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晃而過,時間很快就到了黃昏時分,在西方的落日還在掙扎著最后一絲余暉的時候,王辰帶著戚家軍浩浩蕩蕩的向著錦州更北的地方出發(fā)了。
“大人,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錦州城內(nèi)一個我們的人都不留下?”剛出了錦州城劉余快馬向前與王辰并排,他雙手握著韁繩有些擔憂的說道。
“沒有問題的,布局都給他們規(guī)劃好了,他們真正的發(fā)令者袁崇煥,毛文龍等人都死了,現(xiàn)在群龍無首只能聽我們的,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有什么事情的?!蓖醭胶敛辉谝獾幕氐?。
而錦州城這邊王辰一個人都沒有留下,他相信短時間內(nèi)留錦州城的關(guān)寧軍并不會出現(xiàn)什么大問題,而且馬上他派去京城調(diào)集的人手也會迅速過來的。
劉余聽到王辰的話,安心的點了點頭。他雙手放到了嘴里輕輕的哈了一口氣,厚重的白氣籠罩從劉余手中散出。
“真的懷念??!又到了這里,這天感覺比以前更冷了!”
“你這感覺沒錯的,現(xiàn)在是一年比一年冷!”王辰肯定道。
“現(xiàn)在廣州福建那邊都下暴雪,你以為那!”
“這可真的是奇事?。 蓖瑯右猜犝f南方下大雪的丁白纓也騎馬插話過來。
“我聽說這些年吳江,嘉興地區(qū)冰兩尺多厚,而且長江有些地方也都結(jié)冰了!”
“這些你們就不懂了吧!因為現(xiàn)在是龍脈大亂的時候,龍蛇并起,各種千年一遇的怪事都會發(fā)生!”一直在王辰身邊的柳江搖頭晃腦的神神道道道。
“真的有那么奇異?我還聽說…………”
“柳道長是神仙中人,他說的話…………”
現(xiàn)在是處于小冰河時期,能不冷才怪那。這里的小冰河時期之前也提到過,是歷史上明末清初時期所遇到的自然災(zāi)害。
那個時候各地氣溫一度到達了千年的歷史最低,各地飄雪,河道冰凍,莊稼作物被凍死。寒冷還不是最關(guān)鍵的,最關(guān)鍵的是寒冷帶來的水汽減少,干旱,蝗災(zāi),鼠疫等等。
王辰看著他們好笑的搖了搖頭,打斷他們的天南海北的瞎扯淡:“王器材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除了有兩個中途死病死了,其他的從山西出來以后就一直很安定,除了在精神和身體狀態(tài)有些萎靡?!眲⒂嘹s忙回道。
“嗯,多多看著點他們,別給我到了最后了出什么幺蛾子!”
“明白………”
………………
錦州是在明朝和后金的戰(zhàn)爭前沿線,從寧錦大戰(zhàn)以后,后金就停止了向明出兵,而是收攏兵力囤積在離錦州不算遠的廣寧地區(qū)休養(yǎng)生息,而這里也是現(xiàn)在晉商與建奴的交易的地方。
從錦州這一路走過來,王辰他們更是發(fā)現(xiàn)這里真的是毫無人煙,到處都是被戰(zhàn)亂過后的場景,除了野獸就是殘尸,沒有一個村子是完整的,也沒有一個村子是有人的,這里從薩爾滸之戰(zhàn)以后,就淪為了后金建奴的地區(qū)。
如果說錦州以南的地區(qū)是水深火熱的話,那現(xiàn)在錦州的地區(qū)就是地獄了,從努爾哈赤打進遼東以后,他就對整個遼東百姓實行了近乎殺光的政策,努爾哈赤這個人是極度反漢的。
他在這短短幾年之中殺了差不多有一百多萬遼東漢人,那真的是見村就屠,見人就殺,連一條狗都不會放過,其實被殺的百姓或許算是好的,那些被擄走的婦孺才是真的的進入了地獄。
“這里就是你們之前交易的地方吧!”王辰站載一個隱密的樹林中,踩著厚厚的大雪,看著遠處隱約的邊哨站對著王器材問道。
此時他們這兩千多人全都悄無聲息的在這片茂密的針樹林里,黑壓壓的一片全都嚴守以待的看著不遠處的邊哨站,如同一群隱藏再黑暗里捕食的兇獸。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兩日后的中午,王辰他們在離廣寧城最前的一個邊哨站的停了下來,這里算是正式踏入了后金的邊界。
“是的,大人?!蓖跗鞑亩叨哙锣碌目吭隈R車的木轱轆上無力的對王辰說道。
“進入這里以后那?后面是什么?”王辰?jīng)]有回頭繼續(xù)面無表情的看著邊哨站又問。
王器材鼻子一抽,因為寒冷和連夜的趕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高燒好久了,忍受著發(fā)癢難受的鼻子,他臉全擠在一起,苦澀的說道:“過了這個邊哨站再向東北行個三十多公里就到了后金的補給大本營了,哪里是后金在沈陽地區(qū)最大的后勤營地了,他們從沈陽錦州這邊掠奪的物資和人口都會先運到哪里。這這里之間沒有其他的邊哨站或者邊防站了,不過這中間會不時有巡邏的后金騎兵。”
王器材是對后金的底細原原本本事無巨細的全部說出,到了現(xiàn)在他是更不敢在瞞三欺四的瞎說。
“后勤營地大約有多少人?”王辰對這沒有異議,繼續(xù)問道。
“嗯……”王器材想了想,半響后認真的回道:“大約有兩萬人左右,不過大多有一半是輔兵和雜役和漢人奴隸,實際作戰(zhàn)日月也就差不多一萬人多一點吧!”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這里劉余突然插話過來,他眼神陰冷的看著王器材冷冷的質(zhì)疑道。
王器材被劉余這突然插話嚇的一個哆嗦,他看到劉余陰冷的眼神更加害怕的嗦了一下身子,努力的向身后的馬車轱轆的縫隙里擠靠著。
他哭喪著臉對著劉余卑微的拱手道:“大人,這些都是我和后金貴人……”
說話間意識到了口語的錯誤,他又恐慌的趕緊改口道:“”?。〔粚κ呛蠼鸾ㄅ蠼鸾ㄅ?!他們喝醉酒說的!”
王辰?jīng)]有理會他的恐慌的口誤,背對著他擺手又問道:“那這邊邊哨站那,大約有多人?日常巡邏的人馬那?”
“邊哨站人少,也就是一個牛錄,差不多是三十多人,而日常巡邏的人人數(shù)不定,不過一般也就是十個人左右,我們前幾次一般都沒有遇到他們,我更是一次沒有遇到,都是聽別人說的?!?
王辰聽完后,默默的沉思著并沒有再繼續(xù)往下問去。
等了一會看到王辰并沒有下話,王器材他突然跼蹐不安的問道:“大人,你們進入這里以后,那我們不需要進入了吧!我們進入以后也沒有什么作用的,幫不了大人們什么忙,我們只是帶路的。”
說話間他還小心的沖劉余擠了一個恭維的笑容。
劉余看著他討好巴結(jié)的笑容,也露出了一個笑容,笑容間他把腰間的繡春刀拔出一絲,這一下把王器材嚇的直接癱坐到了地上,不光是他,和他一起的其他商隊的人也都嚇的屁滾尿流,癱坐在一起。
“還想不走?那就頭跟著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