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趙玉海的記憶
- 詭案迷情
- 古月曼麗
- 2190字
- 2018-12-17 09:00:00
白呂在沙漠里迎來的第二十一個夜晚,篝火的光芒印著她陰重的臉龐,一個人的影子總是那么的孤單,她抬起頭在天空中尋望著,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其實沙漠里的月色還是很美的。
她不禁苦笑,難道她做的事情連純潔的月亮都不認(rèn)同了嗎,都不愿意現(xiàn)身來陪她了,這廣闊無垠的天空之下,只印著她一個人的影子。
呵呵,看來不是。
“我倒沒想到你會跟我跟到這個地方來。”
帳篷的后面走出來一個人影,來的是八爺。
“這么冷的天你不請我吃塊紅薯?”八爺徑直走到火堆旁,夜里的沙漠還是足夠把人凍僵的。
白呂扔給他一塊壓縮餅干,“我可沒多余的力氣背這么重的家伙,將就著吃點吧。”
八爺一邊啃著餅干一邊說道:“你知道我跟著你啊。”
“你知道我知道你跟著我啊。”
“我不知道你知道我跟著你。”
白呂冷呵呵一笑,“少來了,什么事能躲的過您八爺?shù)姆ㄑ郯 !?
八爺不上套,突然正色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
“我知道我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打住,我沒功夫跟你玩繞口令,吃飽了,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八爺打著哈欠,“我呀少爺?shù)纳碜优诺拿髯佑辛畹冒涯銕Щ厝ィ悴换厝ィ乙沧卟涣恕!?
能讓蕭家人聽命的也只有那一個人了,也是白呂至今唯一忌憚的人,但同樣的對方也忌憚她,否則不會讓八爺好言勸說她回去。
“我事情沒辦完呢,辦完自然就回去了,不勞八爺大駕。”
“我就想不明白了,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處處透露著算計,你把黃諦的命牢牢的鎖在手里,成為威脅古月樓最大的籌碼,可又沒有向古月樓發(fā)起挑戰(zhàn)書,你到底想要什么?烏斯?金子?替你賣命的人?這些東西你應(yīng)該根本不在乎,你早就有了。”
沒有了其他在場,八爺根本不用打馬虎眼,白呂也知道這個時候她的謊言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八爺所說的一切她都承認(rèn),沒有掩飾,更沒有解釋。
“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敵人只有一個,只要她不阻礙我,我就可以完成我要做的事情,所以黃諦的命我是不會放的。不過你們也不用擔(dān)心,只要你們不干涉我,我可以保護(hù)他這一輩子都會平安健康。”
八爺不喜歡白呂,誰都看的出來,但是不喜歡不代表不認(rèn)同,有時候她的某些做法八爺還是比較欣賞的,比如她的狠勁,比如她并沒有偽善,她的惡是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告訴你的,黃諦知道,他一直都很清楚,白呂在利用她,關(guān)于這一點白呂從來沒有否認(rèn)過。
“你為什么要到沙漠里來?這里有什么東西值得你費盡心思?”
“趙玉海的記憶。”白呂指著自己胸口的地方,“她死了,留下兩本沒有用的書,可笑的是你們居然還當(dāng)成寶,她是閻王之子啊,怎么可能把她的秘密寫在書里留給你們,若她真的信任你們,你們也不會至今為止連她如何死的都不知道。長明燈和人皮禁書,說白了不過是個晃子,為了讓世人去爭奪,這樣你們的目光才不會放在她真正的秘密之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
“紅魔利用趙玉海的基因創(chuàng)造出死而復(fù)生的技術(shù),其實不過是復(fù)制細(xì)胞,她利用這些細(xì)胞讓九娘懷孕,九娘生下了我媽媽,而我媽媽又生下了我,三代人的血液融合不知是機緣巧合還是命中注定,激發(fā)了她的細(xì)胞記憶,我在很小的時候腦子里就會閃回一些我從來沒有過的記憶,剛開始我以為那是夢,可隨著我慢慢長大,我才知道那不是夢,那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正因為如此媽媽開始恐懼我,所以才會想要拉著我自殺,可是沒想到非但沒殺了我,反而更加激活了我體內(nèi)的細(xì)胞記憶,我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你是說你擁了趙玉海的記憶?”八爺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沒有全部,畢竟細(xì)胞記憶還是有限的。”
“所以你才想要她的心臟?”
“沒錯,心臟和大腦一樣都有儲存記憶的功能,有的時候甚至能記得連你的大腦都不曾記得的回憶。最近這些記憶慢慢的都涌現(xiàn)出來了。”
“你都看到什么了?”
“殺戮,慘為人道的殺戮,被血液灌滿的護(hù)城河,用尸體堆砌起來的城墻,用眼淚釀造的美酒,用血肉烤制的糧草。”
八爺聽著心里驚顫,“你是說戰(zhàn)爭嗎?”
白呂突然變了個聲音,那聲音低沉的聽起來如同地獄發(fā)出的一般,“你們難道從來就沒有想過趙玉海為何獨獨要定居長安?她神通廣大,能斷人生死,能預(yù)知未來,為何自己卻躲不了驟死之災(zāi)?”
八爺看著眼前的白呂,他不敢確定還是不是他所認(rèn)識的那個白呂,也許她被魔鬼吞噬的那一天不會太遙遠(yuǎn)了。
白呂像是失了魂似的繼續(xù)說道:“既然當(dāng)初城門之上她被當(dāng)街尸吊七天七夜之后還能活過來,為什么會被金娘一刀砍下頭顱如今淪為紅魔的實驗品?難道你們就從來沒有想過,趙玉海這個人她到底存在于這世間的意義是什么嗎?這天下萬物都遵循一個真理,存在既合理,不合理的東西會被逐步進(jìn)化或消失,那么……賞金獵人的存在就一定有他必然需要存在的道理。”
八爺背過手去手心里的刀緊緊握著,他能強烈的感受到白呂不同于往的氣息,這股力量太強大了。
又或者說是趙玉海的記憶太過強大了,白呂根本駕馭不了,她在逐漸的被她所吞噬,總有一天,甚至……會被取代。
白呂突然呵呵笑了。
緊接著她痛苦倒在地上,蜷縮著整個身子,脖子上的筋脈幾乎快要爆出,仿佛快要被人撕碎的感覺。
“八爺……”白呂的聲音又回來了,只是異常的急促,好像在與誰斗爭一樣,“快走,八爺,……快走。”
說時遲那時快,八爺一個箭步飛上,轉(zhuǎn)手一瞬間劃破手掌將染了血的刀尖狠狠的插入白呂的胸前,白呂應(yīng)聲倒下,昏死過去。
八爺抱起白呂將昏迷中的她送入帳篷,這時四周突然開始騷動起來,原來他這只螳螂的身后也有黃雀。
將白呂安置好之后,他提刀走了出去。
太久沒有活動了,手腳都快僵硬了,是時候舒展舒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