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妲屬于那種標準的大家閨秀，比南柯更多了一個實打實的好出身。

本身又是身姿高挑，面容嬌好。

所以，在安都，論及才女一類的人物，聶妲得到的認可更多。她也是不少安都子弟肖想的對象。

之前，趙老太太六十大壽，聶妲也在。

胡不為的夫人見著她實在是儀態極好，而胡貴鋒也確實心儀聶妲，于是去聶家問了意思。

聶建勛與胡不為同朝為官，還是胡不為的頂頭上司，對他那個兒子自然是了解的，二話沒說拒絕了。

胡貴鋒也是個人物，沒什么不良嗜好，除了說話很渾，就喜歡才女。

有點猥瑣的那種喜歡。

喜歡才女什么呢？別人也不清楚，就知道南柯剛在安都有些名氣的時候，他沒少在柳府門前晃悠。

后來南柯在府里幫柳林處理公務，不怎么出去參加集會，也就不怎么見他了。

“妲姐姐，可別這么說。是那人德行太差，與你何干？莫非別人喜歡你還是你的錯？！”

陽芷牽了聶妲的手，掏出帕子給她擦了眼淚，“姐姐莫哭，傷了臉可怎么好？”

胡貴鋒是什么樣的人，這里的人大致都有了解。

“……我們快些回去吧……嗚……”

柳新背后傳來一聲凄凄切切的哀求，原是崔九娘嚇得不輕，也流了一臉淚，婆娑著眼，扯著她的衣擺。

崔九娘是在還是個孩子。她不由得心疼，把人依舊牽在手里。卻感覺到，崔九娘的手和她一樣，也是冰涼。

“九娘別怕……”

“萌哥哥打架了對不對？青青……我聽見聲音了……”崔九娘小聲地說。

“不會有事的。”崔樂牽著崔九娘另一只手。

于是眾人心里各想著心事，還是結伴回去正廳那里。

男賓那邊起了爭執，這事情沒辦法善了。她們回去還能遮掩一下。

高氏坐在主位，司攻玉和胡夫人在一邊。神色都不怎么好看。

胡貴鋒說話難聽，那些個公子哥拉架時沒幾個真心的。

現在看著，柳萌身上看不到有傷。胡貴鋒倒是鼻青臉腫。

柳新心里舒服了些。只是不明白，他從哪里看出來南柯對柳林有情，還是只是渾話說慣了，張口就來？

通常來說，這種事情，必定是有些把握的。

雖然南柯的行為在她看來除了告白沒什么其他出格的地方，但是，也說不準有什么別的……

“胡貴鋒嘴巴不干凈，辱及父母家人，兒子不能忍，一時沖動。”柳萌就算心里再生氣，也不能把那混蛋說的話再說一遍。于是想囫圇過去。

“嘖。”

胡貴鋒歪斜個嘴角，不屑地發出一聲，又低眉斂目的，好像真的只是口角爭執。

高氏自是不愿在自己的宴會上出什么丑聞，私下叫陽芷和在男賓那邊的一位孫兒過去，問了些話，心里有數后，就出來打哈哈。

“少年人嘛，總是莽撞些。口角爭執難免，不是什么大事。”

“時間也不早了。”

這是趕人了。

只要宴會散了，再出現什么問題，就和陽家沒什么關系了。

司攻玉看柳萌神色，大約是看出了什么，很識趣地告辭。

胡夫人明白是兒子又闖了禍，給高氏賠不是后，又追上來。

“柳夫人……”

柳萌對司攻玉也沒說什么。所以司攻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還是客氣疏離，“胡夫人何事？”

“犬子任性，是我們教導不力，今天實在對不住了。”

話雖這么說，但是自己兒子被打成那樣，柳家一聲不吭，連客套話都沒有？

胡夫人這道歉也沒幾分真心。

聶妲在后面見著胡夫人正和司攻玉說話，就要繞路走。

胡貴鋒本是低著頭，瞄見她在不遠處，竟對著她扯開嘴，露出個笑。

聶妲被駭得小退一步，撞上了她后面的趙香云，“聶妲，怎么了？”

“我們走那邊吧。”

聶妲仿佛抓到救命稻草，雖然和趙香云不是很親近，也拽了她從另一邊繞路出去。

柳新個子矮，沒人注意她，她卻把胡貴鋒的表現看得清楚。

聶妲走后，胡貴鋒看了眼大門右邊那輛馬車，不是聶家的，是齊家的。

為什么？齊婷婷可不是才女。

……

“看見沒？不聽勸告，惹了一身騷。”齊婷婷掀著簾子，對著齊嬛嬛說。

齊嬛嬛坐在里面，看著她的笑，不寒而栗。只能抱住自己的手臂，縮在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