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田桑桑(三更)
- 我重生成了廢鐵
- 月老不老
- 2523字
- 2018-12-02 18:03:44
顧惜晚拿起一枚白色的花形糕點,咬了一口,后贊道,“桑桑姑娘的手藝真好,口感香糯,甜度適中。”
田桑桑聽到夸贊,圓臉上揚起甜甜的笑。
“顧副將要是喜歡,下次我多做點拿過來。”
“不用麻煩了。”其實顧惜晚想說,她并不是很喜歡吃甜食,只是田桑桑隔三差五就送點心過來,加上做得確實不錯,她便直言直說,卻沒想到田桑桑誤以為她喜歡得緊。
“麻煩什么?都是自家兄弟,老顧你就別客氣了。”
顧惜晚望著嚴烈說完后拉著田桑桑的手,嘴里的糕點驟然甜味盡失。
等她如同嚼蠟地吃完,嚴烈扭動著身子,不自在地說道,“哎喲,我這身子好幾天沒洗了,”他抬頭看了看外頭的天,“趁天兒還早,老顧咱們一起去河邊洗洗吧。”
顧惜晚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習慣性地點頭答應,“哦,好。”
當她被嚴烈拉到門口,這才回神--
不對,河邊?洗澡?
跟嚴烈一起?
“不可!!!”
這話不是出自顧惜晚之口。
顧惜晚懵了。
同時,走在最前面的嚴烈也懵了。
他倆齊齊回頭望向站在原地的田桑桑。
就見田桑桑慌亂地在為自己找理由,她脫口吼出那句話的理由。
她擠盡腦汁,似乎終于想到了理由,急忙辯解道,“我聽說那河里有蛇,軍營里的有人被咬了,所以不能去那條河洗。”
嚴烈和顧惜晚聞言,面面相覷。
軍營中發生什么事他們都了如指掌,也沒聽見說誰被蛇咬了,還是在最近的那條河里洗澡時被咬。
但為了田桑桑的面子,嚴烈還是為她圓了場。
“那行吧,老顧咱們還是找人打水回來擦擦身子吧。”嚴烈提議。
既然嚴烈都這么說了,顧惜晚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那我先回去了。”顧惜晚一見現在也沒她什么事了,本來田桑桑每次來,她都盡可能地避開。
一方面,人家小情人團聚,她在場尷尬,另一方面,她看到心愛的人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打情罵俏,簡直就是折磨,所以只要田桑桑來,她能避則避。
今天是趕巧了,她方才正跟嚴烈忙公務,誰知剛結束,田桑桑就來了,她本想靜靜離開,可嚴烈非要他留下來嘗嘗田桑桑新作的點心。
無奈,顧惜晚才留了下來。
既然東西也吃了,她也沒有理由再杵在這兒。
“那么急著走?你火燒屁股啊你?你不也幾天沒洗澡了?省得士兵到處抬水,不如咱哥倆一起擦擦得了,正好還能互相搓個背。”
搓背?
聽到這兩個字,顧惜晚腦海里立馬浮現跟嚴烈寬衣解帶后的畫面……唔,一副驚心動魄的畫面。
“不可!!!”
這句反駁再一次出自田桑桑之口。
嚴烈望向身邊的田桑桑,不解道,“怎么了?”想到一個可能,嚴烈下一句話都是笑著說的,“你該不會說,那蛇把毒液吐河里了,打回來的河水也不能沾身?”
“不是。”田桑桑擰著秀眉,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大概又是在想理由。
看得出來,她是個不太擅長說謊的人,所以一來二回的編造謊言真的是難為她了。
顧惜晚卻在這兩次中,心里有了數。
顧惜晚先是自覺地離開了。
她不在場,所以不知道田桑桑最后是以何種理由說服了嚴烈,然而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發現了一個秘密!
當田桑桑從嚴烈的營帳里出來,回自己營帳的路上,她遇到了一個人。
“顧副將?”田桑桑的語氣是驚愕的,她顯然沒想到會遇到顧惜晚。
“桑桑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其實田桑桑的反應再正常不過,因為這半年來,這是第一次她跟顧惜晚單獨見面。
他倆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田桑桑顯得不再活潑大方,是維諾,是心虛,連正眼都不敢瞧顧惜晚。
顧惜晚見此,再次篤定心中的猜測。
“你是何時發現我是女人的?”顧惜晚開門見山,她本就不是那種扭捏的性子,不喜歡跟人繞來繞去,為人干脆。
她的一生中大概最不干脆的時候就是面對嚴烈的時候。
“顧副將,您……您說什么?桑桑聽不懂。”田桑桑拿起絹帕抱在胸口。
顧惜晚聞言,直接嘆了口氣,“你真的很不會撒謊,不過你隱藏得很好,若非今天的事,可能我還要被你瞞很久。”
“顧副將,桑桑真的聽不懂你說的話,如果沒有別的事,桑桑失陪。”田桑桑急忙說完便轉身想走,卻因顧惜晚的一句話止了步。
“當年驪山下,那農戶家的女兒就是你吧?”
田桑桑背對著顧惜晚一動不動。
顧惜晚看不見她此刻臉上的神情,但她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慢步走過去,繼續說道,“本來我也沒想起來,但是今天接連兩次你都替我拒絕了將軍,當時我就在想,是什么理由能讓你有那么大的反應。
我思來想去,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早就知道我是女人。”
話到此處,田桑桑終于有了反應,她承認道,“是,我是知道,那又代表什么?我沒有拆穿你,是因為將軍器重你,我不想因為女人的小雞肚腸,讓他損失一名良將。”
“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田桑桑答得十分肯定。
“不對吧?以你的身份,跟將軍的關系,若是知道有我這么一個女人女扮男裝接近將軍,你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那是因為你救過將軍好幾次,所以證明了你的衷心,我才沒告發你。”
顧惜晚搖頭,笑了笑,“我相信,你不只知道我是女人,更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可以否認,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以你的個性能忍到現在,也算是難能可貴了,不過今天的事也讓我想起了你究竟是誰。”
田桑桑咬著銀牙,聞言后朝后退了一步,她似乎很在意顧惜晚一開始說的話。
顧惜晚見狀,鼻息一嘆,“我來幫你回想一下吧,大約一年前,將軍遭敵國細作行刺,逃至驪山,后來,被我所救,山洞兩日照顧病情好轉,后來我因有事不便帶陌生男子回家救治,也就把將軍拖山下一家農戶代為照料,你就是那家人的女兒,我說得對吧?”
田桑桑沒有吱聲。
“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有些面善,但始終想不起來,后來跟將軍相處日久,他便將當初和你相遇的事告知給我。
原來我也以為你們倆是天作之合,然而就在剛才,你一次次為我拒絕,一次次否定我的猜測,完全不是一個不知情的人該有的反應,所以我結合之前的種種想起了一年前的一切。
原來你早就認出是我,你就是怕我想起來,所以一直沒有拆穿我的身份,任由我以男人的身份待在將軍的身邊。
我還真是小瞧你了,桑桑姑娘。
不知你這李代桃僵的戲碼,還要演到幾時?”
田桑桑強忍住心虛,強硬道,“我聽不懂。”
“還要繼續裝下去嗎?軍中上下誰人不知,嚴烈對你另眼相待,那是因為當初你在他危難時出手相救,后又無微不至地照顧。
一直以來,你以恩人自居。
嚴烈本就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所以當初他問你想要如何報答時,你說你要跟著他一輩子,他便實現他的諾言,哪怕跟我成親的當日,他都為了你不曾踏進過家門半步。
你說,他若知道當初救他的人實則另有其人,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