風將那名護士的工作照拿給蘇玉看。
蘇玉看過照片又點點頭,“我朋友觀察期間就是這個護士照顧的。”
“你認識她嗎?”
蘇玉搖搖頭。
“那19日凌晨四點至六點你在哪里?”
蘇玉又望向白呂。
白呂淡淡一笑,“小玉,沒關系,實話實說。”
蘇玉想了想,說道:“我被那個朋友帶走了,后來因為不舒服就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在瑞麗絲酒店。”
“你醒來的時候是幾點?”
“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方便告訴我,如何聯系您的那位朋友嗎?”
“他叫蕭凌風,是蕭氏外貿的人,您可以去查一下。”
祁蒙笑笑,將蘇玉所說記在本子上,接著又問蘇玉,“20號晚上八點,請問你在哪里?”
蘇玉想了想,“我就在宅子里啊,哪都沒去。”
“那昨天晚上九點呢?”
“也在宅子里啊,兩位警官你們是在懷疑我嗎?”
白呂打斷蘇玉的話,“小玉,兩位警官只是例行公事,你和死者死前有接觸,他們來詢問你也是理所當然的,你要全力配合,不要有所隱瞞。”
宮九心里一沉,這個時候白呂的這些話對蘇玉是極其不利的,她不了解警察的辦案手法,如果這件案子始終查不到其它線索,蘇玉做為第一嫌疑人是會很麻煩的,她的不在場證明很模糊,不能確切定證。
“白小姐深明大義,非常感謝。”祁蒙笑道,接著又對蘇玉說道:“請蘇小姐不要見怪,待我們查過蕭氏企業之后可能還會再來叨擾。”
“好的,我一定配合。”
祁蒙和李風走后,宮九迫不及待的說道:“你剛才真不應該那么說,你知道這些警察會多想的。”
白呂望向蘇玉,“人不是你殺的你那么緊張做什么?你進來的時候臉色都白了,任誰看了你都有嫌疑,你在怕什么?”
蘇玉嘆口氣,“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見到警察我就害怕,你知道我的,我不是故意緊張。”
白呂繼續道:“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鎮定,三天之內殺了三個人,沒留下任何線索,唯一的的線索就是你,你還不明白嗎?你以警察都是好人嗎,抓不到人的時候,你就是那個替死鬼。”
宮九一聽不樂意了,“你這話我可不愛聽,這屋里可都是警察,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白呂無奈看向宮九,好言道:“我的好姐姐,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急啊,這明擺著是沖著蘇玉來的,要是蕭家的人在從中使壞不愿做證,蘇玉就麻煩了,誰能證明那個護士死的時候她在哪,偏偏這個時候昏迷,那個蕭凌風肯定沒安好心。”
沈天子和黃諦從后堂走出來,問蘇玉:“你好端端的為什么會昏迷呢?”
蘇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蕭凌風把我推上出租車之后,沒一會作我就覺得頭暈,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晚上了。這中間發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白呂沒好氣道:“你一個姑娘家就這樣被人帶走了,還不明不白,你怎么一點警惕心都沒呢?他如果對你起了壞心,你這清白還要不要了?”
蘇玉被白呂罵的一聲不吭躲在沈天子后面,小聲嘀咕,“他沒對我做什么。”
“你現在膽子大了,什么人都敢救了,把人送到醫院你就走啊,你還跟著他跑什么。”
蘇玉無辜的眼神看著白呂,“我本來是想要走的,可是后來我看他好可憐,受了傷也沒人管,就想送他回家之后再走的,誰知道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黃諦看蘇玉都要被罵哭了,趕緊安撫道:“沒事,沒事,人不是你殺的,警察不會冤枉你的,放心吧,他們會查清楚的,你應該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會兒吧,晚飯的時候再叫你。”說著就拉蘇玉走了,省得一會兒某人脾氣上來了,真把她罵哭了。
宮九嘆口氣,一臉無望的樣子,“這新年剛開頭,怎么就這么不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