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斐聽小精靈那樣說,懊悔極了:
是呀!那世再高的醫(yī)術(shù),換心臟也得是在第一時(shí)間手術(shù)。他那顆心也不知被自己扔哪里去了?現(xiàn)在去找回來,恐怕筱然這邊早已經(jīng)脈停血錮了!……
“換心?對!快給他換心!”艾翡忽然想到前世自己做培植手術(shù)的事,急忙吩咐說。
“可是小主,我們現(xiàn)在到哪里去找人心吶?”小精靈茫然問。
“這不是有現(xiàn)成的嗎?就用我們自己的。”艾翡是真急了。
“小主,心給他了,那我們怎么辦?”小精靈趕緊提醒她。
“人無心不可活,我們沒心照樣活,前段我們沒有肉身不也照樣活得好好的嗎?”艾翡斬釘截鐵地吩咐道:“你把心掏出來,然后用我的精芒去縫合,要快!”艾翡話語一落,就伸手撕開前胸,一把把心給拿了出來。
貴妃精靈痛得渾身一抽,弱弱地說道:“小主,可我連衣服都沒縫過,那會給人縫針?還是你自己來吧?”
“行行行!……關(guān)鍵時(shí)候,誰也靠不住?”艾翡牢騷一句,趕緊把心臟送入筱然的體內(nèi),然后放出精芒,抽絲引線,一起進(jìn)入筱然體內(nèi),將自己的心臟連接到他的腑臟八脈。最后出來,伸手將精芒敷上他的創(chuàng)口,輕輕將他傷口撫合,這才收起精芒,歸元肉體。
這也就是精靈才能完成的,否則顯微鏡下還得忙豁大半天呢!
看著筱然煞白的臉上逐漸有了血色,艾翡露出欣慰的地笑容。然后伸手也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竟然一點(diǎn)都沒感覺到疼痛?
“原來無心的感覺真不錯(cuò)!從此再也不用體會傷心和痛苦了!”艾翡凄然笑道。
“妖怪在前面!”這時(shí)單一雄帶著墓堡的人也追了過來,老遠(yuǎn)就喊道:“休要傷害我家少主?他是無辜的!”
“原來他是真的有苦衷?既然人妖不能共存,那就此別過也好!”艾翡抬眼看看遠(yuǎn)處的人們,對貴妃精靈說:“他們來得正好!就讓他們把他帶回去吧?我們走!”
說罷抖身形,疾飛而去。
杜獵豹、單一雄等人見貴妃放下筱然跑了,也不敢再追趕,趕忙過來抱起杜筱然遁地回堡。
單祁悠給他檢查了一下身體,然后對著杜家的人說道:“然兒恐是嚇暈了,身體并無大礙,也無任何內(nèi)傷。”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看來這女妖對然兒倒是一片真情!”杜應(yīng)虎一聽、感慨道。
“然兒!”杜獵豹過來掐了掐他的人中穴,輕聲呼喚。
杜筱然緩緩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問:“我這是在哪里?是到了陰曹地府了嗎?”
“然兒不要怕!那女妖已經(jīng)被我們趕跑了,你現(xiàn)在安全了!”族長大大慈愛地說。
“怪仙姐姐?”筱然聞言一骨碌坐了起來,緊張地抓著自己的前胸,像是問別人更像是問自己:“我的心呢?……我居然還活著?……”
“然兒嚇壞了吧?你不用擔(dān)心,你心臟好得很!跳動得比誰都活妖?”單祁悠溫和地說道。
杜筱然不敢相信地掀開衣服,看看前胸,發(fā)現(xiàn)胸口完好無損,只是有巴掌大一塊淤青。他不由摸摸這塊淤青,使勁往里按了按,感受了一下心跳,這才完全相信。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是嗎?我明明看到他把我心掏出來給扔了的?”
“我看那女妖對你余情未了,又怎么舍得傷害你?我們趕去的時(shí)候她才走,想必是在等人來救你。”單一雄一旁寬慰他說。
“你那是自己嚇自己,不然就是做惡夢了!”看到他這樣,太長老不由抹抹胡子取笑他。
“太爺爺!”杜筱然一眼看到他,火“噌”地上來了,恨恨地瞪著他責(zé)問,“您為什么要害我?”
杜應(yīng)虎一愣。
“怎么跟太爺爺說話呢?你太爺爺做什么都是為了你好。”族長大大一旁趕緊呵斥他。
“他這是為我好嗎?你們可都是我的親人吶?何以用這么卑鄙的手段來拆散我們夫妻?她怎么說也是你們的孫媳婦,你們合起伙來陷我于不仁不義?還敢說是為我好?”杜筱然激動地懟道。
“翅膀硬了是不是?太爺爺有叫你去偷那雙面符嗎?是你自己不動腦子、還怪別人?”杜獵豹一邊冷冷地斥道。
“是。是我自以為是、自取其辱!可我是你們最疼愛的孩兒呀?哪里會想得到連我最崇敬的爺爺、太爺爺也會算計(jì)我?”杜筱然痛心疾首地叫道:“好!既然你們都為老不尊,那就休怪我也忤逆犯上了?今日割肉還你們血親,從此我們兩不相干、視同陌路!”
杜筱然說著就擦劍從小胳膊上削下一塊肉來,氣狠狠地扔給杜獵豹。
“你敢?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與我們脫得了干系了嗎?你連命都是我的,可是一塊腐肉就能抵消的?”杜獵豹一見也火了,對著他恨恨地要挾說。
“我這條賤命還要留著去解救我怪仙姐姐,你想要、回頭再還你!”杜筱然更是痛恨地說,“若不是你們和天山派那幫狗道士苦苦相逼,我怪仙姐姐比任何人都要善良!你們今日放我走也是走,不放我走我也要走!……”杜筱然瞪著血紅的眼睛向著眾人叫囂:“今日我要出堡,——當(dāng)我者死!”
“然兒不得無禮!你太爺爺、你祖爺爺和你父親可都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才那樣做的?你怎么到現(xiàn)在都分不清誰才是你最要珍愛的人呢?”單一雄趕緊過來勸說。
“都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子、好糊弄是吧?當(dāng)我不知道你也是幫兇,甚至你就是主謀!唱個(gè)白臉就能撇清啦?要知道唱白臉的更是可惡!奸相小人都是當(dāng)面說好、背后捅刀!”杜筱然現(xiàn)在是怒火中燒,誰也不買賬。
“作死!你們讓開!倒看他如何螳臂當(dāng)車?”杜獵豹?dú)獾靡话牙^單一雄,站到了他的跟前:“你不是擋你者死嗎?那就先從我的身體上踏過去!”
杜筱然看著跟前的父親,終究沒能舉起拳頭。
“來人!給我將這個(gè)逆子綁了!”見他愣在了那里沒動手,杜獵豹極速上前,一把扭住他的胳臂,摟頭帶到背后,然后沖著長老們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