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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溫暖

  • 巧克力味
  • 綠帽兒兒
  • 6418字
  • 2020-05-02 00:01:00

(推薦音樂:光·白/柳爽)

老藍家離得不算太遠,離城市的方向比較近,是一間出租房。

房子小而溫馨,家具很少,一張不大的木桌和一把椅子,連沙發(fā)都沒有。屋里飄著很自然的草木香,藍槑像長了狗鼻子似地聞著味兒找過去,原來是窗邊擺了一排綠植。

藍槑道:“一張椅子怎么坐?”

老藍斜了他一眼,攤手一臉無所謂地道:“誰叫你未經(jīng)允許就強行來我家住呢?”

藍槑淡淡地道:“我可以現(xiàn)在就出去,流浪街頭。”這話說得好似他挺可憐,其實語氣中都透著威脅。

老藍無奈地笑,“別,回頭你一出去出了什么事我可付不起你這個責任。”說著去一個小儲物間搬出一把落了灰一看就很久沒人坐的椅子。

“我擦還是你擦?”老藍臉上笑瞇瞇地說,然后又馬上補了一句。“當然,不擦我也完全不介意,反正不是我坐”

“。。。我擦。”這話聽著跟罵人似的。

老藍笑呵呵地去廚房了。

不一會兒他的聲音從廚房中大聲地傳出來:“藍呆……槑,你平時有什么忌口嗎?”

藍槑拿著濕漉漉的抹布從廁所走出來,嘴角抽搐了一下。

藍呆呆這個稱呼,肯定是劉孚歆教老藍的。

“沒忌口。”他答道。

然后老藍的吼聲又從廚房中傳來:“那你有什么還吃的嗎?”

“甜品。”藍槑說。

“我說的是主食!”老藍又在吼。

“……”屋子很小,藍槑沒走幾步就到了老藍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吼,我不聾。”

然后深吸一口氣說了句字比較多的話:“吼這么大聲您是以為咱住別墅嗎?這么小的房子我沖個馬桶您在廚房都能聽見,不影響食物的味道嗎?”

老藍沉默地看了藍槑許久之后一臉驕傲的老父親笑地看著藍槑:“行啊你小子,跟劉孚歆在一起久了都能貧嘴了是嗎?我第一次見你說這么多字數(shù)的話,說不定明年就變成話癆了。”

藍槑沒接這句話,回答上一句話道:“沒喜歡的主食,就愛甜的。”

“哦。”

藍槑剛開始擦椅子就又聽老藍道:“可樂雞翅怎么樣?”

“嗯。”

“要不要我再單獨給你一杯可樂?你不是喜歡甜的嗎?”老藍又說。

“嗯。”

“可樂要冰的還是常溫的?”

“冰。”藍槑皺了皺眉頭。

“要大瓶的還是一聽的?”

“……都行。”就要一杯可樂,老藍是怎么搞出這么多問答題的?

“要放杯子里還是……”

“您話癆嗎?”藍槑忍不了了。

同樣是話癆,藍槑一直“嗯”,劉孚歆就可以絲毫不被影響地聊上幾個小時,而老藍跟他說話怎么就全是問題還不能光靠一個“嗯”字解決。

“您下次問我,請出判斷題而不是選擇題謝謝。”藍槑無奈地說。

老藍壞笑:“不行的,判斷容易被蒙分。”

“……”

“我沒像其他平時過年拜訪的親戚一樣問你幾歲了,上哪個學校。上幾年級,成績怎么樣這些問題就不錯了。”老藍道。

“好意思嗎?作為我班主任問我這種問題?”

老藍笑呵呵的。

然后藍槑輕輕嘆了口氣。

他從來沒有被問過這種問題。

老藍道:“年輕人別總嘆氣,你們現(xiàn)在正是該肆無忌憚地撒野的時候,這些該嘆的氣你可以攢著,攢到老的時候可有你嘆的。”

“嗯。”至少終于不是問句了,是個陳述句,值得慶賀。

然后老藍就說了一聲:“你說是不是啊~”

“……”藍槑已經(jīng)懶得答了。

老藍做完后把飯菜一一端上來了。

廚房還有未散盡的油煙味,面前一張小木桌旁有兩把木椅,桌上是三菜一湯,還冒著熱騰騰的白霧。

這種充滿溫馨的感覺,藍槑難免有些熱淚盈眶,而老藍已經(jīng)嘆了第三口氣了。

“我一個人住好些年了,你坐的這把椅子是給我女兒準備的,以前每周都會抓空擦一擦,但自從上次那事兒之后我就再也不動這把椅子了,她也再也沒來過。其他家具都是單人份的,反正我女兒除了給我這張老臉一個面子,吃一頓飯,也不會再在這里多停留,干別的事了。”

藍槑抬眼看他,老藍悶頭吃了幾口米飯。

之后對他說:“要不是你來了,我上周就在打算把那間客房改成書房咯。”

藍槑點點頭,“沒想到你還會這么煽情。”

一句話出來,剛剛那點憂傷的氣氛一掃而空,老藍道:“畢竟我也是你們語文老師好不好!”

藍槑沒說話。

老藍繼續(xù)說道:“算了,反正我現(xiàn)在有你們這一幫小崽子也滿足咯。”

然后頓了頓,又嘆了口氣,“等你們畢業(yè)了,我還怪舍不得的。”

“你說,你們這一堆沒心沒肺的會過多久忘了我呢。”

藍槑抬眼看他。

兩人對視良久,老藍不知道嘆了第多少口氣之后道:“就不能安慰安慰你們班主任我?好歹還有兩年半要過呢,現(xiàn)在臨時抱大腿我說不定還能給你在語文考試上加點分呢~”

“我需要?”學霸榜第二名冷酷地說。

“……嘖,冷血動物。”老藍嘆氣。

“你再嘆氣就要把年輕時候攢的都給嘆完了,省著點嘆吧。”藍槑垂著眼說。

“哦。”

吃完晚飯,老藍道:“作業(yè)寫完了嗎?”

“……沒拿書包。”不虧是班主任,這時候還要管他的作業(yè)。

“回去拿一趟?”

“不。”藍槑冷著臉拒絕。

老藍愁眉苦臉地說:“但是你總不能不寫作業(yè)吧?”

“不是不能,作業(yè)沒用。”學霸淡淡地說。

老藍道:“你說隔壁班的天才安璃殤他就寫作業(yè),怎么你就不寫呢?”

藍槑忽然瞳孔一縮,道:“作業(yè)是什么?我寫。”

老藍愣了,道:“你這個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遇到了哪個殺父仇人了呢。”

藍槑看著他,沒說話。

“好吧好吧,也就是我人太好了才會告訴你作業(yè),要換個別的老師早讓你自個兒記了,要記不住就罰。都多大了還要別人幫你記作業(yè)。”老藍嘮叨著,眼珠子一轉用圓珠筆在餐巾紙上把作業(yè)寫上去了。

藍槑讀了一會,之后皺著眉頭道:“這么多?”

老藍扭過頭偷偷壞笑,回過頭來還是一臉慈祥:“是啊~現(xiàn)在你們高一,以后高三的卷子能把你壓死。好好享受最后的快樂的時光吧!”

藍槑將信將疑地瞥了一眼老藍,之后借了一摞A4紙進客房了。

藍槑已經(jīng)直接把保安的工作辭掉了,以后掙錢就直接從蓋聞杰那邊接任務就行。第一個任務的期限是一周,他的時間富裕得不行。

藍槑本以為把工作辭了可以輕松很多,結果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他寧可在保安室里熬夜,也不想在書桌前寫這看似永無止盡的作業(yè)!

怎么可以這!么!多!

算了,多點就多點,反正絕對不可以輸給他的情敵安某人!

凌晨兩點半的時候老藍出臥室撒泡尿,發(fā)現(xiàn)客房的門縫中還夾著昏光。

“是不是太狠了呢……”老藍摸了摸胡茬,然后又對自己搖了搖頭,“誰叫這小子欠我了那么多份語文作業(yè)呢,我只是添油加醋了‘一點’而已,遠比不上他欠下的那么多。我這叫提前讓他適應高三生活~”

自言自語,老藍吹著口哨走了。

周一再上課時,藍槑被所有科的老師都在課上表揚了一遍。

數(shù)學穆老鼓了鼓掌,道:“點名表揚藍槑,昨天的數(shù)學作業(yè)是半張卷子,而藍槑不僅寫完了一整篇卷子,還在上面改了錯,并且改完錯重寫了一篇,第二篇全對!這張數(shù)學卷子其實已經(jīng)有很多題超綱了。藍槑同學做得非常好,大家向他學習!”

藍槑:“……”

明明就是按照昨天老藍所說的做的,怎么跟原本老師留的完全不一樣?

藍槑馬上就明白了。

而在語文課上,老藍還裝模作樣地夸獎藍槑:“藍槑主動學習,非常好!他不僅把第十五課的練習題做完了,還把第三單元都預習了,并且整理出來了易錯字和讀音。大家向他學習!!”

全班鼓掌。

藍槑殺人的心都有。

老藍這死鬼竟然騙他多寫了那么多那么多作業(yè)。

靠。

下課的時候許詩緲敲了敲藍槑的書桌。

藍槑抬頭。

熱愛學習到瘋狂的女生認真客氣地說:“能把你整理出來的生詞打印一份給我嗎?我可以給錢。”

剛上完廁所走到教室門口的劉彥忱立馬立起狗耳朵,警惕地盯著藍槑,仿佛生怕他搶了自己的肉骨頭。

劉彥忱走過來輕輕在許詩緲肩膀上一搭,道:“我可以連夜給你趕一份,不要錢,親愛的~”

許詩緲甩掉他的胳膊,別扭地道:“你怎么那么親熱?”

劉彥忱笑嘻嘻地道:“因為在追你啊!”

“干正事呢別煩我。”

“好好好~”劉彥忱抬了抬手退后一步。“不碰你,不煩你。”

許詩緲沒理他。

藍槑道:“直接給你,我沒用。”然后掏出來那疊紙。

許詩緲驚喜又誠惶:“這怎么好意思!”嘴上說著,盯著資料的眼睛都在發(fā)光。

藍槑沒再多說,直接推到她懷里了。

“這……”許詩緲愣了愣,“這一定對你很重要吧!”

其實對藍槑像廢紙一樣。

不過許詩緲對學習這件事抱著神圣敬仰的態(tài)度,他當然不好貶低別人的信仰。于是只是說道:“沒事。”

“太謝謝了”許詩緲很珍惜地抱著學習資料,“我會好好保管的!!!”

藍槑都擔心她能回去就給這坨紙上三柱香,當神拜。

許詩緲拖著她的跟屁蟲劉彥忱走了。

劉孚歆碰了碰藍槑的胳膊,“欸,你怎么忽然那么熱愛學習了?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呆呆嗎?”

藍槑深深嘆了口氣,“老藍騙我說作業(yè)特別多,我就寫了。”

劉孚歆愣了半秒之后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都差氣了之后才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誰叫你平時不記作業(yè)的哈哈哈哈,這下被耍了都不知道吧!”然后頓了頓又道:“很累吧?寫那么多作業(yè)。”

藍槑耳尖一紅,點了點頭。

然后又馬上搖頭,“沒事。”

忽然,他右手上一暖,劉孚歆把他的手拉起來,然后輕輕捏了捏中指指節(jié)道:“都起繭子了,本來手挺好看的……噢!當然現(xiàn)在照樣非常好看啊,骨骼分明的,皮膚這么好,手指很長,還有點粗,一定很有力量……”

藍槑耳尖更紅了一些。

他的手一直在劉孚歆纖細的玉手中,仔仔細細地看。

“我都羨慕了,一個男生怎么皮膚這么好,”劉孚歆抬起頭看向他,“眼睛也這么好看,真是獨一無二啊。”

藍槑怔住了。

明明,一直以來他都憎恨這雙詭異的琥珀色眼睛的,明明他就是因為這雙眼才被當成怪物的,怎么到劉孚歆這里,“怪胎”就是“獨一無二”了呢……

他摸出一顆草莓硬糖抵在劉孚歆櫻桃色的唇前。

“嗯。”

他的心情和心都開始往上揚。

.

劉旭錦都下課時就在咳嗽,一直持續(xù)到中午。

白尤聽他說話時嗓子都啞了,也沒問他是怎么了。反正問了也就那兩種可能,感冒發(fā)燒唄。

趁著中午還有半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白尤打算去給他買點藥。可是屁股剛剛離座就被劉旭錦都有氣無力地拽住衣角。

“怎么?”白尤回過頭。

劉旭錦都有些虛弱地笑了笑,“你不會自己去玩吧?好歹帶上我啊,我真沒什么事。”

他嗓子都像沙塵穿過狂風的聲音了,還說沒事。

白尤心疼地皺眉。摸了摸他的頭道:“嗯…我馬上回來,順便給你帶一些熱飯,你先趴著睡會兒吧。”

劉旭錦都被這么照顧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溫暖一笑,“真沒事,我還可以去跑沖刺呢,相信我。”

白尤看著他的眼睛,嘆了口氣,“乖,呆在原地,我馬上回來。”

劉旭錦都眼中滿滿的感動,臉頰上還有燒燒的紅色。白尤多看了幾眼,然后忽然貧嘴:“你在這兒呆著,我去給你買個橘子。”

劉旭錦都愣了愣,佯裝生氣地捏了他后腰一把,道:“學壞了!”

“哈哈哈哈……”

藥店并不近,白尤全力狂奔才勉強能用十五分鐘跑個來回。而他到藥店買完藥出來才遲遲想起來學校其實有醫(yī)務室。

白尤責怪地拍了一下自己腦門,自言自語道:“你怎么一著急擔心就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真是個沙幣,腦殘,白癡……”

嘆了口氣,他還趕時間,不能罵自己太久。

然后掏出手機一邊往回走一邊在度娘上搜索“感冒午飯最好吃什么”。

白尤沒照顧過人,想著會不會不小心買錯了午飯能給人家搞出奇怪的疾病出來,于是小心翼翼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讀。

清淡一點,不要燒烤和麻辣,多補水,湯,粥,水果……

讀完之后白尤不得不開始狂奔。

剛剛劉旭錦都說自己健康得還能跑沖刺,說得可能是白尤。這個大預言家……

白尤邊跑邊把眼睛放在路邊的飯店上,終于找到了一家專門買粥的,不遠處還有水果店,運氣不錯。

“老王白粥。”白尤默默念了一遍名字。

一般感冒都會是好幾天,白尤記了店名,打算后幾天也來這家。

老板娘特別友好,中午客人不少,但還是有時間和白尤嘮上嗑。

“給誰買的啊?”

“感冒的朋友。”

“你是塘子高中的吧?”老板娘道。

白尤愣了一下,“是啊。”

老板娘猜中了很高興,道:“我一猜就是,你一看就是個學生,最近的也就那一所高中了。幾年級的啊?”

“額……高一,一班。”白尤答道。

老板娘呵呵笑了,“是啊,真巧,我兒子跟你同班呢,有時間你跟他一塊來這兒吃飯吧,再帶上你感冒的那個朋友一起,正好清粥適合感冒的人。”

白尤道:“您兒子是?”

“哦!我兒子王虎啊,”老板娘道,“他啊,就是太害臊了,不敢交朋友。別人總成群結隊的,他就從來沒有把同學帶到家里來過。”

白尤怔了一下,想起來那個忽然過來幫助他和劉孚歆的“半混混”,還有更早之前老藍的女兒找來,也是王虎先急了的。

不僅心中有些暖洋洋的,點了一下頭。

老板娘把粥都打包好了,“專門多給你包了一層塑料袋,能保暖一點就盡量暖一點,畢竟是給病人帶的飯嘛。對了,記得常來玩哦~!”

“嗯。”

“我這兒,離學校有一段距離吧?”老板娘繼續(xù)說,“專門給朋友稍飯啊。”

“嗯。”白尤點頭。

老板娘微微一笑,“那一定是很重要的朋友吧。”

“對。”白尤肯定地點點頭。

這不是一份簡單的白粥,這是他給他第一個喜歡的人帶的第一份白粥,是不一樣的,特別的白粥。

他希望以后一輩子都能有這一份白粥。

想著,不禁笑起來了。

老板娘看見了他這個笑容,立馬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是喜歡的姑娘吧?”

“嗯……差不太多。”要在平時他肯定直接說了,但是眼前王虎的母親實在太溫柔,他不想嚇著她。

“回頭記得帶來吃飯啊。”

白尤嘆了口氣,直說道:“但是個男生。”

老板娘微微一愣。

白尤慢慢低下頭。

“男生也要吃飯的啊。”

.

買完水果狂奔回學校時,午自習已經(jīng)遲到了十多分鐘了。

白尤有些心急,倒不是因為遲到的事,而是想到劉旭錦都還一直沒有吃中午飯呢,一定餓壞了。一想到這兒就一陣心疼。

“報告。”白尤敲門。

“進。”老藍道。

白尤推開門,沒有掩藏手里裝滿了食物的袋子。

老藍盯著那個袋子,“你是去雙十一搶購了嗎,這么熱鬧。”

“……不是。”

“要不要分享一下啊?看在你遲到的份上,怎么說也要懲罰一下吧。”老藍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不。”白尤絲毫不給面子地拒絕。

老藍怏怏嘆了口氣,也不為難學生,“好好,你回座吧。”

然而老藍不追究不代表沒人嘴欠,坐在后排的丁子酷把腳放在桌子上,道:“切,遲到還他.媽這么給臉不要,誰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一個死.基.佬,誰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令人作嘔的玩意兒!”

白尤不去看那個人,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沒在對人說話似地,道:“誰知道呢,不過我不會在袋子里裝丁字褲那玩意兒的。”

這不就是再說丁子酷是令人作嘔的玩意兒嗎。

“你……!”丁子酷踢了一下課桌。

白尤轉過頭對著他笑,“不管放什么東西,似乎都與你無關吧?或者說,你想要……與你有關?那真不好意思,你是個好人,但我對你沒興趣。”

丁子酷當即踢翻桌子氣勢洶洶地站起來。

老藍拍了拍講桌,威嚴道:“喂喂,當我不存在呢是吧?再鬧給我出去!”

丁子酷身影一頓,很不甘心地坐下。

然后親自為大家演示了一下什么叫剛剛有多豪橫,卑微地把自己踢翻的桌椅扶起來時就有多狼狽。

白尤若無其事地走回自己座位,把一大袋子食物推到在書桌上側臉趴著的劉旭錦都面前。

“太謝謝了。”劉旭錦都打開塑料袋,“我付給你錢嗎?”

“不用,我還不知道你口袋里有多少錢嗎?”白尤微微一笑。

“咱倆也差不多啊……”劉旭錦都道,“況且這里都是給我的,你沒必要……”

“不,因為你是我喜歡的人。”白尤很臭不要臉地耳語道。“況且,你是我喜歡的的一個人。”

彭。

劉旭錦都從耳朵根子開始通紅,一直蔓延到整張臉。

白尤很享受地看著這樣子的劉旭錦都。

劉旭錦都取出白粥,打開之后感嘆道:“哇,還熱騰騰的欸。”

王虎在最前排的座位忽然扭過頭,看著兩人,然后目光落在粥上。

白尤對他笑了笑。

王虎愣了幾秒,對白尤重重點了一下頭。

估計是以為這是對他那天出手相助的事情表示的感謝了,還點頭表示收到感謝了。

白尤忽然覺得王虎這人別扭得還挺可愛,不過就是沒劉旭錦都可愛。

忽然,自己的肚子古怪地叫了兩聲。

白尤下意識看向劉旭錦都,發(fā)現(xiàn)劉旭錦都正好轉頭看向自己。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白粥上——肚子抗議的聲音更大了。

劉旭錦都忽然很慌張似地道:“你,你不會沒吃飯吧?”

還真是,光想著劉旭錦都忘記自己還沒有吃呢,粥也只買了一人份的。

“那不吃了吧?等放學吃一頓大的。”

劉旭錦都立刻要搖頭擔心地道:“不行的,再怎么著也要吃飯的啊!”然后他毫不猶豫地把粥推到兩人課桌中間,“要不一起吃吧?”

“但是只有一份啊,不夠的。你是病人……”

“不行,必須吃飯的,還要長身體呢!”劉旭錦都道。

“……”看著劉旭錦都很清澈的眼神,白尤腦子里沒由來地閃過一句話。

真是賢妻良母。

然后鬼使神差地,他說道:“那你喂我,我就吃。”

砰——!

劉旭錦都從臉紅到脖子。

白尤笑瞇瞇地歪了歪頭。

“寶貝兒?”

轟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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