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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序章·雨泣王醒之鳴

  • 最強哥哥系統
  • 火雞拌面
  • 6532字
  • 2018-09-25 18:05:00

滬市中山醫院

獨立病房,一個約摸20歲的男孩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面戴氧氣面罩,身體通過管子連接各種醫療器械。

白源昊,今年23歲,半年前因車禍變成植物人,養父母都在車禍中去世,目前持續為他提供醫療費用的是他的叔叔和嬸嬸。可是高額的費用對還算不上富裕人家的叔叔嬸嬸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他再不醒過來,我們就停止繳費吧。”嬸嬸說。

“那怎么行,怎么說也是我弟弟的兒子,我不能把他丟下不管!”叔叔有些生氣地說,“我弟弟和弟媳婦都在車禍中喪生,留下這孩子孤零零一個人太可憐了,我要是不管他,那他該怎么辦?”

“他該怎么辦是他的事情,反正是植物人,他活著跟死了有什么區別?”嬸嬸皺著眉頭看了男孩一眼,目光中透出深深的厭惡,“反正也只是養子而已,我們沒有義務幫他承擔這筆費用,要知道小宇今年就要結婚了,買房,辦酒,家里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而他父母留下的那點遺產早就花完了,我們幫他到現在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叔叔嘆著氣,有些猶豫地望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少年。

“就這么說定了,下個禮拜他再不醒過來,我是不會再給醫院一分錢的!”嬸嬸說得斬釘截鐵,“走吧,探視的時間差不多了。”

兩個人緩緩地退出病房。

不知過了多久,病床上的男孩忽然間劇烈地喘息起來,毫無血色的臉上淌出一連串的汗珠。他的眉頭緩緩地緊縮,面部表情開始扭曲,像是正在經歷什么痛苦的事情。

中心監護站的護士和醫生觀察到了這里的異常,立刻趕了過來。

白源昊忽然睜開了眼睛,他喘著粗氣,瞳孔中透著驚慌和恐懼。那場車禍的場景在他腦海里不斷地重復出現,像是不斷重播的電視場景,尖銳的剎車聲,男人和女人驚慌的叫喊聲,還有劇烈的撞擊,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碎片般深深地扎進他的神經,刺得他頭痛欲裂!

“爸爸,媽媽!”白源昊茫然地呼喊,他摘掉了氧氣面罩,用瘦骨嶙峋的手臂撐著身子坐起來。由于在床上躺了太久,他的肌肉都已經開始出現萎縮的癥狀,全身都使不上力,下床的瞬間他失去了重心撲倒在地。

醫生和護士推開門的瞬間看到了這個男孩扶著墻壁站起來,傴僂的身形搖搖欲墜。

“您還不能行動!請躺回床上!”醫生緊張地說。

“爸爸,媽媽...”白源昊只是喃喃地念叨著這兩個詞,完全沒有理會醫生的話。

“請您躺回床上!”兩個健壯的年輕醫生伸手去扶白源昊,企圖將他扶回床上。

“別管我!”這個男孩突然咆哮起來,他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竟然一把將兩個健壯的醫生推倒在地。他抬起頭來,許久未剪的長發垂在他的臉頰兩側,被劉海擋住的瞳孔中竟透著無法言喻的兇狠,這樣的瞳孔落在這張慘白的臉上簡直像是冤死的亡魂,嚇得門口的護士們紛紛后退。

白源昊喘著氣,搖搖晃晃地從門口跑開了,身后的醫生和護士都不敢再去阻攔他,不知為何,在他說出“別管我”這句話后,他們的腦海中像是被下達了強制的指令,不允許身體再靠近這個男孩。

******

白源昊癱坐在醫院門口,中山醫院的門口是古風的圍廊,漆黑的夜空和紅磚雕欄下的燈光輝映,他一個人坐在這里,茫然地掃視進進出出的人群,像是要從中找出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可是他找不到,周圍的人只是詫異地打量著這個穿著病號服的頹然少年,以為他是精神出了問題。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怎么坐在地上,家里大人不管的嗎?”

“他好像看起來不太正常啊,不會是精神病吧!”

“看他樣子好像不太舒服啊,要不要把他扶回去?”

...

嘈雜的聲音在白源昊耳朵中匯聚,混亂的一切都讓他覺得痛苦,他捂上了耳朵,掙扎著逃離這個喧囂的地方。

偌大的世界,他一個在人群中穿梭,跌跌撞撞地,像是沒有歸宿的孤魂野鬼。

白源昊沿著馬路一直走,他要回到那個家,他還記得家里的位置,這時候原本該坐地鐵,可是他沒有帶地鐵卡,也沒有零錢,所以只能步行,雖然離得很遠,但是這座城市他很熟悉,他在這里生活了十多年,只要一直走下去,就一定能回到家里。

...

白源昊站在一棟樓之下,他不記得自己走了多久,但是他終于回到了這里,這里是他的家,這棟樓已經有些年頭了,不過對他來說這座城市里沒有比這里更溫暖更舒適的地方,他露出興奮的神色,扶著樓梯踉踉蹌蹌地上樓,在502的門前按下了門鈴。

“誰啊!”門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白源昊一愣,這聲音他從沒有聽過,不是媽媽的聲音,難道是自己走錯了?他退后了一步細細地打量周圍的環境,又非常地篤定這里就是自己的家。

門終于被打開了,一個中年女人探出頭來,詫異地望著白源昊,“你是誰啊?”

“你是誰?你為什么在我的家里?”白源昊也露出詫異的神情。

看著白源昊身上的病號服,中年女人突然反應了過來,“哦,你就是原先住在這家的孩子吧,你家的房子被你叔叔和嬸嬸賣給我了呀,這套房子現在是我的。”

白源昊有些呆滯地望著她,“你說謊,這里明明是我的家,我爸爸媽媽沒說過要把這房子賣給別人的!”

他說著,忽然就走上前想要強行闖進房間。

“哎你干什么!都說了這里是我的家!”中年女人推了白源昊一把,可是他又再次走上來和中年女人相互推搡。

一個中年男人忽然從中年女人背后出現,他把女人護在身后,一把推在了白源昊肩頭,將他推翻在地。

“我跟你說,這里現在是我們的家,跟你沒有關系,你有問題就去找你叔叔問!”

說完,男人重重地把門一關。

“真是神經病!”

白源昊還能聽見門內傳來的埋怨聲,那聲音格外地清晰,就像是在他耳邊說的一般,不僅如此,整棟樓內的住戶的聲音他都能聽見,洗碗聲,私語聲,電視機里節目的聲音...所有的聲音都在他腦海里交錯。

白源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捂著耳朵從樓上跑下去,蹲在路邊的樹下,街道上車聲和人聲喧囂又雜亂,天空中泛起了濃重的黑云。

怎么會這樣?爸爸媽媽去哪里了?白源昊滿臉都是驚慌和茫然,叔叔,對,叔叔肯定知道!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又開始跑向叔叔的家。

******

晚上九點

叔叔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嬸嬸則在廚房里準備一些點心,而在叔叔身邊的沙發上,年輕的男人和女孩依偎在一起,輕輕地說著悄悄話。

“雨欣啊,我看外面都下雨了,不如你晚上就住在這里吧,再說這么遲了女孩子回家很不安全的。”嬸嬸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來。

“是啊,這么晚了就住這里吧。”年輕男人撫摸著女孩的頭發,語氣里帶著一絲挑逗的輕佻,他是白源昊的哥哥白源宇,身邊的姑娘叫劉雨欣,是他的未婚妻。

“叮鈴!”

門鈴忽然響了。

“這么晚了,是誰啊!”嬸嬸有些不耐煩地從廚房中走出來開門,開門的剎那她愣住了。

“小昊!”

聽到這兩個字,白源宇和劉雨欣的臉色劇變,兩個人想要快速地分開,可是來不及了,白源昊已經走進了客廳,看見了他們擁抱在一起的樣子,像是合歡的布谷鳥。

“哥哥...雨欣...你們兩個...”白源昊微翹著嘴角像是在笑,可是眼神中卻透著十二分的震驚,這樣的表情和眼神出現在一張臉上簡直是扭曲和僵硬,他看起來比哭還要難看。

劉雨欣是白源昊大學時期就開始交往的女朋友,在白源昊的世界里,最重要的人除了父母就是這個女朋友,可是看見這一幕的時候他覺得整個腦子突然間一片空白,像是被電流擊穿。

“小宇,怎么回事?”嬸嬸看出了白源宇和劉雨欣臉上的不自然。

“雨欣她之前是...小昊的女朋友。”白源宇的臉色很難看。

“什么!”叔叔和嬸嬸同時吃驚。

“小昊...”白源宇想要對白源昊露出微笑,可是無論他怎么笑看起來都像是在苦笑。

“小昊我們...”劉雨欣也想要說些什么,但是這種時候似乎說什么都沒用。

“你們怎么可以這樣?”白源昊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小宇,這種事情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們?”叔叔有些氣惱地望著白源宇。

“我...”白源宇低著頭捏緊了拳頭,這種事情能說出口么?他原本和劉雨欣在一起是因為白源昊變成了植物人,一個植物人當然不會再影響到他的生活,無論他做什么白源昊都不會再知道,可是現在這個該死的植物人醒了過來!你為什么要醒來?你只要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直到死去不就好了!你醒過來就是個錯誤!

白源宇的心里滿是對白源昊的怨恨,可是他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

“對不起,我先回家了。”劉雨欣抓起了沙發上的包,低著頭從白源昊身邊走過。

“小昊你先坐下,先坐下!”叔叔拍著白源昊的肩膀安撫他的情緒。

嬸嬸輕輕蹙了下眉頭,但是沒說什么。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開始下,空氣中彌漫著微涼的水意,客廳里只亮著一盞不算明亮的燈,白源昊兩眼無神地坐在沙發上,他依舊穿著病號服,沒有系上扣子,露出瘦得干癟下去的胸口,活像一具干尸。

“小昊你...什么時候醒過來的?”叔叔牽動嘴角,露出難看的笑容。

“剛剛。”白源昊低著頭說。

“怎么還穿著醫院的衣服呢,快去給他拿件衣服,天氣還涼!”叔叔用眼神示意嬸嬸。

“不用麻煩了,”白源昊忽然抬起頭來,“叔叔,我爸媽呢?”

叔叔和嬸嬸都愣了一下,相互對視后兩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絲猶豫和慌張,像是在躲閃著什么。

“你爸媽都死了。”白源宇有些不耐煩地說,“在那場車禍中他們都死了。”

白源昊的身體突然抽動了起來,像是有徹骨的寒冷突然刺激他的心臟。

“小昊!你不要激動,你先冷靜!”叔叔有些著急地輕拍著他的后背。

“哥你亂說話!他們不會死的,他們怎么會死?”白源昊的呼吸變得急促,雙眼中的意識像是即將熄滅的殘燭。

“小昊!”叔叔努力地想讓他冷靜下來。

白源昊忽然抓住叔叔的肩膀,“叔叔你告訴我事情不是這樣的啊,他們沒有死啊!他們肯定還活著的啊!”

“夠了!”嬸嬸一聲厲喝打斷了白源昊的話,“白源昊,你要接受現實,他們已經去世了,不會再回來了!”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白源昊的眼中淌出淚來,本就慘白的臉顯得更加病態。

“那我的家呢,為什么我的家也沒了?”白源昊用茫然呆滯的目光看著叔叔,聲音里帶著哭腔。

“對不起小昊,為了維持你在醫院的費用,你的家我們替你賣掉了。”叔叔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因為賣房子的錢有一半都被他們拿走了,為了給白源宇購置一套像樣的婚房。

白源昊的哭聲戛然而止,他就這樣呆滯而茫然地盯著叔叔,眼睛像是隨時要從眼眶里彈射出來一樣嚇人。

“你們怎么可以這樣?那是唯一有爸爸和媽媽氣味的地方啊,那是我的家啊!你們怎么可以這樣?”白源昊緩緩都湊近了叔叔,令這個中年男人的臉上出現一絲莫名的恐懼。

“白源昊!”白源宇忽然間站了起來,“你以為這里是哪里?是你來哭鬧的地方嗎?我告訴你,要不是賣掉了房子換了那筆錢你現在能不能活著都是問題!還有,雨欣她喜歡的不是你,以后你也不要去找她了,她再過不久就會嫁給我了。”

“沒錯,白源昊,我們家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今后你不要來找我們了,你只不過是個養子,在血緣上和我們家也沒有任何關系!”嬸嬸冷冷地說。

母子兩人都用逼人的目光盯著這個少年,完全沒有注意到叔叔的狀態,他似乎陷入了某種恐懼和混亂,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們...”白源昊低著頭,長發遮蓋著他的雙眼,擋住了瞳孔中逐漸攀爬上來的白色。

“滾出去吧白源昊!”白源宇壓著眉頭注視他。

“你們怎敢毀去我的一切!”白源昊忽然抬起頭來,抬頭的剎那嬸嬸和白源宇都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他的瞳孔完全被白色充斥,臉上映照著奇怪的光紋,像是某種遠古部落的烙印,他咧著嘴,鼻頭緊縮,整張臉上滿是兇厲和暴怒。

“你!你快給我滾出去!”白源宇驚慌地抓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子朝白源昊投擲,但是杯子在半空中被一道白色的電光擊穿,砰地一聲化作細碎的粉末灑向整個房間。

“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嬸嬸嚇得靠在叔叔身上,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叔叔只是用恐懼的目光盯著白源昊,但是身體已經像是雕塑般僵硬。

他已經死了!

“啊!”

白源昊忽然間仰頭咆哮,他的手背上顯露出銀色的烙印,烙印中噴吐出閃滅的光芒。白色的電流忽然之間充斥了整個房間,嬸嬸和白源宇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電流從身體中透過,瞬間失去了意識。可是白源昊的咆哮聲沒有停止,他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了出去擴散在整個小區里,仿佛巨獸的怒號,無形的領域悄然籠罩了周圍的空間,所有的光都在瞬間熄滅,手機,電腦,整個街區內所有的電子設備都在瞬間損壞。

窗外的雨忽然間變大,像是一層層的簾幕般籠罩世界,天空的黑云之中,響雷滾滾,仿佛神明震怒!

******

劉雨欣蜷縮在床上,桌前還擺放著那張和白源昊的合照。每次白源宇來的時候她都會把這張照片收起來,怕他看到不開心,可是他離開的時候她又會把它拿出來擺在桌上,這樣她就可以看見那個清秀的男孩。照片里的白源昊摟著她的肩,笑容像是陽光一樣溫暖。

她其實是喜歡這個男孩的啊,他們是大學同學,白源昊是班上最好看的男孩子,打球又厲害,對她還溫柔,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歡這樣的男孩呢?可是他最讓她不滿意的地方是他沒什么野心,他一點都沒有生活在大城市里的自覺,沒有足夠的上進心,對未來也沒什么規劃,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一樣,為此他們鬧過好幾次矛盾。

他們鬧最后一次是在畢業季,鬧完那天晚上她又覺得不開心,想要去找白源昊,結果卻在醫院見到了這個昏迷不醒的男孩,他和父母在出門的路上出了車禍,原因是剎車老化失靈,高速行駛的車子撞上了路邊的樹。

消息是白源宇告訴她的,因為白源昊曾帶著她見過他哥哥,兩個人相互加過微信。后來得知白源昊成了植物人,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醒來了,白源宇才開始瘋狂地追求她,一個月的時間她就和白源宇好上了,朋友問她為什么,她說因為這個男人很有野心,做事也夠果斷,符合她心目中另一半的形象。

事實上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標準,理想中的另一半都是假的,如果不能是那個男孩,那是誰都無所謂了。而且,跟白源宇在一起她還能以親戚的身份時常去看看這個男孩,父母也不會逼她跟其他人結婚,看起來是很理想的選擇。

可是今天看見白源昊的剎那,她忽然間變得不知所措,他醒了,她本該高興,可是她現在覺得自己沒臉見他,她和白源宇的事情該怎么和他說清楚呢?他會相信嗎?

劉雨欣望著窗外呼嘯的狂風和暴雨,陷入深深的憂慮和糾結。

“天天都需要你愛,我的心思由你猜...”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她的鈴聲是那首很多年前的《不得不愛》,是最開始和白源昊在一起時用的,一直沒換過。

劉雨欣抓過手機,來電顯示是白源宇。

“喂,”她有些冷淡地說。

“小欣。”手機里傳來的不是白源宇令人討厭的聲音,而是那個溫柔又陽光的聲音。

“小...小昊!”她不禁失聲,語氣里帶著一絲哽咽。

“出來見一面吧,我們把事情說清楚,大家好聚好散。”白源昊平靜地說。

“...好。”她努力地使聲音聽起來不那么像是哭聲。

半個小時后,大雨依舊在下,天空中仍有雷光在閃動,這樣長時間的雷雨出現在這種季節未免有些反常,城市中心的街道邊站滿了被這場雨困住的人。

劉雨欣撐著傘走到約定的書店的時候,白源昊已經在門口等候了,他撐著傘,穿著寬大的黑色外套,邋遢的長發從他慘白的臉頰兩側垂下,雙眼無神又茫然,看上去再無往日的秀氣和整潔,像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小昊!”劉雨欣快步走上去。

“你來了。”白源昊還是露出微笑,只是他嘴邊的胡須刮得亂糟糟的,笑起來的時候未免有些礙眼。

“你還記得這里嗎,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我帶你來的就是這里。”白源昊回頭看向玻璃內整潔干凈的書店,坐在里面看書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外面站在雨中的男女。

“記得。”劉雨欣重重地點頭。

“那時候的你還不化妝,看起來可清純了,梳著直發,穿著白色的棉質裙子,進去的時候里面的男生都抬頭看你呢。”白源昊忽然又開始打量著她,“可是你現在頭發燙卷了,還喜歡化濃妝,穿裙子的時候喜歡穿絲襪,小欣,你變了啊,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被他這么盯著,劉雨欣覺得心忽然狠狠地跳了一下,像是有很多東西從心里被抖落了。

“哈哈哈哈!”白源昊丟掉了傘,站在雨中狂笑,雨水很快地打濕了他的衣服,把頭發粘在他的臉上。

“你給我唱《時間煮雨》的時候說過我們永遠不分離的,可是你還是變了啊!”白源昊一步一步地走進書店側面的小巷。

“小昊!”劉雨欣快步追了上去,把傘撐在他的頭上。

白源昊忽然間停下了腳步,劉雨欣穿著高跟鞋沒有剎住腳步,撞在了他的后背,但是白源昊很快就轉過身子抱住了她。

“再見了。”他低聲說。

“不是你想的這樣的。”劉雨欣想要這樣說,可是她說不出口了,一柄白色的槍從她的胸口透出,槍刃上鐫刻著精致的花紋,透著古老而莊嚴的氣息,整柄槍發著明亮的白光,上面電光交錯。白源昊已經不是那個少年了,他全身都泛著銀白色的光,鼓脹的肌肉外像是包裹了一層鎧甲,他的身軀變大了足足一倍有余,那張清秀的臉變成了猙獰的獸臉,腦后留著銀白的鬃毛。

劉雨欣松開了手中的傘,她用盡最后的力氣提起雙臂環抱這個怪物,白源昊也緊緊地抱住她,臉上淌下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暴雨洗刷著地上玫瑰般的鮮血,雨聲似哭泣又似哀鳴,天空之上,狂雷如怒龍般咆哮!明亮的電光把兩個人的臉都照得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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