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女人
- 未綢館日常
- 零家木芽
- 2284字
- 2018-11-06 20:30:18
娘娘姓汪,是國君的后母。
前任國君取兩妻,納二妃。在小國君剛出生時,前國母難產(chǎn)去了。后取汪家孤女為妻,封新國母。
汪將軍戰(zhàn)死邊疆,汪家女時年一十六,正是花一般的年紀,不想竟早早成了孤兒。世人皆為之同情。
汪將軍本是無親無故,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家里如花似玉的寶貝女兒。所以早先就留了遺愿,倘若戰(zhàn)死沙場,懇請圣上善待。
前國君是個風(fēng)流人物,少時亦是城中閨眷夢里都念著的俊俏郎君。
前國君感動汪將軍的為國獻身,誓要給汪家孤女一個錦繡未來,所以就把汪家這漂亮的女兒照顧到宮里來了。
汪家女進宮后,小國君才兩歲大,正值軟萌可愛的時候。這汪國母被小國君深深的可愛到了,再加上她是前國母的忠實擁戴者,是以當(dāng)即發(fā)誓:必要視若自己的親子,撫養(yǎng)小國君成人。
汪國母為此決然的喝了絕子湯。當(dāng)前國君知道時,竟為時已晚。對汪國母的做法又是心氣又是心疼。世人也因此對汪國母多了敬重和愛戴。
后來前國君逝世了,汪國母成了娘娘,小國君繼位,現(xiàn)在待娘娘很是孝順。
“然后呢?這和國師有什么關(guān)系?”普洱啃著大餅問道。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小巖不滿說話被打斷,“娘娘曾有次遇難,差點仙去,是國師救了她。”
普洱一愣,還有這關(guān)系。
“可是……國師救人不是應(yīng)該的么?”普洱不解。
小巖下巴一抬,得意說道:“這可不一樣,咱們娘娘不一般!可是能清楚的記得國師面容呢!那叫有緣人!”
普洱瞄了小云一眼,后者肉吃的差不多了。
“今天多謝你!我先走了,看看今天能不能找到線索!”普洱拉著小云跑遠了。
小巖呼喊不及:“喂……我還沒說完呢……”
“小子說啥呢?”
“沒啥,講咱們國師呢!”
“哎喲,那可是了不起人物……”
茶鋪熱鬧起來,人來人往的故事,慢慢展開……
酥心齋,小溪邊。
“今天再等一天,要是那倒霉孩子還不來,咱們就直接去皇宮找那個汪娘娘。”普洱坐在溪邊石頭上,遠遠望著那邊點心鋪子。心情略顯躁動。
“那你坐著。我去買點心吃。聽說最近新出來糖蒸酥酪,一聽就肯定好好吃!”小云饞嘴道。
普洱翻了一個大白眼,扔給它一個錢袋。
自那日后,今天是第五天了。店小二說那倒霉孩子三五日來一次,今天是第五日,要是再不來在就不等了。
春日的陽光照得人暖洋洋的,醉醺醺的惹人困倦。
這是不知道多少個呵欠,普洱犯困的眼淚都冒出來了,微紅的眼角泛著點點水光。
“普洱,你看——倒霉孩子來了!”
一個紫衣男童出現(xiàn)在視野里,依舊是天近黑時候。他進店片刻,出來時手里提了一袋子點心。
“哪兒呢?哪兒呢?”普洱立即精神一震。“快,咱跟上。”
小云連忙幻做白毛球趴在她頭上,普洱指尖一掐弄了個結(jié)界。畢竟第一次跟蹤人,業(yè)務(wù)不熟悉,還得開個外掛才靠譜點。
男孩出了門往小溪邊走來,越過小溪走到一旁的小路上。順著小路走不一會兒到了另一條街。
這條街還算熱鬧,街道兩旁掛滿了燈籠,街上滿是出來逛夜市的人。
男孩快速鉆進人群,幾個閃身,不見了蹤影。
昏暗的小巷,幾棵老樹歪斜著姿勢,枝葉蓬蓬遮蓋著一片巷路。一只亮著暈黃光的燈籠,靜悄悄的掛立在一戶門前。
小巷安靜的掉針可聞。片刻,一道微不可見的倒影在地上延伸過來;在一會一個黑色身影出現(xiàn),腳步極快恍若成影,竟是半點聲響都沒有。
“這要是一個眼神不好,指不定以為鬧鬼呢!”
粗壯的老樹枝干上,普洱依靠在樹蔭茂密間,叼著一只順手摸出來蘋果,吃的嘎嘣脆。
“他來這干嘛?”小云趴在樹枝上,不解的望著個身影。
“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普洱撇撇嘴,“這小子聰明的緊,差點就丟了。虧得本館主聰慧敏捷……進去了。”
墨蘭悄然打量巷道及房屋四周,身影快速閃進院內(nèi)。這兒來了幾次了,遂這翻墻的動作頗為熟練。
“哥哥,你來了!”屋里跑出一個小孩,歡快的撲進墨蘭的懷抱。
院里的燈光已經(jīng)亮起,屋內(nèi)已經(jīng)亮堂一片。墨蘭抱起孩子顛了兩下,逗得孩子直笑,二人說說笑笑的進了屋子。
“就這?……怎么搞得捉奸似得!”普洱詫異的嘀咕,“他那做派像賊似得!”
小云無語:“再看看呀!”
也是,這古代接濟罪犯家屬好像也會被詬病。再看看。
墨蘭抱著孩子進屋,將今日買的點心拿出來,遞一塊過去。孩子吃的滿嘴香甜。
“墨公子來了!”一個女人從外間走進來,輕笑喊道。
墨蘭起身頷首施禮,面上雖表情不變,態(tài)度卻是冷淡了幾分。
“阿娘!”小孩高興叫到。
小孩拿出另一塊點心,然后跳下凳子跑過去,將手里的點心遞給女人:“這是哥哥帶來的,阿娘,好吃!”
“阿娘不吃。”女人低頭笑了笑,慈愛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有沒有謝謝哥哥!”
小孩愣了一下,歪著腦袋不好意思說:“謝謝哥哥。”
墨蘭寵溺的笑笑:“不用。下次哥哥再給帶。”抬眼看了看女人,又拉過小孩道,“松兒乖乖,去把點心收好。”
“好——”松兒甜甜的應(yīng)聲,抱著點心袋子,一蹦一跳進了里屋。
看著松兒離開,墨蘭臉色神情驀的一變,對女人道:“出去說話。”
女人神色一僵,垂首跟了出去。
普洱仰躺在屋頂,頗為不解:“怎么松兒這個稱呼這么熟悉?”
小云不自覺的一抖:“天安城那個臭屁小孩,沒想到他也來了!”
“啊!原來是他!”
還想要說些什么,卻見墨蘭和女人走到隔壁屋,貌似有什么要事要說。
“終于來重點了!”普洱側(cè)身一翻,輕飄飄的落在隔壁屋頂上。
墨蘭背著手立在屋中,明明只有五尺身材,周身的氣勢卻硬是壓得女人喘不過氣來。
“墨、公子……”
女人臉色慘白,冷汗直冒,似在苦苦支撐。
終于,女人撐不住,將要跪倒在地時,墨蘭收起了壓勢。
女人松了口氣,踉蹌走到桌邊,提起茶壺,手止不住的顫抖,茶水灑出來。墨蘭冷眼看她,女人匆匆連喝兩盞茶水,方才罷手。
“我不知你到底是誰的人,也不知道為何會扯上大人。但是……”墨蘭說到這里頓了一下,聲音冰冷異常,“松兒,絕不可能是大人的子嗣。你想明白了,就早點告訴我何人指使。如今我尚有三分耐心,待你還算客氣,你可別得寸進尺了!”