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超將自己在現(xiàn)場探查時發(fā)現(xiàn)的問題同顧朝朝說了一遍,雖然說顧東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但顧朝朝也是住在那里的,如果丟了什么東西,問顧朝朝也是一樣。
可沒想到的是,顧朝朝聽他說完以后,眉頭緊緊地擰作一團(tuán),“徐警官,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了,你還要等我爺爺醒了以后問他才行。”
“你不是也住在那里嗎?”徐超有些不解了。
顧朝朝目光有些閃躲,最終泄氣一樣的笑了一聲,“徐警官,我雖然是住在那里,但那房間我從來都沒進(jìn)去過。所以,你等等,等我爺爺醒來了你問他就好。”
“朝朝,你進(jìn)來一下。”
顧朝朝聲音剛落,顧愛軍就拉開了病房的門,目光在幾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顧朝朝的臉上,“你爺爺醒了,想要見你。”
“哦。”顧朝朝應(yīng)了一聲,然后對徐超和李宇客氣一笑,“我先去看爺爺,要不等會兒我問一下,看看爺爺能不能告訴你們丟了什么。”
徐超考慮了下,“那我們先在這里等著。”
顧朝朝聽他這么說,這才轉(zhuǎn)身進(jìn)了病房。
病房里很安靜,宋彩云在病床旁邊坐著,顧愛軍有些疲憊的在旁邊站著。顧東躺在病床上,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手腕上還掛著吊針,看到顧朝朝進(jìn)門,緩緩抬起手對她招了兩下。
“爺爺。”一股酸楚涌上心頭,顧朝朝瞬間紅了眼睛,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差點就直接落下來了。
顧東笑了一聲,“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摔了一下而已。”
“爺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摔了。而且,警察也來了,說家里遭竊了,你是遇上小偷了嗎?”顧朝朝急切的問。
顧東嘆了口氣,一副很無奈的模樣,“年紀(jì)大了,不中用了。”
“爺爺,你現(xiàn)頭還暈嗎?我聽醫(yī)生說你都摔成腦震蕩了。”
“暈,怎么不暈?”顧東伸手摸了下額頭,表情痛苦,“我感覺周圍都是天旋地轉(zhuǎn)的,可是我心里就是難受啊!”
顧朝朝沒吭聲,靜靜地看著顧東。
顧東自己一個人演了半天,好像挺沒趣,白了顧朝朝一眼,“小丫頭片子,警察是不是還在外面?”
“嗯,他們兩個還等著問爺爺丟了什么東西,所以都沒走。”
“愛軍,你讓他們進(jìn)來吧!”
顧愛軍應(yīng)了一聲,這才出門去叫人。徐超和李宇一直都在門外等著,兩人進(jìn)病房也特意放輕了一些腳步。
“我去打點熱水過來。”宋彩云說了一聲,站起來拎起水壺離開了病房。
徐超和李宇走到病床旁邊站定,這才開始問顧東,“顧老先生,你能把你遇上的事情給我們說一下嗎?”
“行,怎么不行?”顧東一口應(yīng)下,隨后又長嘆一聲,“年紀(jì)大了,睡覺就輕,我半夜聽見外面有響動就出來看看,誰知道正好遇到兩個人,那兩個人見到我就逃,我剛喊了一聲就被其中一個給推倒了。”顧東頓了頓,“他們應(yīng)該不是一般的小毛賊,我摔倒之前也沒看見他們偷了什么東西,要不我讓我孫女和你一起回去,拍幾張照片過來,我看看究竟是丟了什么。”
“這樣也好。”徐超倒是也沒有提出其他的意見,如果不是一般的盜竊小偷,那肯定就是奔著某些東西來的。他看向顧東,猶豫了下又問,“顧老先生,你是咱們林市有名的收藏家,如果按照你的推斷,那么對方有可能是你認(rèn)識的人,你最近有沒有同人產(chǎn)生過矛盾?”
“沒有。”顧東說得特別肯定,“最近我們林城博物館打算舉辦一次展覽,所以打開了地庫,取出了很多珍貴的文物。為了修補這些文物我?guī)缀趺刻於荚诓┪镳^內(nèi),除了晚上回家休息,接觸的都是博物館的修補部門的同事。”
“那除了工作上接觸的一些人外,您還遇上其他異常的情況嗎?”
徐超繼續(xù)問,旁邊的李宇則是快速的做著記錄。
顧東搖頭,“沒有。”
徐超心里有點沉,感覺這次的案件似乎沒有那么容易偵破,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顧東,想了想又問,“被盜的是您的收藏室,除了你外,還有什么人進(jìn)去過嗎?”
“這就多了。”顧東說,“我們這些人平常也會有朋友過來一起鑒賞,得到什么好東西自己拿不準(zhǔn)的也會讓朋友來一起掌掌眼。”
“近期最后一個進(jìn)入你收藏室的人是哪個您還能想起來嗎?”徐超又問。
顧東想了想,直接否定,“不可能,老許不可能和這事情有關(guān)。”
“老許?”徐超目光一凝。
顧朝朝立刻開口,“許輝生,許老。他和爺爺是好朋友,剛剛我還和許老在一起開機(jī)關(guān)盒,我可以作證,他應(yīng)該不是偷竊的人。”
徐超點點頭,這才對顧朝朝說,“那請你同我們回去一趟,先拍一些照片給你爺爺看看,要是能查出來丟了什么東西,或許還能找到一些其他線索。”
“嗯。”顧朝朝應(yīng)了一聲,準(zhǔn)備同徐超回家一趟。
顧愛軍見她要走,又多吩咐了一聲,“你回來的時候給你爺爺帶兩套衣服,還有一些洗漱用品也順道一起帶過來。”
“知道了。”顧朝朝應(yīng)了一聲,這才出了病房。
徐超是個比較沉默寡言的人,從病房出來以后就沒開口再說一句話。倒是他身邊的李宇,對顧朝朝和顧東充滿了好奇。
“美女,你們家里的人是不是都從事考古這行啊?這算不算是家學(xué)淵源,傳承行業(yè)?”李宇一邊走,一邊問。
顧朝朝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哪里看出來我們家里人都是從事考古的?”
“嘿嘿,你這是在考我嗎?”李宇笑了一聲,小小得意了下,“我告訴你,我怎么說也是警校畢業(yè)的,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是嗎?”顧朝朝不咸不淡的反問了句。
李宇輕咳一聲,開始分析,“你爺爺是咱們林市有名的考古學(xué)家、收藏家、鑒定專家。你剛剛在屋子里也說了,你在開機(jī)關(guān)盒。我推斷,你肯定是耳濡目染,所以也從事了考古這行。這種家族傳承很常見,其實很好猜的。”
顧朝朝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笑容嘲諷,“可惜,你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