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個舉動,我一愣,旋即便憶起吳邪的血和張起靈的類似,也有驅蟲的功效,只是不及張起靈的厲害,時靈時不靈的。
解雨臣跳下樹去,吳邪把血抹到他身上,對他道;“王盟肯定是一路跟著我們,他讓手下故意假扮成張起靈的模樣,引我過去。幸虧這些蚰蜒,要不在黑暗中我們真的可能上當。”
“你要去復仇嗎?”解雨臣打起冷焰火,冷冷道。
“以他的智商,肯定活不過今晚,得把他找到,最后再救他一次。”吳邪淡淡道。
“東家,我倆要下去嗎?”坎肩問道,吳邪抬頭看了我們一眼;“如果你們不怕被蚰蜒吃了的話,就呆在上面。”
我聽到這話,當下顧不得害怕地上的蚰蜒,牙一咬,跟著坎肩也爬了下去。
下去之后,吳邪立即給我倆也一人按了一個血手印,坎肩第一次見到吳邪的血,覺得很稀奇,興奮道;“我以后不洗手了。”
“做不到的事情,不要隨便說。”吳邪冷冷道。
我有點擔心地看了一眼吳邪的傷口,他笑了笑;“沒事兒,小傷。”說罷便往前走去。
“剛才我們上樹沒多久,這些蚰蜒就出來了,應該就是這個人在林中行走把蟲子引過來的。”吳邪邊走邊輕聲說道;“我剛回憶了一下蚰蜒出現的順序,第一個出現蚰蜒的井口在東南邊,這個人是從那兒走過來的,王盟應該就在那個方向。”
“你們倆到底為什么會鬧成這樣?”解雨臣邊走邊問道,順手從包里掏出一根棍子,像魚竿一樣擰長,靈巧地挑開身邊的蚰蜒。
“有的時候,你想成為什么樣的人,和你能成為什么樣的人,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沉默了一下,吳邪說了這么一句話。
我聽到這話,不禁升起一陣心酸。吳邪用了十年破了一個局,也成了自己曾經最厭惡的那種人。
吳邪這時對我們點了一下頭,四人開始在林子里加快行進的速度。
因為滿地都是菟絲子,照明的只有冷焰火,即使跑起來,速度也不是很快。
跑了一段,我們就發現,整個森林里,樹上樹下、灌木里,全是星星點點的熒光,好似在我們周圍飛舞著無數的螢火蟲。如果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什么,肯定會令人感嘆世間怎么會有這么夢幻的地方。
跑了大概十幾分鐘,就看到前面的樹上有火光出現,同時聽到了吵鬧聲。
我們輕輕靠過去,就看到王盟他們一行人正在一棵大針葉松上用火把驅趕爬上樹的蚰蜒,一群人大呼小叫,你推我搡,松針扎著他們的屁股,疼得嗷嗷直叫,幾乎摔下來。
坎肩一見,立即想上去幫忙,被吳邪攔住;“先等會兒,我看他們周圍的樹有點不對勁。”
我一聽,忙也去看周圍的樹,這一看,我就發現,王盟他們那邊的樹,長得十分怪異,雖然都是樹枝,但卻不似我們這邊,整棵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協調感。
我剛想問怎么回事,吳邪突然滅掉了手中的冷焰火,拿出望遠鏡,開始觀察那些奇怪的樹。
看了一會兒,我便開始毛骨悚然,因為連沒拿望遠鏡的我都發現,那些樹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地移動,猶如張牙舞爪的樹妖,向王盟他們逼近。
我驚得捂住了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解雨臣在我旁邊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那些樹影在移動。”解雨臣輕聲道。
吳邪點頭,看了看隨身的iPad,道;“那些不是樹,是站起來的巨型蚰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