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飯就該干活了。

除了被稱為老李的李有為被丟在警局苦逼的和各種文件打交道，五組是傾巢而出，撲向了江濱。

因為亮著警燈，五組的小巴前方少有敢于擋路的車輛，到江濱的時間比預計的早了大約15分鐘。按照潮汐規則，大約還要45分鐘才會到水位最低的時候，正好適合開始搜索。

夜晚的河岸漆黑且喧嘩。除了四五十米外的道路、江面上的行船，河岸上唯一的光源就是幾人手持的照明設備了。而喧嘩，則來自河岸上密密麻麻的灌木叢和草叢，明明已近中秋，可那些該死的蟲子卻半只也不少，吱吱呱呱的吵死人，還有無數飛蚊毒蟲繞著眾人不停的打轉偷襲。裸露出來的河灘也不太平，塑料袋、玻璃碎屑之類的雜物隨處可見，長蟲也不算少。

出警的7個人，連同趙長康在內，分成兩隊，各自鋪了開來，踩在江岸的淤泥里，深一腳淺一腳的向著兩邊推進。落潮的一個多小時，他們能走多遠就得走多遠，不然就得等上10個小時了。

也許是眼不見心不煩，趙長康自己帶著王辰熙和另一個大學生，而葉妍和另外兩個大學生則被一起分配到了老何的隊里。

不知道是照顧新人還是照顧女性，總之探索的時候，葉妍被安排在了四人中間。遠水的那端有許多近米高的雜草，其中不乏邊緣鋒銳的；近水端的兩個人，踩著浪花前進，褲腿和襪子也是遭了秧，還得瞪著眼睛注意水面以下的狀況，也算不得舒坦。

“何科長。”走了十多分鐘，葉妍突然喊了一聲。

“怎么了？”老何，何希明，一邊低著頭看著水下，一邊隨口應聲。

“如果沉尸的位置離河岸這么近，退潮的時候肯定會浮出水面，應該早就被人發現了吧？我們是不是該往更深的地方看看？”

“不一定。”何希明回答道，“有的地方沒什么人走動，就算尸體露出來，也不會有人看到，或者哪怕看到了也不會聯想到死尸上。甚至還有一些人，就算明知道有尸體，為了省點事，也不會去報案。”

“當然如果淺灘沒線索，該下水我們也得下水。”何希明補充道。

這是老警員的經驗談。葉妍默默記了下來。畢竟明哲保身的人不少，并不是每個人遇到情況都會選擇報警。就算在電視劇里，也有的是不愿意為警方提供證詞的目擊者。

葉妍一邊認真查看著地面，一邊思考著問題，沒再輕易開口。

河岸的路一點都不好走，如果兇手從岸邊扛著尸體拋尸，那么他能在這泥潭里走多遠？

就算把尸體丟在地上拖，或是放在水里飄，但他就不擔心拋尸花的時間長了，自己會被人看到？

這些河岸再怎么人跡罕至，可HZ市畢竟是一個人口近千萬的大城市，真的會完全沒有人經過這里？

做賊心虛的人，應該不會寄望于別人沒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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