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義凜然
- 牧明
- 魔免藥水
- 2025字
- 2019-03-10 12:22:54
“南爺言重了。鐘某沒有那份私心,也沒有那份膽量。鐘某來真陽城,原本只是來投靠二爺混口飯吃,誰料二爺并不在城中。”
“有道是家不可一日無主,承蒙知縣老爺抬愛,讓鐘某暫代二爺?shù)奈恢茫娑敃簳r管理幫中事物。鐘某原本是不敢接下這副擔子的,何奈知縣老爺不吝厚愛。鐘某一時推脫不掉,只得斗膽接下了這幅擔子。”
“鐘某厚著臉皮,把知縣老爺?shù)哪樒ぎ斪鲎约旱哪樒ぁ_@才敢來這里。鐘某今日能來這里見到眾位兄弟,實在是機緣巧合的僥幸,又怎敢言其他。鐘某屁股底下坐的是椅子,不是兄弟們的頭。”
鐘仁看了一眼南茍,不卑不亢的說道。
鐘仁沒有給南茍說話的機會,他掃視了一眼場中眾人繼續(xù)說道:
“鐘某無德無能,只是承蒙兄弟們重規(guī)矩重情義,喊鐘某一聲鐘爺。所以不是鐘某坐在了兄弟們的頭頂上,是兄弟們重情重義,捧著鐘某坐在這張椅子上。正因為此,鐘某才有底氣,厚著臉皮坐在這張椅子上。兄弟們的那聲鐘爺叫的是我嗎?不是,叫的是兄弟們自己,敬的是自己,敬的是規(guī)矩。這也是鐘某敢來這里的原因,因為我聽說爆熊組的人,個個都是講義講情的好漢。”
“如若兄弟們覺得鐘某不該來這里,還請明說無妨。鐘某也好去轉(zhuǎn)告知縣老爺,卸了這幅擔子。”
鐘仁語速雖不快,但也沒有絲毫的停頓。他的聲音不算大,只是那種,正好能讓庭院里的人,都能聽清楚的音量。這還得虧了庭院四周的院墻,讓他的聲音能盡量的集中。
或許他的話,既把知縣老爺搬出來扯虎皮,又不動聲色的恭維了場中眾人。只見眾人聽罷他的話后,紛紛陷入沉默。但看著他的眼神,明顯比剛才多了些和善。
但如果說一兩句漂亮話,就能讓人心服口服,這明顯是不科學的。
只見短暫的沉默后,場中眾人又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就是不知都在議論些什么。
斜靠在椅子上的馬西玄微微睜開雙眼。
他瞥了一眼一本正經(jīng)的鐘仁,喃喃自語道:“扯虎皮嚇唬人?這很容易把自己給扯沒了。有些意思吶。你以后不好做人咯。”
站在爆熊組眾人前方的陳木亭,應(yīng)該是庭院里這么多人中,第一個注意到鐘仁的人。
無他,只是因為陳木亭是站在,離木門最近的一個人。這是他的習慣,就是不知,他是習慣于見勢不好,然后第一個跑,還是習慣于有危險第一個上。
他有著一張木訥的四方臉,矮壯的身軀厚實的像一堵土墻。
從他眉間緊皺而成的川字,和眼中偶爾閃過的狡黠目光來看,他可能并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般老實。他應(yīng)該是想法很多的人且心緒頗雜,要不然又怎能做的了,爆熊組的第三號頭目,又怎么能管的了手底下的十幾號人。
陳木亭是不理解金光辰,為什么要那么執(zhí)拗。難道讓南茍統(tǒng)一了環(huán)首幫不好嗎?大家都能賺的更多點,難道不好嗎?
俗話說做人做名聲。真陽城的圈子就這么小,往日里南茍不敢明著拉攏自己,因為自己不愿意,怕被手底下的人說自己不懂規(guī)矩,不講情義。若是這樣,那自己日后又怎能管的了他們呢。自己不能沒有他們。
原本劉二消失之后是一個很好的契機。但誰能想的到,又來了個姓鐘的繼續(xù)占著禮。讓自己繼續(xù)難做人。
思慮至此,陳木亭向前邁出一步對鐘仁說道:“鐘爺,大家沒有為難你的意思,只是木亭跟著二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真沒聽說過他有個表弟。”
“合著你的意思,是不想趟這趟渾水,是被逼無奈才來?你當環(huán)首幫是什么?來這里很讓你掉價嗎?”
幾乎是在同時,南茍也語氣不善的對鐘仁說道。
“嘩~”場中一片嘩然。
鐘仁聽罷,心中不由的有些驚愕。這兩個問題太讓他覺得膽寒了,幾乎都是直指他的要害。
鐘仁的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陰測測的南茍,心想:“自己對人家的事業(yè)沒有一點恭敬心,該被抓到痛腳。不過沒事,看我避重就輕。”
鐘仁正想開口詭辯。
就在此時,金光辰向前一步看著陳木亭說道:“木亭,我也跟著二爺不是一年兩年了,我就知道他在息縣有個表弟。是你平日里沒去注意阿。”
鐘仁聽到有人替自己解圍,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氣。他覺得得抓住這個契機化解僵局。
于是他站起身,看著陳木亭說道:“這位兄弟,鐘某是息縣人士,至于是不是二爺?shù)谋淼埽娔晨谡f無憑的也就不再贅述了。你若是不信,大可去問一問我嫂嫂,也可親自去息縣一趟查證。這事做不了假,鐘某也不會拿這個騙人。”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扭頭看著南茍繼續(xù)說道:“鐘某并非是貪圖這個位置,也并非是瞧不上這個位置。只是鐘某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看得清的。”
“難道是二爺?shù)谋淼埽鸵欢茏线@個位置嗎?我看未必。為何?因為鐘某無功績,無閱歷,無威望,這如何能讓兄弟們信服?。鐘某在拎清自己之后,還敢冒大不韙的來此,實在是義不容辭。難道身為二爺?shù)谋淼埽诙斄藷o音訊之時,不該替他解憂嗎?所以鐘某絕無半點被逼無奈的意思,也絕無半點看不起環(huán)首幫的意思。只是沒有自信罷了。”
陳木亭看著鐘仁大義凜然的模樣,一時不由的有些楞神。
人人都知道二爺在息縣有門親戚,但知道那門親戚具體是誰的,沒幾個人知道。而陳木亭恰恰是知道的那幾個人之一。他在劉二一次醉酒后聽劉二說起過,那門親戚是兩名年老的夫婦,并未育有子嗣。但他看鐘仁的模樣,又不像是在撒謊,所以一時不由的有些迷糊。
“木亭,你在做什么?”金光辰使勁對陳木亭使眼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