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息怒!我們已經在盡力彌補了!需要什么,您盡管發話,老奴跟皇上一定盡全力幫你辦的。”高力士生怕她一發怒,要拿他們塞牙縫,所以趕忙說。
“我也不是有意來打擾你們,都怪天山派那些個臭道士無事生非地到處找我麻煩,你們說我不來找你們還能找誰去?”艾翡嘔心地氣道。
“原來是這樣!天山派這幫臭道士實在是可惡!……那愛妃……哦不!大神,你就放心在我這里住下,他們若敢再來騷擾,看寡人怎么收拾他們?”李隆基眼里劃過一絲狡詐、信誓旦旦地保證。
“太上皇,您現在已經不問朝政,如何……?”高力士趕忙提醒他,卻被李隆基眼梢射出的兇狠給嚇停。
艾翡算是看出來了!他無非是想先糊弄糊弄自己、解一下燃眉之急,至于以后怎么做,還是看看時局再定……
艾翡用責備的眼神看看貴妃精靈,心說:這就是你拋開所有、忠于的男人?關鍵時候還不是先想著他自己?
小精靈回她一個無可奈何:天子要取,她又怎奈何?……
唉!既然如此,那就互相牽制吧!等過了這關再說。……
艾斐了解他們的心情,于是收起怒火,沖他們淡然一笑說:“你們也不用太擔憂,我是不會為難你們的,等天山派的人一走,我馬上就走。”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高力士慌不迭地連聲說。
看到他這副模樣,艾翡不禁暗暗嘆口氣:還是筱然說的對,越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生死關頭越是貪生怕死,不管給他多少次機會、最后還是會選擇先保全自己。……
艾翡她們現在是沒有心了,就算是有心那也是死心了!但是為了躲避修善一伙人,她還得忍氣吞聲地在這里將就一下,于是只得不好意意地對著他們尬然一笑。
其實修善那日離開也不是沒有發現她,而是見村民們如此維護她,他們又不好傷及無辜,所以故意先撤走好讓艾翡她們釋疑的。他們就躲在不遠處監視著,然后跟蹤她來到京城,倒看她去何處棲身?
看她去了相國寺,又去了壽王的小別院,然后又跟著戲班子來到李隆基的長壽宮,便趕緊去御書房找李亨。
“哀?怎么是你?你師父化境呢?”李亨一見是他就懷疑地問。
“說來慚愧,上次塞外一戰,我師父和許多師兄弟都受了傷,他老人家現在正閉關修煉,所以要我來帶隊捉妖了!……”修善面露羞愧說。
“皇上,那貴妃妖具有洪荒之力,如今又已然成魔,如若太上皇再行庇護,朝綱中人恐有性命之憂啊?”他極力勸說著李亨。
他說這話也不算是危言聳聽,她都真的變性了,還掏了他人的心臟,這要是不拿下,又豈止是朝綱之人性命不保這么簡單?……所以修善才著急。
“她真的成妖魔了?那這……這這這、這可怎么辦?”李亨也嚇得六神無主。
“皇上,如今之計就是說服太上皇配合我們,趁其不備將她捉拿。”修善堅定地說。
“可是……她如今已在我父皇的宮邸,何人敢去勸說啊?”李亨又急又怕地問。
“皇上,我們一路上并沒有驚動她,她也不知道我們已經尾隨她來到皇宮。為今之計,還是皇上您親自去最安全。”修善勸道。
“朕?……還要親自前去?”李亨驚悚地問。
他是真的害怕啊!要是天底下任何一個人,他一道圣旨就可以解決,可眼下要面對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魔啊?她可不買我的什么圣旨仕么金口玉言的賬?翻臉可就是一口吞的?……
修善看出他的擔心,趕忙安撫他說:“皇上不必擔憂,她既然想去找太上皇庇護,想必也是怕了我們的?您現在去是絕對不會有危險的。您只要也裝作不知情、就是單純地去探望先皇,然后稍作暗示……”修繕極力勸說道,“這事換上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有去無回,必須是您御駕親往她才不會起疑。因為她也是非常警惕的,她也知道如果是我們也到了皇宮,并告知了實情,斷然不敢讓您親自去冒險的?所以只有這樣才最不容易惹她懷疑。”
李亨一聽,這事還非他不可、而且不去還真不行?于是只好硬著頭皮說:“好吧!朕就親往長壽宮跑一趟。”
“皇上英明!”修善恭維一句,又附在他耳邊耳語幾句,李亨這才去了恐懼,擺駕來到長壽宮。
內侍未到門前先高叫一聲:“皇上駕到!”
“啊?皇上來了怎么辦?”幾個人都嚇了一跳,高力士緊張地看著貴妃問。
“我先躲到一邊,你看他來干什么?”艾翡朝著他們眼露兇光說。
“好好,我們保證不會亂說的。”高力士趕緊說,然后開門接駕。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長壽宮?”李隆基平復了一下心慌說。
“兒臣因國事繁忙、許久未到長壽宮來給您請安,心里十分掛念,故今日下了早朝就過來看望父皇。”李亨禮周地躬身回答。
“寡人如今已絕念紅塵、靜候壽終,身子有恙無恙都不重要了!皇兒國事要緊,不要總掛念寡人,還是早早回宮吧!”李隆基急忙趕他走。
李隆基的意思是:我一把年紀了,死了活著都不重要了!你是一國之君,可不能為了我而毀了王朝?
“父皇哪里話來?我大唐祖先、歷來都是以孝義為先,朕又怎敢背祖遭后人唾罵?”李亨連忙說道,“兒臣這次前來,是想請父皇移駕東宮,方便兒臣隨時問候的。”
“皇兒的一片孝心,父皇心領了!寡人現在這樣好得很,人多了反而容易失眠。皇上還是速速回宮去吧!”李隆基是真急啊!他怕李亨再催下去會激怒貴妃,所以一個勁地攆他走。
“是呀,皇上,這里有老奴伺候就可以了!您還有國事操勞,還是早早回宮歇息去吧?”高力士也附和著勸說。
“朕是萬民之主,操勞理屬應當。父皇要是實在不愿挪步,那就把這個香囊掛在床頭,一來辟邪,二來也解下父皇的相思之苦。”李亨說著就從懷中拿出一個繡包香囊遞給李隆基。
“皇兒,這是……?”李隆基糊涂地看著香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